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拈酸吃醋
第75章拈酸吃醋
(生日加更)
想到华妃的挑拨、丽嫔的挑衅、沈眉庄的肺腑之言和小允子从小诺子那里得知的安陵容对自已的担心,甄嬛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醒了?”皇帝也是浅眠,侧头看了看甄嬛,问道。
甄嬛(莞贵人)也转过头去看他,见他已经合上了眼,又转了回去:“臣妾听到外面下雨了。”
皇帝依旧闭着眼:“睡不着?有心事?”
“没有。”甄嬛(莞贵人)矢口否认。
“不许对朕说谎。”皇帝说的话有些霸道。
甄嬛就转过身去,面对着皇帝,一手拉住了皇帝的臂弯:“皇上,臣妾害怕。”
“有朕在,你怕什么?”
甄嬛(莞贵人)沉默了片刻:“皇上待臣妾这样好,皇上可否听过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
皇帝一听就明白了:“怎么,有人难为你吗?”
甄嬛(莞贵人)知道自已如今不能告状,不然就是失了分寸,于是道:“没有,没有人为难臣妾。雨露均沾,六宫祥和,才能绵延皇家子嗣与福泽。臣妾不敢专宠。”
“若是朕不肯呢?”与纯元相似的两个人,安陵容抱病,如今对于皇帝来说,与甄嬛在一起正是重温旧梦,自然不愿意。
甄嬛(莞贵人)闻言,起身攀附在皇帝的肩膀上,柔声劝:“六宫妃嫔与前朝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是明君。”
“明君?”皇帝有了笑意。
“已经七日了,皇上在前朝政务繁忙,若后宫成了怨气所钟之地,皇上也不能安心。皇上若专宠臣妾,而冷落其他嫔妃,旁人不免会议论皇上,男儿凉薄,喜新忘旧。臣妾不能让皇上烦心,臣妾不忍。”甄嬛(莞贵人)是很会说服人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皇帝点点头,将甄嬛的头按在自已的肩上,甄嬛就顺势靠在了那里。
“知道了。”
皇帝想起今日青禾托人回禀,安陵容竟然因着担心莞贵人,就病了,看来自已是有些过了。
第二日皇帝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行着大礼:“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太后坐在罗汉榻上,面容慈祥:“坐吧。”
“谢皇额娘。”皇帝起身,坐在了榻的另一边。
宫女上了茶,太后才开口:“皇帝看起来气色不错,最近服侍皇帝的人还乖巧吗?”
“新得的莞贵人颇合儿子心意。”皇帝也不避讳,他向来不知道避讳。
甄嬛那与纯元皇后有五成相似的脸,殿选时只一眼,就叫太后记得清楚。
她却假作不知:“莞贵人?从前没听你提起过。”
“就是去年入宫的那个聪慧伶俐的秀女。原来一直病着,近来才好。”皇帝也知道太后今日提起多半是听了风言风语,也假作不知的解释。
“那就好。”太后笑着点点头,“皇帝最要紧的就是身边有个贴心的人,不像老十七,到底还没有安定下来,娶个福晋。这些日子没见他进宫来请安,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么。”
“皇额娘若是想他,儿子晌午就传他进宫。”皇帝不提太后的心思,只顺着说。
太后想说的又哪里是果郡王,于是图穷匕见:“老十七是孝顺,但见了他,难免又会想起先帝在的时候他亲额娘舒妃专宠六宫,众妃怨妒的事,心里就会不痛快。”
不只众妃怨妒,那时的太后还是德妃,对同在妃位的舒妃亦是十分不喜。
不然当年的舒妃,如今的舒太妃,即便因为和先帝感情甚笃,自愿清修,也无需搬出宫去。
既不在富丽堂皇的皇宫,也不在儿子的府邸或是封地,日子又如何会好过。
太后笑了一下,看向皇帝,见他面色微变,是听懂了自已话中之意,才把话往回收,免得叫皇帝心中不快:“皇额娘老了,空下来念想多,难免会碎嘴。”
皇帝见已经说到此处,于是开口宽慰:“皇额娘字字金言,儿子受教。什么时候皇额娘得空,儿子让莞贵人过来,您多调教调教她。”
所谓“调教”,是敲打,也是关注,太后并不看好这个和纯元容貌相似、又得盛宠的莞贵人,自然是不愿意给她这个脸面的:“这后宫里的女人啊,比花还多。那贵人呢,就像是开满了遍地的小花,到处都是。等她有了出息熬到嫔位,哀家再见吧。”
之前说过,嫔位及以上才有定数,太后这话说的委婉,实则就是在说莞贵人还不够格。
其实在皇帝心里,对甄嬛宠爱归宠爱,却不是对这个人本身,自然不会为了她忤逆太后,于是笑着点点头:“是。”
不过太后久居寿康宫,不问宫中琐事,今日这番话显然是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了,这令皇帝很是不高兴。
从寿康宫出来,皇帝才问:“孙姑姑,这两日皇额娘身子不好,华妃来探望过吗?”
论起爱拈酸吃醋、打小报告,皇帝想到的第一个就是华妃。
孙竹息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嬷嬷,亲自送皇帝出来,见皇帝问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华妃娘娘协理六宫不得空,起早皇后娘娘来看了太后,侍奉了汤药就走了。倒是昨儿丽嫔娘娘来过了,陪太后唠了好一会儿嗑呢。”
皇后和太后有姑侄这一层关系,太后也需要利用皇后来延续家族荣耀,皇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竹息自然是没有办法、也不会说的。
但是她也顶烦如华妃、丽嫔这些爱来寿康宫向太后告状,扰了太后清净的妃嫔。
“丽嫔。”皇帝重复了一遍,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没再说别的,就离开了。
“小主的绣工那样的好,怎的不在这寝衣上绣些旁的图案?”宝鹊见安陵容一针一线绣得极慢,却迟迟空着胸口的位置,奇怪道。
“小主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尚在病中,这刺绣原是最耗心血的活,你倒还劝着小主多绣些。”宝鹃瞪了宝鹊一眼。
安陵容擡头,脸上不见愠色:“非是我躲懒。只是寝衣是最贴身的东西,总要柔软、舒服才是最好。若是绣了太多,反而不舒服了,岂不是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