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有利选择
两人探讨了皇帝陛下的“新政”一阵，最终话题转到了内厂内部。苏文得知了柳三刀的近况，因为柔然人一直屯兵边境，北地一直处于高压状态，因而柳三刀也调往边陲，负责刺探柔然人的军情。
至于颜朵和顾清臣，两人都已离开了武宁城。
顾清臣是跟随武将家族的长辈北上，加入了守军，而颜朵则调回了大梁城，如今在内行省当行走，虽然品秩相同，但实际上在内行省和江南道，两者地位根本没有可比性，算是升职了。
“阴阳家的人，素来不喜掺和政务党争，所以升迁不会有人故意下绊子。”南宫最后还解释了一句：“你要是缺少教学的老师，我可以教你。”颜朵之前都是苏文的武术老师，后来桃夭、青松师兄们都有教导。
“这点小事，哪敢劳烦大统领……”苏文却是笑了：“最近青栗师兄教我近战技巧，防身已经足够了。”
“……青栗啊……”
听到这个名头，南宫神色复杂，似乎有些许纠结，随即他便摇头叹息：“你说……钱浩然这老小子，天赋平平无奇，怎么就能教出你们这些一个个妖孽？”
只是……去京城见皇帝一面，就能拿到这么大的好处？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司马牛是大梁朝开国第一任史官，也是唯一一位到达了序列四的史官。
一个王朝，史家的存在，是王朝传承和正统的确认的最终认证。
“……”
苏文蹙了蹙眉头，把帛画推了回去。
而每一幅作品，都是禁忌物。
南宫心情很好，伸手到怀里猛掏，最终拿出了一方叠成一块的旧布：“这是庆祝你从归墟回来，晋升为史家超凡的贺礼。”
而消灭一个王朝的标志，也是对方的史官表示了投降，并且愿意交出王族记录，而对一个王朝最彻底的毁灭，不是杀死所有王族，而是将能够解读这个王朝历史的史官给杀死。
真正的打击是，皇帝陛下压制青山书院数十年，可因为一个史家超凡者，却不得不亲自来到青山书院，这意味着陛下对青山书院的低头，与钱浩然三十年的博弈，最终以皇帝低头结束，必然重创皇家威严。
苏文接过一看，发现竟是一幅帛画。
哪怕王朝传承，除了开国始祖的名字可能被后人记住，其余君王一旦逝去，用不了多久就成了故纸堆里的一个个陌生符号，而能读懂这些符号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遇到强敌，可以从图中召唤出神鸟凤凰，吐出不灭火焰，将强敌烧死。
史家不但能记录，能解读，而且还能将这一切传承下去。
史家能够锚定时间，解开尘封往昔的秘密，不过是其中的职能，对做学问的学者来说，这是无价之宝。
“果然见多识广。”
从青松到青栗，都是天才般的存在，年纪轻轻，修为其实都与跟钱浩然差不多达到了相提并论的层次，只是思想境界，稍微差那么一些。
“只能说的青山书院的风水太好了……”苏文在心里感慨，这一刻有顿悟阴阳家的望气之法的可能。
看起来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背后所能引发的故事，却何其之多。
6◇9◇书◇吧
听到南宫如此语气的话，苏文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答应太爽快了？难道不去见皇帝，其实也可以的？
史家可以。
“怎么，不满意？”南宫却皱起了眉头。
而每使用一次，帛画就会损耗一次，变得陈旧破烂。
“马上就是抡才大典了，我会跟去大考的学生一起去京城一趟。”苏文如此回应南宫。
这还不算。
但如果苏文主动去京城觐见，不管最后苏文留下还是离开，皇帝都能保存颜面。最差的收益，也是苏文主动觐见，保存了王族颜面，如果苏文能够担任史官，那更能为皇帝壮一壮声势，一石多鸟。
展开画作，看到上面一头巨大的凤凰，苏文感觉手里的帛画一下子变得沉甸甸起来。
这还只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看着苏文投来的疑惑眼光，南宫讪讪笑了一声说道：“其实吧……如果你不愿去大梁城，那陛下就只能来见你一面了……只是你懂的，现在陛下遭到的各方压力很大，离开大梁城不是什么好事，至少眼下不是……如果你又在这里，唔，我说的是青山书院里拒绝他的话，陛下受到的压力，可能会更大……”
南宫话题一转，正色说道：“陛下肯定是希望你留在京城，毕竟对皇家来说，史家不仅仅是记录古今的学者，更是凝聚王朝气运，存续王朝命运的关键，格外重要的。”“那就好！”
南宫这番话他是明白的。
但司马牛同时还是一位序列六的画家，他最擅长的是作画。
晋升记录者之后，他就明白为何诸子百家，各大王朝对史家序列如此重视。
苏文微微点头。
“太贵重了，不能收。”苏文老实说道：“这是陛下送的吧？”
当时的司马牛，便是凭借一支画笔，画出千军万马，纵横疆场，立下了赫赫功劳。
南宫很是满意苏文的见识。既然苏文是识货之人，自然清楚这件帛画的价值。
当今皇帝陛下手段雷厉风行，风评不佳，“刻薄寡恩”用在他身上，都算是赞美之词。由此可见，他在朝廷各方势力眼里，是多么神憎鬼厌的存在。
除此之外，司马牛还是开国十二功臣里名列第四的存在，因为没有子嗣后裔，所以公侯之位没有传承下来。
“放心，老哥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意味着，能够记住这个王朝曾经存在过的人和证据不复存在，用不了几百年时间，曾经辉煌过的王朝，就彻底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而后来他转职成了史官，画作大减，流传下来的不多，据说当今王室，也就只收藏了九幅司马牛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