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还活着
第84章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还活着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宋怜的脑袋嗡嗡作响,脚步飘忽已经有点站不住,顾渲到底在哪里呢......
“我进去,我进去看看......”宋怜不管不顾就往公寓里面冲,什么浴缸里边儿血水不血水的他要亲眼看见才相信。
没等警方拦,陆桥就急忙拉住他,“宝贝冷静,还没确定是顾渲呢!”
宋怜紧紧攥着他的手,甚至声音都带着些哭腔:“我就进去看看就看一眼,这房子他很长时间没来过......”
“同志,顾渲他脑子不正常,求求你们一定得找到他,他指不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他现在是死是活啊......”
陆桥紧抿着嘴唇,紧紧把浑身瘫软的宋怜抱在怀里,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他也能感觉到宋怜手脚冰凉不断颤抖。
警方在外围拉上警戒线,三更半夜的也没有围观的,很快警察的法医和痕检部门就来现场取证了。
那位刑警队长神情严肃,拿着个证物袋递给宋怜道:“在床上发现封遗书,家属辨认是不是顾渲的笔迹?”
宋怜脸色煞白,大脑宕机已经无法正常思考遗书所代表的含义,颤颤巍巍地接过证物袋,直愣愣地看着遗书。
遗书的内容很简单,字里行间全部都是关于宋怜。
“反复忘记是痛苦的折磨,无法自控是沉重的愧疚。”
“我最亲爱的宝贝,如果可以,我想把所有美好给你,事实证明我做不到,但是,至少可以不伤害你。”
“现在我很解脱,希望你好好生活,我爱你宋怜,这辈子下辈子......”
证物袋啪嗒掉到地上,宋怜的眼泪夺眶而出,迷茫地眨了眨空洞地眼睛:“他留遗书然后自杀了......”
“他是不是自杀了,这个臭**是不是自杀了,你他妈让我进去看看,**玩意儿威胁谁呢,你死我也不原谅你,别骗我,我进去看看他在没在!”
陆桥死死拽住他:“宋怜你他妈给我冷静点儿,都跟你说了顾渲没在里面,你进去有个屁用!”
“他愿自杀就自杀,跟你有毛关系,他死了正好他妈的没人折磨你了!”
宋怜捂着脸泣不成声,陆桥抱着宋怜费劲地空出手给郁谨行打了个电话,不到二十分钟郁谨行就到了现场。
郁谨行看了宋怜一眼,冷静稳重地跟警方对接,全部处理完东方已见白。
三人在郁谨行的车里坐着,宋怜眼眶通红靠着椅背,双眼直直望着窗外,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谨行摸摸他的发顶,轻柔的声音让他回了神,“宋怜你先不用太担心。”
“警方说根据现场初步勘察,基本排除第三者行凶的可能,但现场又确实有第三者的痕迹,而且是新鲜的。”
“这说明顾渲自残以后,有人进去过那间卫生间,可能是救他也可能是......”
郁谨行没再往后说,如果后来进去的那人是救顾渲,四五天过去总能在医院或者警局找到治疗记录或报案记录,可是没有。
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只能等警方查探清楚,找到人或者找到尸体。
宋怜点了点头,缓缓地睁开眼睛,表情透着种诡异的平静,“我知道了。”
“我本来就很讨厌他,就这么彻底消失也挺好的,至少我能不被他纠缠了,你说是不是陆桥?”
突然被点名的陆桥瞪着眼,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梗着不敢做任何动作,生怕刺激到状态诡异的宋怜。
宋怜伸了伸懒腰,懒洋洋地靠到陆桥肩膀闭着眼,“回去吧我有点儿累了,明天还得开设计师大会。”
郁谨行跟陆桥对视一眼,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指,驱动车子平稳地开回了宋怜那栋新的复式公寓。
接连几天时间,陆桥和郁谨行都陪着宋怜在他的新公寓里住,警方有顾渲消息的时候,直接电话联系的郁谨行。
郁谨行开了免提,“有信息需要跟家属这边同步,我们痕检部门对现场痕迹进行了详细地比对,在现场发现了几枚不属于顾渲的指纹样本。”
“经过比对,发现这些指纹都属于相同载体,他是顾渲的主治医生,姓张,你们家属认识这个人吗?”
郁谨行和陆桥看向宋怜,宋怜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我认识那姓张的医生,他在附院精神科上班。”
“好的,谢谢你配合我们提供线索,我们这就去走访张医生。”
“我可以跟着去吗?”宋怜目光呆滞,轻声细语地对着手机缓缓地问道。
警察那边儿思索片刻,最终同意宋怜跟着找张医生,说不定有意外收获,陆桥不放心也决定跟着去。
张医生打开家门,对他们的到来并不觉得惊讶,请他们在客厅稍作片刻:“我想跟宋老师单独聊聊。”
宋怜跟着张医生去了书房,张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份文件夹放在宋怜面前,里面夹着薄薄一张纸。
“顾渲五天前给我打电话,他说如果宋老师过来就给你,你会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我把它写在了这张纸上。”
宋怜低头看着那串各种字母和数字组成的符号,不用猜也能想到是密码,是藏着老妈案件秘密的u盘的密码。
他紧紧攥在掌心,带着微妙的希冀看着张医生,“张医生你见过顾渲?”
张医生脸色微沉没有否认:“是啊,人前风光无限的大明星躺在浴缸里面,紧闭着眼,满身是血。”
宋怜蹭地站起来,双眼猩红死死盯着张医生的脸:“他现在在哪儿?”
“在那儿。”张医生指了指天花板,“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还活着......”
宋怜一拍桌面情绪激动:“你撒谎,警察都他妈的查出来你之后去过现场,你没救他,你怎么没救他!!”
张医生耐心地解释道:“宋老师,我是医生,医者仁心,能救我当然会救,我去的时候顾渲其实还有意识。”
“他拼尽全力阻止我包扎,苦苦哀求我把他的尸体火化,送医已经来不及,我是医生,我也很想救他......”
张医生按着宋怜的肩膀,扶着他稳稳坐在椅子里,“到如今行医三十几年,我见过太多不堪病痛折磨自杀的例子,我以为顾渲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