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长门冷月残
第77章长门冷月残第83章长门冷月残
那柔顺的碧丝像海藻一样,散落在枕头上。如婴儿般白晰的玉面,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颤抖,面上缺少了一丝血色,只剩苍白。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照射下,阴翳打在了脸上。直翘的鼻子下,是微微张颌的朱唇,小巧动人。
凌印不由一阵心动,伸出温热的手,将她散在脸庞的发生抚开。
她睡的那么轻,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碰触,将手臂从被子里抽出,在脸上赶了一下。
酥肩半露。
凌印面上露出了宠腻的笑,还是这个样子,被子也盖不好!伸出手来,要帮她盖好被子,却突然见她左臂弯中搂着一只毛绒绒的东西。雪白的,难道她和李美人一样,养着一只猫?凌印好奇的用手轻轻碰了一下,那东西没有动,原来,并不是活的。
慢慢掀开兰沁的被子,这才看清,她怀里搂的竟是一只雪白无暇的狐皮!一只完整的银狐。
小玉起身向寝宫奔去,想叫起美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走至塌前,见美人躺在塌上,正安稳的睡着。突然想起皇帝的话来,不由打了个寒颤。呆了半晌,心中又另有了主意,便慢慢的推出了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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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忙跪下身去,道:“启禀皇上,小玉方才去看了看这个宫里的门窗有没有关好。”
“哥,你怎么来了?苏子萱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
不能?不能做什么?凌印将耳朵凑到她的面前,可是,她已经不再说了,将头深深埋在了臂弯。
苏子萱望着他凝重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哥,我不明白,你当初,为何不反抗?若是你能做点什么,那么结果恐怕就不是这样了吧!”
凌印不由的醋从心起,不知是跟这只死去的银狐吃醋,还是别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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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了?
慢慢的回过身来,却见她依然紧紧闭着双眸。此时,双臂紧紧搂着银狐,口中念道:“你,你为何不相信我?为何……我不能,不能……”
云仪殿中,苏子萱吩咐宫人将殿中的大灯熄灭,准备就寝。
突然间,他的头脑清晰起来。
兰沁死死的将它搂在怀中,像是守着最心爱的东西。她沉睡的脸上露出安详,似乎是跟怀中之物有关。
那黑衣男子转过身来,扯下面纱,竟是苏子寒!
刚进寝宫,便见一黑衣男子现在窗前,背对着自己。
小玉见一黑衣男子从大殿出来,刚要呼喊,却见那人径直向自己逼来,捂住了她的嘴。
苏子萱低下了头苦笑道:“公主又怎么会把我这个不受宠的妃子放在眼中?”她抬起了头,看着苏子寒紧蹙的眉头,道:“我还好,哥,你怎么样?”他虽然是公主的附马,可是毓阳娇纵,他的心里,一定很苦!
苏子寒道:“没什么!”过了半晌,方道:“沁儿她……她……”
只剩小玉呆呆的跪在月光下,心中又惊又喜,皇上,他居然来看美人了!看来他心中并没有忘记美人!
现在,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御医。
这间寝宫虽然不大,可是装饰简陋,没有什么摆设,所以显得特别空旷。这样的地方,显然是不会有人藏着的。就算有,也是他在暗处,自己在明处。想来还是算了!
又看了一眼塌上的人儿,心中忍不住心疼,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他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住在这清冷的长门宫?可是,她会明白自己的苦心吗?
凌印转身,抬步离开。却听身后的人儿叫道:“凌印!”
苏子萱又道:“我若是男人,我定然不会如此被摆布!”声音中带着愤恨。可是,他为何不反抗?还是苏家的人,终究只有这一种命运,自己不能掌握。她苏子萱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相信你!凌印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兰沁,我是为了保护你啊!相信我,不用多久,我一定亲自接你回去!
为她盖好了被子,起身离去。
星儿刚要惊呼,却见苏子萱的眼色,便捂住了嘴。
苏子寒苦笑着:“我也不知,可能是愧疚吧……”他从来也没有同妹妹聊过这样的问题。心中念着又能如何?他已娶妻,而她也嫁人,还能有什么结果?何况,她定然还是在恨着自己!
方才一见兰沁,便心中温情四起,早已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
凌印一甩衣袖,便离开了长门宫。
凌印又冷声道:“朕今日来这里的事情,不允许同任何人说,包括紫美人在内!否则,朕便杀了你!明白吗?”
星儿见状,知趣的退到了室外,将门关上。
那年,父亲让他悔婚的时候,他并未反抗,亦未挣扎,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之后,走到父亲的书房,答应了他的要求。
不再去理会那只狐,站起身来,向四周张望。
苏子寒盯着她的脸,缓缓道:“我来看看你,你越发瘦了。”苏子寒停顿了一下,道:“每次进宫,我们兄妹也不能说会儿话,毓阳也不肯来看看你……”
这些他都明白,可是再看到她的时候,却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此时才明白,那么多年的情愫,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抹去的。
“哥,你是因为愧疚,还是心中还念着沁儿?”苏子萱问道。
谁也不知他的想法,也没有人问过他。众人都以为他对兰沁也不过是青梅竹马的兄妹之情,悔婚便悔了。可如今,苏子萱明白了,他并不是她当初想的那样。原来,他心中一直有沁儿!
“诺!”小玉忙磕头道。
凌印慢慢将手松开,冷冷道:“你为何不在此守夜?去哪里了?”
走到大殿门口,却撞见小玉。
是啊!他为何不反抗?难道自己便是那般懦弱吗?他不知道,也许是自幼,所有的事情都是父亲安排好了的,他从来都不曾违背过父亲的意愿,所以,就算他有了能力反抗的时候,他竟不知该如何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