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侠客行
“问君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一首《山中问答》从苏文口中缓缓说出,便有丝丝缕缕的文气在他周身环绕。
“好!好!这首诗真不错!”
“妙呀!文句朴质,浑然天成,却道出了钱山长的道境心神,真是神来之笔!”
“钱先生有徒如此,真是羡煞老夫!”
各种赞不绝口话语从围观的群众嘴里飞出。只是苏文清楚,这首小诗不过是青莲居士的中等偏下水准,但意境却意外地贴近钱浩然的心境和处境,所以此诗在熟悉钱浩然的人耳中,便成了一首绝妙的七言绝句。
浓郁的文气也足以让那些想质疑的人乖乖地闭上了嘴。
毕竟文句的好坏,鉴赏者有不同的见解,没有唯一的标准。因而文章问世时引发的文气文气的多寡高低,是最能客观反应质量的。
他在西南群山称王称霸,好不得意,可不知打哪儿来了个愣头青,打上了他的宗门,手持一把破刀,愣是从山脚砍到了山顶,血洗了整个魔窟,让这个人间魔域,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只是身在地狱的,不再是魔窟掳来的平民百姓,而是里面的大小头目,连同纳兰沦在内,也是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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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温低声一句。
但仲温的确只是个序列四,哪怕精通儒墨两个途径的秘术,可一样感觉到力量在丝丝缕缕地往下回落,动作也要比之前慢上许多。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可这时,他耳中似乎传来了朦胧的声音。
“别打岔,都听听苏先生的大作!”
人群中有人质疑,但这话语气中似乎还带些许兴奋,便可以得知,此人应是墨家学派的学者。毕竟墨家的超凡途径,序列四之名便是侠客(行)。
人群里有人心弦微微一振,竟是被苏文一句无心之话有所触动,超凡之路上某个难以跨过的门槛,似乎变得不那么遥不可及了。望向苏文的目光便多了几分的欣赏。
“谁在念诗?”
“好一个‘坐而论道,起而行之!’”
声音激荡,他心弦振动。
“纳兰老魔,老子追了你三个月,跑了五千里,终于追上你了!不砍下你脑袋,仲温此名,从此倒着写!”
仲温的砍刀与纳兰沦手中的狼牙棒重重一碰之后,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
可心底的声音却越来越响。
因为大阵压制之下,对手的超凡之力,无形中是会弥补到他身上去的。
“道之所在也。”
苏文对着说话的方向拱了拱手。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侠客行?这可是赞颂墨家学派的诗篇?”
“就这?这点文气形成的文气之墙,还不足以挡住桂呈的秘术吧?”
一刀下去,不管身前来者何人,序列三的超凡悍匪还是普通的小卒,都是一刀两断。绝不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
反正跟青山书院已撕破脸,能够找到机会质疑苏文,最终能打击到钱浩然的事,他都乐意去做。
他一路上可是消耗了好几件超凡物品,才侥幸地躲过了仲温的追杀,最终逃到了这一片深山之中。
也有人不再将苏文视之为序列一的小秀才,而是将其视之为可与青松相提并论的存在,开始加以称谓。
可十招虽然砍不死纳兰沦,可仲温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振振有词地表示,饶你一命又不是说放你离开,犯下的罪行还是要惩戒的,只是不杀而已。
逃到此地,纳兰沦跑不动了。但这也是他预定的目的地,在他看来,也不用再跑了。
可声音从心弦而来,这岂不是意味着……这首诗,跟他还扯得上一点关系?
“难道是青栗写给我的诗?”
有时候是身体受伤,有时候是身心俱伤,甚至很多次,是与死亡擦肩而过。他也清楚,迟早有一天,在践行自己的理念之时,付出生命的代价。
此时,八千里外的群山之中,一个头戴破草帽,身被烂披风,脚穿草鞋的年轻人,叼着草根,缓缓从刀鞘里拔出锈迹斑斑,刀刃布满豁口的砍刀。
但无怨无悔。
西南魔道巨擘纳兰沦,此刻很沦丧。
这些机关阵法,对付高序列的大佬自然是无能为力的,可对付一个序列跟他差不多,也餐风饮露了几个月的儒家超凡,却也是足够了。
当然,更多人是心神复杂。只是一句话便可以让这些人断定,苏文将来的成就,不可能比钱浩然、青松还低。
这一次朱愍算是彻底得罪了他,以后两派儒学将会是不死不休的场景,肯定会以一方彻底消亡为代价。只是眼下不是清理异端的时候,朱愍不要脸,他可不能当众做出不要底线的事情,让其他的儒家学派心寒。
他也意识到,纳兰沦果然是个枭雄,竟然隐忍了这么久,才把他引来此处,做最后的了断。
仲温说,十招砍不死他,便饶他一命。
此人自称仲温,是个儒墨兼修的超凡者。可信不信是一回事,仲温的超凡之力却是惊人的。
“好徒儿,你与那个黑暗序列的超凡者交手时,又作出了什么好诗?”
“心中有侠气,坐而论道,起而行之者,都是侠客,又怎么能拘泥于某家学派呢?”
可他依旧斗志昂然,并没有一丝的沮丧。
“小兔崽子,你言而无信!不是说十招砍不死我,就放本座离开吗!都几千上万招了,你说话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