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39）
第793章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39）秦羌感觉到脑中白光一冒，他倒抽一口凉气，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表情惊悚又可怖。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埋首在自己身前的女人，浑身僵硬地看着她，眸色复杂地看着她。
直到厉竹将他的东西含在嘴里生涩慌乱地动了一下，他才浑身一颤，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挥开。
厉竹骤不及防，被挥得一屁股跌坐在自己腿上，差点倒地。
秦羌羞愤起身的同时，大手扯上自己的亵裤，遮住那被她又是手又是口，已逗弄得起了反应的地方。
厉竹还保持着跪坐在腿上的姿势，歪在那里：“这就是当日爬龙榻，以及今日龙翔宫里发生的事情，是谁说男女之事，就必须女人失去完璧之身的？”
秦羌站在那里皱眉看着她，五官绷得死紧，面色一点一点白。
厉竹绷直了声线，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常一般。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闭了闭眼，她强迫自己不看不想。
半晌，男人再度艰难开口，说出来的话已经明显不带底气。
一路都是忙忙碌碌的下人，依旧在布置和装饰府邸，准备迎接六月半的到来。
厉竹轻嗤，一脸的讥诮和无谓，“殿下心里清楚，说什么不信，只是在自欺欺人。”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为了活着，仅仅只是为了活着，就必须拼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我，就是这种人，当然，殿下贵为太子，定然是理解不了我所说的，我只是想告诉殿下，为了活着，为了能活下去，我除了这样出卖自己，我还能怎么办？我还能指望谁？指望卞惊寒吗？还是指望殿下你？”
最后只剩一片沉寂，一片黑暗。
“你不是这样的人。”
椅子、灯盏以及桌上物件噼里哗啦落地的声音。
她眼睫颤了颤，想起在后山上时，他还说让她回府给他的手擦药来的，半日时间都没有，就好像是乾坤颠倒了时光。
厉竹的声音继续：“想知道原因是吗？”
因为呼吸窒紧，他说得艰难吃力，声音也是苍哑非常。
蓦地“喀嚓”一声，椅背的一根横木突然在他的大手下被生生攥断。
再次醒来屋内一片红彩，已是又到了黄昏时分，她口干舌燥得厉害，头也抬不起来，拿起手背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当日，我求皇上以这种方式，是因为，我想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留给自己最爱的男人，虽然.虽然这个愿望没有实现，当然，也不可能实现，我想给，人家也不会要。而今日，我求皇上以这种方式，是因为我不想让皇上发现我已不是完璧之身，以免引起更多纠复。”
那声音如同受伤的困兽，悲恸凄厉，听得厉竹心尖一抖。
可她又何尝不是？她何尝不是鲜血淋漓。
衣袖下的手一点一点攥起，感觉到指甲钉入掌心的那种刺痛，她听到自己一字一句开口。
没有办法，她只得去茶水间另取，顺便再拿点糕点点心。
她并非怕死，并非害怕皇帝给她荼的那个毒，就算他不荼毒，她自己都不止一次地想到过死。
“是殿下非逼我说的，这么不堪的事情，我也不愿提及，但是，殿下一直一直想知道，我只能实话实说。”
“我不信！”男人哑声嘶吼。
然后就开始做梦，梦里依稀是旧景，是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旧景旧时光，忽然又斗转星移，她又被噩梦所缠，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梦魇。
她能怎么办？
皇帝的意思很明白，她与他今生绝无可能，哪怕只做他的妾、他的通房丫头，都不行，反正就是不能跟他有任何牵扯，因为她就是祸害，她在他身边就会毁了他。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做出这一步，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男人锋薄的唇边紧紧抿成一条丝毫弧度都没有的直线，脸色难看得吓人，白得就像是被大石碾压过一般。
她当然选择前者。
这身子还真不争气，竟又病下了。
她看到他落在椅背上的右手伤痕累累，青筋突起，指节发白得骇人。
只是，死，太容易了，死就能让他放下她、忘掉她、做好他的太子、过好他的人生吗？
无视男人的脸色，她继续道：“殿下觉得我一个女子没有做这样的事，为何要自毁清誉说自己做了？殿下又觉得皇上一个本就要杀我的人，难得逮着我欺君的由头了，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牺牲，他会这般轻易放过我？殿下那般惶急闯入龙翔宫，不就是知道皇帝会对我不利吗？可是殿下也看到了，殿下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什么事都没有。”
6◇9◇书◇吧
说到这里，她垂下眼眸，心底一片悲凉。
毁了自己，还是毁了他？
厉竹眸光闪了闪，“既然殿下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
撑着身子起身，却因为一双腿跪坐了太久，已经麻木了，一下子没站住，整个人栽扑于地，失去重心跌倒的那一瞬间，她本能地伸手去撑，却不想正好撑在了滚落在地的灯盏上，巨痛从掌心传来，她没有将手撤开，反而更加用力、更加用力地按了上去。
烛火熄灭，屋里瞬间一团漆黑。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不知是因为掌心的疼痛，还是因为胸腔里面的疼痛，她只知道，好痛，真的好痛.
**
晚上厉竹没有去秦羌的厢房守夜，雷尘没有过来唤她，也没有任何人来唤她用晚膳，当然，就算唤她了，她也没有胃口。
她听到他胸腔起伏的声音，粗重的呼吸声，“厉竹，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大家看到她，也都跟她打招呼，“烟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