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第92章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京城纷扬飘雪的节令，南方沿海某城四季如春，顾渲在温暖湿润的地方，开始为期半年的新周期治疗。
离开京城的时候，只有张医生来京郊机场送他，他给宋怜打了两通电话，宋怜都忙着接待贼有钱的阿联酋客户，让他先滚边儿去。
经历生死离别，顾渲对于宋怜的希冀和渴求都已经降到最低，从前是压制自己的欲望，现在的他能够完全自洽。
即使宋怜没空搭理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宋怜对于如今的顾渲就像很长时间不见面的知心老友，或是那种小时候老在一起玩的亲戚家的小孩儿。
见到他倍感亲切，不见也不强求，知道宋怜身体健康没有烦恼过得很好，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住的地方不像医院，更像专门的疗养院，没有那些恐怖哭喊和尖叫声，如果忽略专业医疗器械和白大褂医生，倒像是沿海度假的别墅。
负责对接的护工见到顾渲后，出乎意料的激动：“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原来真的是顾老师啊！”
患者的病情是对外保密的，顾渲并不担心护工知道内情，“最近心情不好，来疗养段时间，就当休闲放松。”
护工似乎也没察觉：“之前还弄错去隔壁附院的，有位先生特地打来电话帮您升级成疗养院了，虽然我们一家的，方方面面的条件还是差得挺多的。”
顾渲点点头，往安排的房间里走，张医生等过几天也会来附院驻扎学习，提前升级疗养院这事儿对他很照顾。
安顿好之后，顾渲按时吃了张医生配好的药，坐在阳台上给宋怜打电话，他想告诉宋怜他的生活环境什么的。
宋怜接得挺快，就是那边有点吵，嘈杂的音乐和劲爆的舞曲吵得头疼。
顾渲偏头看了看外面天色，暮色迫近只是微微擦黑：“我在这边安顿好了，张医生帮我安排了最好的疗养院。”
宋怜放下酒杯，推门进了茶谈室，往脑子里钻的音乐声立刻消失了。
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嗯了声，“那你在里边儿好好改造，争取早出来，重新做人。”
顾渲勾了勾唇角，手指轻轻蹭着牛仔裤的裤缝，温声细语地应了句好。
“宋老师......”顾渲沉默片刻说了句，“要是小白给你打电话，对你说不礼貌或冒犯的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宋怜毫无防备地哽住，一句宋老师他别扭地要疯了，没好气儿地冷哼道：“你觉得我是不生气的人吗，顾老师？”
顾渲笑了笑道：“你别搭理他就行，等我回来，你好好等我回来。”
耳侧含混低沉的嗓音，宋怜的心脏突然漏跳了半拍，等主人格顾渲回来，也是等他治疗好回到京城的那天。
他不自在地撩了撩头发，“还有什么事儿快说完算完，我还陪客户喝酒呢。”
顾渲顿了顿，没话找话慢吞吞道：“酒难喝，喝多了还容易出事儿。”
“你什么意思啊？”宋怜摸起根特供烟塞进嘴里，顾渲那点小九九他太清楚，就是暗讽他喝醉了跟别人上床呗。
顾渲还装大尾巴狼：“喝酒伤身体，家里有不含酒精的，陪客户喝那个吧，你助理和工作室的同事陪着你？”
“关你屁事儿。”宋怜嘟囔骂他几句，“没事儿我就挂了啊他妈还忙着呢！”
顾渲深深地呼出口气，郑重其事地跟宋怜说道：“再见，宋老师。”
宋怜也低低道：“再见，顾老师。”
两句再见就像个约定，他们彼此都要好好生活，直到下次通电话或见面。
顾渲在这座别墅式疗养院开始了新的群居生活，刚开始还有点儿不习惯，张医生来了以后带他认识了几个病友。
病友们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或者狂躁崩溃，相反都挺友好可爱的，有的会蹲在墙角当扫把当蘑菇当板凳，也有的觉得自己是末代皇帝......
顾渲的经历离谱也挺充实，他习惯把每天的所见所想所感所闻通过日记的形式记录下来，通电话的时候把这些奇人异事如数家珍般讲给宋怜听。
宋怜乐得嘎嘎笑，顾渲就连续好几天心情特别好，张医生都说他的病情，已经得到了基本的控制。
小白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最长的间隔竟然达到半月，这对身份分离性认知障碍患者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张医生为顾渲制定了科学详细的治疗计划表，到四月中旬也就是本治疗周期的中段他开始鼓励顾渲走出疗养院，进入社会找点儿事情做。
独自做公交车出行，去菜市场买食材做顿晚饭，锻炼他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可以保持跟人的正常交流。
这些简单的工作完成，张医生跟顾渲聊过他的职业，并在顾渲同意的情况下联系了顾渲的小助理，请她帮顾渲接些客串的角色。
客串的剧组当然就在这座城市里，而且只要两三个小时就能拍完的那种，听说这消息后找顾渲演戏的蜂拥而至，别说电影拍摄质量后期什么的怎么样，就顾渲回归荧屏这点就够卖座了。
边天奕这走后门儿的，直接给顾渲打的电话，“正好最近我组到你那儿去，有没有时间出来喝点儿？”
顾渲相当官方地说：“我不能喝酒，跟药冲突，这种死法太没面子了。”
边天奕嗯了声：“出来吧，不喝酒，有惊喜给你，那种铺天盖地的大惊喜，不来可有你后悔的。”
站在包厢外边儿，顾渲还是完全不相信边天奕能弄什么铺天盖地大惊喜。
要不是想跟朋友见面聊，顺便按照张医生说的，像以前那样正常地社交，他绝对不会来这种局。
推门进去，包厢里面安静了瞬间，所有的人立刻起身热络地跟他打招呼，以前混娱乐圈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其中有些老朋友，也有些生面孔，顾渲点头致意，算是跟他们打过招呼，就坐边天奕旁边儿隐身了。
这些人不知道顾渲的近况，也不清楚退居二线的这几年他都经历了什么，以为他来这座城市是华磬有公务出差，各怀心思纷纷来跟他攀谈。
顾渲没怎么有话，这种嘈杂的环境让他觉得有些无法抑制的烦躁，都是边天奕替他应付喝酒。
快结束的时候有个资历挺老的姓杨的制作人晃悠着酒杯走过来。
这制作人拍了拍顾渲地肩膀问道：“顾渲老弟，你跟宋可怜去年那档恋综，闹得沸沸扬扬的，怎么回事分没分？”
自从上了父母去世，家道中落后，圈里圈外就给宋怜取名叫宋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