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对话
“咕咕……”猫头鹰的脑袋三百六十度地转了一圈，盯着谢灵蕴看着着，抖了抖翅膀，说道：“当然知道，我在给自己找后路啊，这样一来，你就算死了，也不用担心我没人照顾，可以走得心安是不是？”
“你……你！”
谢灵蕴一手捂住胸口，似乎是被咕咕的一番言论所气到，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而是听了咕咕这一番话之后，他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苏文不了解他这只妖宠，可他是十分了解的。
咕咕不会轻易开口说话，除非有感兴趣的东西，或者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而在很多关键事情上，咕咕所说的话，甚至带有一定的预言性。
也正是因为咕咕曾说过，他能够找到天-09号禁忌物，所以才会如此坚定，二十年如一日地谋划此物。
只是令人沮丧的是，咕咕这个预言却并没有变成现实。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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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来还觉得奇怪，明明证据确凿，为何王参一直死撑谢灵蕴，原因何在？
总算破案了，他们都是秉持名家学问的学者。既是同门，以往没少拉帮结派，出了事，肯定要支持的。
苏文也点头，对年轻时候的谢灵蕴表示了赞赏。二榜第五，也就是那一年科举，啊不，是抡才大典上的第八名，实力非同凡响。
谢灵蕴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其实你错了，我的确是个纵横家，但并不是纯粹的纵横家，我的超凡序列，最开始于名家，但从序列二开始，我便转投了纵横家，一直到序列四，都是如此。”
他甚至可以断定，苏文在序列五之前都不会遇到障碍，只有冲击序列六，儒家的亚圣层次的时候，可能会有瓶颈。
“谢大人，你的心乱了。”
谢灵蕴冷冷说道：“他竟把我老底给透露你了。”
或许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咕咕……”
听着谢灵蕴急促的呼吸，苏文担心谢灵蕴此时就承受不住死亡的压力，先对他下黑手，便赶紧为他开解：“生死之事，怎么可能听一只猫头鹰的话…你要是一心想离开，内厂可留不住你……主要你不进一步激怒柳叔他们的话……”
只是……谢灵蕴跟王参的年纪相差无几，可谢灵蕴已是序列四的大佬，可王参却还在序列二徘徊，两人的差距，也实在太大了吧？
“跟他没有关系……只是我觉得，您的表现跟纵横家并不相符。”
苏文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本想问一声王参是谁，但转念便想到之前谢灵蕴见到王御史时喊出的名字，心里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怎么说呢……在我看来，纵横家更喜欢出谋划策，纵横阖捭，鼓动他人去做事，哪会亲自下场的……至少进入灵狱这种事，不像一位纵横家所为。”
苏文耸了耸肩膀，心里暗暗叹气，他倒是想做点什么，可他一个序列一的菜鸡，哪有能力对付一个序列四的大佬？哪怕谢灵蕴如今身心受挫，也不是他所能够对付的，哪怕是偷袭也没有机会，普通刀剑，恐怕都割不破谢灵蕴的油皮，更别提他此时赤手空拳……咦，好像刻刀在身上？
苏文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胸口，衣服内袋里，刻刀散发着特殊的温暖和凉意，不刻意去感受，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谢灵蕴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嗟叹一声。
武力是最后也是最无奈的选择，他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等内厂的救援。
只是苏文不愿意点名，万一他没说明，谢灵蕴根本就没有想到弄死他这茬，自己反而提供了选择，那是自己取死，怨不得别人。
谢灵蕴眼中尽是怀念之色。
苏文见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为了不进一步刺激谢灵蕴，苏文决定换个话题。
苏文愣了愣。虽然柳三刀跟他说过，有些超凡序列中可以服用别家学派的超凡秘药，但没想到这种事竟如此普遍，竟连谢灵蕴都是如此。
苏文摇了摇头。只是他险些就脱口而出应该不会很难这样的话。
苏文抿嘴不说话，不想掺和到谢灵蕴与猫头鹰之间的对话中。若猫头鹰真的能判断谢灵蕴的命运，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谢灵蕴，说不定会丧心病狂，拉他陪葬。
“有道理。”
苏文迟疑了片刻才说道。
这瓶秘药，治疗他身上的伤势是足够，甚至效果远在他的需求之上，但也珍贵莫名。如果不是猫头鹰给了他死亡的阴影提示，他是不可能会在这时候舍得用掉这一瓶，准备在关键时候保命的秘药。
所谓的进一步激怒，是把他杀了。
偌大的岩洞里，就只剩下篝火不时响起的噼啪声和谢灵蕴浑浊急促的呼吸声。
“……这话怎么说？”谢灵蕴仔细一想，并不觉得自己言行举止暴露过什么，所以甚是好奇。他对苏文的实力看不上，但对苏文的天赋却从没看轻，一个出口成章，文气轻松引落的人，成就绝不会低。可是……咕咕预言他的生死，并不会很费劲。
谢灵蕴本就是城府深沉之辈，哪听不出苏文的弦外之音，冷冷一笑：“呵呵……你放心，只要你自己不做蠢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伤你性命的。”
但谢灵蕴并没有就此怀疑咕咕的预言能力，毕竟天-09号禁忌物过于强大，不是咕咕能够准确预言它的命运轨迹的。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苏文哪里认识什么纵横家，对纵横家的行为并没有太多见解，他对纵横家的印象，无非是停留在苏秦、张仪，公孙衍、司马错之流。实际上，他所熟悉的这些纵横家其实也不仅仅只是嘴炮厉害，如司马错就曾领兵灭蜀，更是把楚国和魏国按在地上使劲摩擦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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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在劫难逃了？”
“不做蠢事！”
他总不能说，谢灵蕴的计划、行为实在过于拙劣，跟传说中的纵横家相差太远，实在有辱纵横家这个名头。
他忽然发现，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聊，也可能会引发不好的结果。
谢灵蕴小心地舔了嘴唇，不让药剂有一丝的浪费，缓过一口气后，才瞥了苏文一眼，回应苏文的问题。
“呃……啊？是吗？！”
“谢刺史……你其实不是个纵横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