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重九祭坛成年礼
第144章重九祭坛成年礼“师伯好！”
“江师伯！”
两个小人儿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那被称作是师伯的人见到了他们两个，便知道了师妹的意图，笑眯眯地把背上的剑取出，放到他们两个人面前，眸色里尽数是柔然之色，亲切地问道：“你们想学剑术吗？”
“想啊！想啊！”小小的宋剑屏个子已经很高了，他欣喜地跳了起来，很快想起父亲的话，赶紧敛去了喜色，正色道：“宋氏一族自古以来分成两系，一派学文，一派习武，而正逢乱世，爹娘把我和妹妹送来明月山，让我们跟着姑母学，等练好了，将来好安定民心，匡扶天下！”
那个时候的宋剑屏只有七岁，但是已经看出了长大后必然是位有出息的年轻人，这么小的时候就能说出匡扶天下的话来，不是有出息是什么？
宋云卿走到那个名叫宋敏如的丫头跟前，她看不见自己，但是她却能看得一清二楚，那个孩子的眼里，有她的影子，她很奇怪这样的感觉。龙翔察觉到了异样，但他却没有那么敏感，只是觉得宋云卿很关注那个小女孩。
宋敏如比宋剑屏小了两岁，个子也矮一些，“师父！我也要跟着姑姑学！可我不想学匡扶天下的办法，我只想学鬼道！”
“鬼道？”宋苓韵惊讶地看着这小姑娘，“鬼道乃阴阳之术，你一个姑娘家的，学那个做什么？”
她的年纪比宋剑屏还要小一些，但一本正经的样子颇有大人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不仅叫宋苓韵和她的师兄惊讶，就连宋云卿和龙翔也是愣然了许久：“虽然我年纪小，记不得了，但祖父枉死之事，我尚且记得！”
说到这里，宋苓韵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她当然记得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她也知道她的兄长为何远遁朝堂，不再出世在朝为官，她更是清楚这两个孩子为何要叫他们破例学武。
宋敏如的声音稚嫩，却凌厉，根本就不像个六岁孩子就有的：“夏氏君王夏东渊诬陷他，说他与魔域勾结盗走了龙渊剑，放出魔族，欲引起天下大乱！可分明是他自己与魔域勾结，盗走龙渊剑揭开封印，分明是他自己想要借魔域之手毁灭水月一族！”
“当今都城之中，哪里没有魔族中人？又有哪个家庭没被魔族践踏？凡人却不懂魔族与水月族的区别，只知两者皆为异族人。若我通晓鬼道，便能进入冥界将祖父救出，揭露那皇帝老儿的阴谋，还我宋氏一族的清白。”
似是没有想过她会这么说，她原本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亲自教导的，可是……这孩子的心性，若是放在身边，反倒是不好。虽然她看待问题略有偏颇，那只是因为她不了解全部的真相，宋苓韵迟疑了片刻，“师兄，你说呢？”
“果然是天意如此啊……”江琴夕沉吟了片刻，笑着说：“既然天意如此，便送她上洁琼山，拜入洁琼阁门下吧。”
“天意吗？”宋苓韵轻声呢喃着，十指渐渐收紧，眼中转瞬一片冷然。
“洁琼阁？”宋敏如还不懂洁琼阁是什么，但听到她说是学习阴阳术的，便赶紧问了。
宋苓韵闭了闭眼，心道：虽然圣子和灵女此消彼长，稍有不慎就会互相吸灵，但这件事情在她和她的兄长身上并没有发生过，也不是一定会发生。然而，为了以防万一，父亲还是按照惯例把他们分开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少会有圣子灵女同时存在的情况。更何况有师兄在，江氏一族都是历任教主的坚强后盾。
既然这女孩子想学鬼道，何不将她暂时送走？这也省得她提心吊胆了，“既你要学阴阳之术，我们也不拦着你，但此去可能就是十年之久，你可吃得了那样的苦？你可懂得？”
“您是敏如的姑母，又是敏如在这世上唯一的师父，请姑母成全！”说着，宋敏如拜倒在地，郑重叩首。
她，她还是个孩子吗？不是宋云卿不信眼前所看到的，而是她真的信不了。“穿越重生”这四个字环绕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离去。
宋苓韵说：“我这就书信一封给梁老庄主，请他收你为徒，你资质上成，又有我的嘱咐，想来也不会为难于你，只是你得答应姑姑一件事。”
她倾下身，双手将丫头扶起，她抬眸问去：“姑姑请说，孩儿必定答应。”
“在十六岁之前务必赶回，我有事要交代给你。”
“好，敏如答应姑母。”
站在一边只能看什么都做不了的宋云卿闭了闭眼，龙翔就在她的身后，轻轻搂住了她的腰际，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宋云卿扣住他的十指，紧紧握在一起，她知道，她知道十六岁会发生什么，但此时此刻的宋敏如却不知道。
她与她的灵魂，产生了强大的共鸣，非常强大，以至于她都分不清，那是自己，还是宋敏如。
眼前的一幕一晃而过，她的心绪却依旧不能平静。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化的，这对兄妹从还提时代开始，就习武练剑，十年过去，他们从不懂武学的世家子弟，成长成为武林上叫得响名字的江湖人。
夜幕降临，一点星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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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天际的一轮圆月。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高的祭坛，这座祭坛宋云卿知道，它的名字叫做重九祭坛，是拜月神教的灵女和圣子的继任仪式最重要的地点。
九层台阶，象征着天有九重，象征着拜月神教的耀眼光辉永不落下。
宋剑屏身穿白衣，跪在第九重的祭坛高处，与自己亲妹一道，俯视脚下因为他们而顶礼膜拜的拜月神教教众们，他们，都是因为崇拜月亮而在，他们，为了他们兄妹二人而欢呼。
“肃静！”宋苓韵教主的声音响起。
原本喧闹的广场顿时鸦雀无声。
龙翔和宋云卿牵着手，如入无人之境般，一步步走上九层台阶。风吹过龙翔的脸颊，他不曾了解过宋云卿这三个字的过去，可是今天，他从今夜的祭坛成年礼上，也许能够窥探出当年她十六时，经历过的东西。也许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一想到蓝杖山上，叶子冥和她的对话，他就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