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开拓之心

苏文斟酌了一番，最终还是跟任正安说出了自己的来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从任正安的一番讲话里，他意识到任正安跟文灵殿似乎不是一伙的，跟应天长也不相熟，双方似乎还有点恩怨。

“青山书院……我是知道的……院长钱浩然我虽没见过，可他的学问，我一向的佩服的，想不到竟是你的先生。”

任正安连连点头：“可惜这样的人才，没有到归墟历练，终究只能成为一个只能袖手空谈的花架子，在超凡之路上，很难有出息。”

听到任正安如此点评自己的老师，苏文不大乐了：“我先生可是个大儒，怎么就没出息了？”

“呵呵……”

任正安冷笑一声，毫无史学大家风范地抠了抠鼻子，还闻了闻手指才继续说道：“所以说你孤陋寡闻，你不要冲动，且听我说……”

见苏文脸上浮现怒容，任正安依旧神色淡定，继续说道：“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所有学派的通病。”

尽管他认定任正安在贬低钱浩然，可不得不说，任正安这一番话也不无道理。一个天天在归墟与怪物厮杀的序列五，战斗力肯定比在书院后山天天吟诗作乐的钱浩然强，这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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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有这种开拓之心，我倒是可以帮你挑个地方，说不定我还能照料一二。”

任正安的脾气跟温和谈不上半毛钱关系，认了苏文几次之后，终于按捺不住，打了一个响指，苏文顿时觉得嘴巴上仿佛贴了一块胶皮，怎么也张不开。

苏文再次点头。

苏文头脑发懵。

“是啊……为什么呢？”

“但史家超凡也有类似的烦恼。”

苏文悚然。

“我该如何往下走？”

“跟种地差不多，先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烧荒开辟，精耕细作，耕种施肥，清除虫害，按时收获……”

任正安却耸了耸肩膀，哑然失笑。但见苏文依旧一脸茫然的模样，便明白问题症结之所在。

“难道不是吗？”

“不信？”

“比如说？”

任正安这时也收拾妥当了东西，抬头望向苏文，神色似笑非笑。

“问得好。”

“……史家途径，敢情就是一个坑啊……”

苏文低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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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直言不讳。

“你身上兼学了多少家学派的学说？”

“没错……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任何的引导，任何人给你的引导，都你只能根据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去判断，去选择该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你自己的道路，问我作甚？”

这时候，苏文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一次他不再辩驳，而是朝着任正安点头说道：“您说得没错，外面个学派的超凡，的确都是温室里的花朵，难以面对风霜。”

“呜……唔！”

任正安很是满意地看了苏文一眼，感慨一声，继续说道：“有多少人能够在晋升过程中感悟秘术，战法？都是一些半两银子都不值的过时知识，还有那些根本已经没有实际意义的秘药配方……长久以往，这些超凡者能拥有多少实际的战力，不客气的说，像钱浩然这样的超凡者，哪怕他是大儒，对上我这样的史家序列四，不，哪怕我序列三的时候，都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每一个史家超凡，对历史，对时空的认知都不一样的……打个浅而易见的比方吧，在燕国，史官认为前朝是大夏朝，而梁国则认定为是大隋，这一点是很好理解的，对吧……”

“往归墟更深处前进，为你自己，也为后来人开辟一个新的安全屋，并且将安全屋附近变得安全。”

想到这里，他便说道：“任大哥……这个安全屋已经暴露了，我留在这里，不是送死吗？”

任正安又动了动手指，苏文便觉得嘴巴一松。

任正安摊了摊手，收拾起了行囊，示意苏文想抄写文稿就赶紧，过时不候。

苏文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您继续说。”

“唔？”

最终苏文还是问出了连自己都觉得白痴的问题。

这是哪跟哪！种田只是体力和技术活，在归墟开辟新地盘，那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哪有任正安说的那么容易。

“一共是三家，以儒学为根本。”

“……要怎么样能做到？”更过分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舌头还打了个结，痛处难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说到这里，任正安反而惆怅起来：“不经历战斗，不在生死之间累积战斗经验，感悟生死之间的恐怖，如何获得超越生死的力量呢？你们这些学院派啊……夸夸其谈而已，真动手，同序列的遇到归墟里出来的家伙，就是死路一条！”

苏文口不能言，可他终究还是不服气。

“等老子说完你再开口！”

任正安拍了拍苏文的肩膀，以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