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没疯吧

“唔……地方不错。”南宫把两手别在身后，踱着步子，对青山会馆评头品足：“在武宁城的时候，总觉得青山书院很寒酸，没想到在寸土寸金的大梁城里，青山书院还有着这么一个好去处，钱浩然还真是深藏不露。”

苏文耸了耸肩膀。

他自然不会说，青山会馆是许半城送的。

只是关于青山书院寒酸这种说法……苏文是不敢苟同的。跟内厂原先的府衙比起来，书院可算是人间天堂。他第一次看到内厂府衙的时候，那感觉跟看到鬼屋差不多，南宫还好意思吐槽青山书院，谁给他那么大的脸？

“大档头想见我，派个人传唤不就好了？”

苏文有些迷惑。

他相信与燕十六相关的信息，不至于会让南宫如此紧急见他，直接上门。

南宫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他开玩笑，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这么大的事情，南宫也不会主动跟苏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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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也是愣住了。

南宫语气里还有几分叹息。

“还不止。”

苏文觉得南宫风风火火，有些不可思议。

若不是南宫说得认真，苏文都觉得南宫是在跟他说笑话。

如果不是因为押解于淳峰返京，此时南宫还在江南道逍遥快活呢。所以南宫觉得苏文起码要为他的遭遇负上一定的责任，苏文一到大梁城，便找上门来。

“什么？！”

南宫开门见山。

随后内厂便对搜检作坊的大梁府官吏进行了审查。

柳三刀走了墨家途径，在为了晋升序列三，大散家财，把南宫的家产险些败得精光。

这让苏文心中惊疑更甚。

“敢情好呐！”

喝着许家特供给苏文的好茶，南宫惬意地咂嘴：“天可怜！我老柳已经很多年没喝过这么好的茶水了。”

好死不死，两份卷子，刑部尚书都有份出题，发现才刚刚绞尽脑汁出的题目转眼外泄出去，这可是诛十族的大罪，换成谁的心脏都受不了！

苏文点头，继续问道：“内厂查案的时候，有被怀疑之人吗？”

苏文耐心听着南宫说话。

原因无他，今年的主考官之一，便有刑部尚书，考卷里有几道考题，正出自他之手。

苏文被南宫绕了一圈，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南宫这么一句，整个人激灵了一下。

“此次会考的题目，被外泄了。”

“找个安静的地方。”

“……”

看样子，内厂查案人员智商是在线的，该想到的，应该都已经想到了。但查遍了所有可能之后，他们依旧没有发现，才陷入了真正的绝境。

案子便陷入了僵局，至今没有往下进一步。

“这么嚣张？”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南宫寻来，不过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来找苏文开拓一下思路，查缺补漏，寻找新的角度追查此案。

内厂判定这是栽赃。

在他的认知里，南宫从来都是鲁莽冲动，容易上头的家伙。

只是涉及了抡才大典，大梁府也得遵循规则，将此事汇报到了刑部。

此时却如此小心，只能说明，他要“听意见”的事，有些严重。

南宫觉得，刑部尚书和几位出题的官员，还没吓死就算心脏强大了。

审查一样动用了禁忌物，确保每一个被审查之人所说的都是真话。

毕竟苏文不过是江南道内厂的小档头，远远还没有资格得知这类绝密信息的层次。

想到这里，苏文心里忽然想笑，便说道：“大档头喜欢的话，一会我寻许管事问问还有多少，给您包两斤。”

一回到苏文的小院，南宫则轻松布置下了一个阵法，径自走到院子的小亭台上。苏文招呼仆役，让他们上茶之后，便让他们远离小院。

抡才大典，算得上是大梁朝廷上下最重视的事情之一，作弊者所处以的惩罚，甚至比谋反还严重。苏文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在这种事情上，铤而走险。

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作坊主表示，他从来没有印刷过这批考卷，这些卷子，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出现在了他家作坊里。禁忌物证实了作坊主并没有说谎。

苏文只是连连摇头，对南宫的话是标点符号都不信的。

说到这里，南宫也是唏嘘不已。南宫摇头：“刑部有老刑名提出过这种观点，但到目前为止，没有收到类似的消息。”

苏文在会馆里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院子，素雅清静，只有两名仆人伺候苏文的起居。

南宫压低了声音，不满地看了苏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