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64）

第816章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64）皇帝说：“你在这里发疯有什么用？她们为何躺在这里？还不是因为她们无辜受死，而真凶还逍遥法外！你要做的，难道不是去抓致使她们躺在这里的人、替她们报仇？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有什么脸见她们？”

已然疯魔的男人才身形一颓，手中的长剑“当啷”跌落，放弃了硬闯。

雷尘知道，对此时的他来说，最后一句话才是一把刀。

然后，他们便出宫回了府。

回府的路上，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回来以后，便一人坐在房中，许久，一动不动，石雕一般。

晚膳端进去，他筷子都没执起一下，又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就在他以为他肯定要颓废一段时日的时候，他方才又突然唤了他进去，并一连吩咐了他好几件事情。

一件，派人密查四王爷秦毓、六王爷秦映、八王爷秦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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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项伯分开后，雷尘继续在夜风中缓缓走着。

夏夜的皎皎月光随着洞开的大门倾泻而入，让原本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到的房间落入一片婆娑光影中，勉强可以视物。

“我听说殿下下午晕倒了，是宫人们抬着送回来的，他，没事吧？”

走到桌边，掏了火折子准备将灯盏点亮，却又听到男人哑声道：“别点.”

因为年纪偏长，且他家太子也对其不薄，府里的人就都叫他项伯。

雷尘知道，他是在哭。

“尘护卫。”身后又传来一声苍哑的轻唤。

“如果我不勉强她，如果我不要给她什么身份，如果我不带她入宫，如果.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就不会死.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人老了，瞌睡越来越少了”男人笑笑，半边脸上的伤疤在夏夜的月光下特别明显。

长剑如虹，在暗夜里闪着幽蓝的冷光，作势就要直指过去，却蓦地听到男人鼻音浓重、暗哑低沉的嗓音响起：“雷尘.”

秦心柔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一般，丝毫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雷尘依旧笑笑，忽的想起什么，“项伯喊我有事吗？”

“就算要葬，那也应该是由本宫来！”

雷尘浑身一震，紧急一个旋身将长剑收回，虽未伤到对方，却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雷烟的厢房外面。

虽然，卞惊寒在、他在、卞惊澜在，那么多人在，他应该不会在自己的宫里做出这样对自己不利的事，但是，说不定他就是故意利用大家这个心理呢。

原来又是一个担心他家主子的。

他上前禀报，说已经都交代下去了，男人才起了身，说自己累了，要睡了，让他退下。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脚踢开厢房房门的同时，也“唰”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何人？”

凝神细听。

这些都是男人的原话，他觉得不无道理。

一件，派人去查一样武器，一样看似是剑，其实比剑薄的武器。

男人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不时停下来，呼吸颤抖得厉害、鼻息吐纳声重得让人心颤。

一件，让宫里他的人秘密关注皇帝的一举一动，因为他觉得他也难逃嫌疑。

“没啦，你去忙吧。”

他其实想告诉他，想哭就哭出来，没必要强迫自己哭得这样寂静无声。

“是我，都是我害了她”黑暗中，他哑声喃喃，似是在跟他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不是鼻息。

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跟他用“我”。

几日前那个女人还住在这里。

“这么晚了，项伯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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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已服下忘情之药，跟我，以及我的一切脱离关系，再无瓜葛，我就应该放手，应该成全，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对她相逼，她说得没错，她说，是不是我非得将她逼死，才肯定罢休，果然，我逼死了她，是我逼死了她”

“她性格如风，如果不是我，如果没有认识我，她或悬壶济世、或纵情山水，该活得多潇洒快活，又怎会跟这食人猛兽般的皇室扯上关系？”

窸窸窣窣的，似是人的鼻息。

一件，让他速速派人全面寻找秦心柔，虽然凶手是否是她还未定，但是，目前的证据直直指向此人。

而是一个人痛哭无声、吸气和抽泣的声音。

雷尘一怔，手停在那里。

所以，都要查。

他眸光一敛，难道雷烟回来了？

旋即又觉不可能，如果雷烟回来了，不可能不去跟他打招呼的，而且，这鼻息也未免有些粗重，不大像是女人的，应该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