第149章问鼎（上）
第149章问鼎（上）维拉克是止水军中的一员老兵。
他出身于国内最古老的少数民族之一——维尔布尔族。
二十载的岁月，对任何一名士兵来说，都是相当漫长的。维拉克记不得自己参加过多少次战斗，也记不清自己受过多少次伤。
他的鼻子，早年时被敌人在鼻梁骨那里劈了一刀，因此分成了上下两半。
他的一只眼瞎了，一只左手只有三根手指。下巴也曾经挨过刀。
这使他的整张脸，看上去有些狰狞恐怖。
但他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并且活得健康，活得有力。
只是他问路的方式过于霸道，老维拉克心头一股无名火立刻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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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骑队就簇拥在马车的身周，谨慎地张望着。
看他们口气和蔼，老维拉克晃晃脑袋道：“风林卫？风林卫不是奉调去了三山准备打决战了吗？怎么又要跑回到望天港来了？”
那战将笑问：“你是这里的驻防士兵？”
维拉克提着酒瓶向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妈的，一帮杂碎，神气个屁！蛋子，我告诉你，你别看这帮家伙穿得人模狗样。老爹我经历沙场二十年，眼毒得很。这帮家伙，没几个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一个个就象皇帝身边的御林军，全他妈是用来摆谱的。真上了战场，一个也靠不住。信不信，老爹我这一把年纪得人，就我这样的，一对一的情况下，我能干翻他一批！”
这刻就眨着眼问维拉克：“维拉克老爹，你见过天风人吗？”
维拉克惆怅道：“说这话的不是我，是我一个兄弟。前段时间战死了。”
维拉克立刻笑：“你这新兵蛋子，还真是个蛋子，你当信心是喊喊就来的吗？胜利！胜利带给人的不仅仅是荣耀，更多的是经验，是战斗的意志，是那背后带来的财富刺激的战争欲望。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胜利才能给予。失败者，是无权品尝胜利的滋味，也无权渴望战争的。”
老维拉克立刻怒了：“干什么打人？”
两员战将兴奋的对望一眼，同时向维拉克抱拳道：“多谢你了，老兵。”
去年天风人开始进攻的时候，他是北门关的一名士兵曲长，后来北门关战败，他被编进了第二战线防卫部队中。但是铁风旗的来到，让止水人整条战线都散乱起来。
维拉克叹息回答：“孩子，如果你被人打得十年都迈不出家门一步，以后就算是碰上那个头比你小的，也会没信心打过人家的。信心！！！信心是一支部队强大的根基。止水早没了信心，又哪里还来的强大可言。”
身边的小兵今年才十五岁，是前不久刚刚被招募进来的，叫蛋子，是个诚朴的乡民。
那战将呵呵笑道：“风林卫刚刚才大换血，不少人去了别的部队。你不认识也不奇怪。”
战将问道：“请问老爹你知道从哪条路去望天港要近一些吗？”
“那咱们的兵为什么不行？”
蛋子嘿嘿地笑：“我觉得他们挺厉害的。你看他们那马骑的，多帅啊。”
一支壮观的骑队在村外逐渐显现。他们头顶白缨素盔，手中银色长矛，速度不快，但是军容却极为漂亮。每一个人都穿着仿佛仪仗队一样华丽的军服，在队伍的中间，更是有着数十辆的豪华马车。
这声老兵，叫出了维拉克一生的荣耀，也算是他最大的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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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沟是通往鍪海望天港的必经之路。
维拉克无奈叹息：“这仗打得，越来越乱了。”
“那真正的好战之人，从来都是从战争中得到好处的人。”维拉克语重心长地说：“所以，你还是盼着自己永远也不要上战场的为好。要知道老爹我，为了争取到这后方来，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说到这，维拉克叹息着回去继续喝酒了。
骑队来到三岔路口时，显然也不知道该往哪条方向去。
那战将笑道：“说话很有学问啊。”
大梁城下，铁风旗的旗帜迎风飘展，威震四方。
没多长时间，天边再次传来马蹄轰鸣大地的声音，又一彪军队在朝着这里冲刺而来。
他们是一群狼，凶狠而狡诈；他们是一群虎，勇猛而顽强；他们是一群战神，在某人的领导下催发出无可抵挡的睥睨声威。
蛋子立刻挺起胸膛：“我有信心能打败天风人。”
为首的一员战将率先停下奔驰的骏马，长矛向天戳起，所有的骑兵同时停下脚步，动作整齐划一令人赞叹，只是那冷酷凛冽的目光扫在人的身上，令人颇感觉有几分不适。
在他们的身后，大旗劲舞出一个国家的飘摇之势。
眼前这许多骑兵，阵容华丽，身份高贵，显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所以他最终瞪了对方一眼，狠狠地回答道：“谁都知道小路比较近了，一直向东，半天就能到了。”
天风军终于来了。
一行人拖着长长的队伍就这样扬长而去，只留给老维拉克一地烟尘供应他瞻仰。
“如果没有鍪海，也许人们会表现得象天风人一样勇敢。”坐在酒馆里，老维拉克一边向嗓子里灌酒，一边对着身边的年轻士兵发着牢骚。“人有了退路，就总会不思进取。”在这一刻，在他们来到大梁城下的那一刻，他们先声夺人，先震住了每一名城头守军的魂与魄。
他虽然当了兵，但这辈子还没见过一次战争。
那骑兵队长立刻回到最近的马车旁和车中人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出来大吼道：“折道小路，一路加快速度，必须在晚前赶到望天港！”
浅字旗。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员看上去斯文秀气的战将，他向着维拉克拱了拱手，用地道的止水口音道：“这位老爹你好，我们是风林卫的骑兵，奉命调防望天港。”
维拉克半醉着点头：“是啊，前方战事热闹，不过暂时还没影响到我这。天地地大国家大，没有本人的酒里乾坤大啊。只能借着杯中酒，忆往昔峥嵘岁月喽。”
大量的难民在这刻因为敌人的来到而惊慌至四散奔逃，空旷的土地上，惟留下这支赫赫铁军，在风中峥嵘出自己的铁军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