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头风发作
第258章头风发作
隆科多不思唇亡齿寒,因与年羹尧多年不睦,竟是亲自到御前告年羹尧奢侈僭越,被安抚下来后,又提起欲给太后请安,可谓是每一步都精准踩雷。
在太后进宫前,她和隆科多算不上清白,此事始终是皇帝心中的禁区。
皇帝听闻他的话,虽未直接冷脸,也不过是随便几句打发了事,心中却发了狠。
在四月将尽的时节之中,天气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推动,愈发炎热起来。
微风拂过,带来了空气中弥漫的格外浓郁的花香,几乎让人感到有些过分的甜腻。
就在这炽热且充满花香的氛围之中,一株宛如雪花般纯净洁白的荼蘼花枝,以一种不经意却又恰到好处的姿态,斜斜地逸出,悠然地伸展在了那轻薄如雾的窗纱之上。
它就像是春天最后的使者,无声地向世人诉说着关于春天的那些或悲或喜、或温暖或惆怅的故事,每一根枝条、每一片花瓣都承载着春天的记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宣告着春的离开。
房间里愈发闷了,安陵容便履行承诺,带四阿哥去放风筝。
方淳意得了消息也巴巴地跟去,她也不放风筝,就在旁边嘻嘻哈哈。
一会是:“这风筝真是别致,不愧是姐姐宫里的东西。”
一会又夸四阿哥:“四阿哥风筝放地又高又好!”
……
即使安陵容不太理睬,不论方淳意如何殷勤都不为所动,她也兴致不减。
只是方淳意不知道,安陵容如今表现出的生气,已经不是真的生气,而是一种表演了。
沈眉庄一想起安陵容因为方淳意的冒失,又平白病了几日,也不开口说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一日傍晚,安陵容在永寿宫和沈眉庄作伴。
小施进来打了个欠儿:“娘娘,柔嫔娘娘。皇后宫中来传话,说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十分难忍。若各宫方便,请轮流到皇后宫中侍疾。”
“那现在谁在侍疾呢?”沈眉庄(惠嫔)问。
小施擡头:“华妃娘娘在陪皇上,不好过去,富察贵人还在小月中。眼下是齐妃娘娘和欣常在伺候。”
沈眉庄(惠嫔)微微颔首:“如此,按位份,当是敬妃前去侍疾,之后才轮到咱们。看天色还早,不若咱们去看看?”
“也好,皇后娘娘很少有如此难受,若是不去,心里也牵挂得很。”安陵容知道,皇后传唤她们前去的目的,不过是借机加重年家的罪名,牵挂是不可能真牵挂的,但也须得配合。
沈眉庄和安陵容到的时候,吕盈风(欣常在)正伏在皇后床前,一声一声的劝慰:“娘娘,娘娘,你坚持住……”
绘春跪在一旁,小心按揉着皇后的额角。
皇后躺在床上,头上戴着抹额,纤细的手指不时擡起按揉眉心,面上尽是痛苦之色,口中不时有疼痛的呻吟溢出。
齐妃和剪秋一左一右立于床边,皆是一脸焦急之色。
敬妃和甄嬛也是刚到,怕扰了皇后,双方只默默行礼见过。
“剪秋。”冯若昭(敬妃)轻声叫了剪秋出来,询问情况,“太医还没来吗?”
“还没。”剪秋垂首。
冯若昭(敬妃)不明所以:“娘娘既然如此不舒服,为何不早点请太医呢?”
“不是奴婢不去请,而是宫中轮值的太医都不在。”剪秋委屈道。
“这是为何?”冯若昭(敬妃)问。
“奴婢亲自去问过,除了侍奉太后的两个太医,那是随侍太后的断不能惊动,其余的都被年大将军接走了。”剪秋回答。
冯若昭(敬妃)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中午来报,说年大将军的夫人得了急病,就把太医都召唤走了,服侍在年大将军夫人的床边。”
剪秋的话音刚落,冯若昭(敬妃)就愤怒出声:“怎么能如此行事呢?简直是太混账了!”
李静言(齐妃)听到声音也出来:“是没比这个更混账的了。堂堂的中宫皇后,竟然连个太医都找不到,太医竟然在区区的臣子府中。立刻着人,去把那几个太医给本宫叫回来!”
“已经差人去过了,可是年大将军说年夫人病重,实在是挪不出人来。还当着宫里派去的人说,如果年夫人不好的话,就不让太医回来。”剪秋面带犹豫地解释。
李静言(齐妃)沉默片刻,才问:“这件事你告诉皇上了吗?”
“娘娘说断断不能惊动皇上。更何况,皇上这会儿在华妃宫里,谁能请得动呢?”
沈眉庄和安陵容对视一眼,这话不对,看似委曲求全,实际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李静言(齐妃)却听不出哪里不对,斥责道:“娘娘如此不适,你怎么不告诉皇上啊?”见剪秋还是不动,她就更气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在床上不时哼出几声的乌拉那拉宜修(皇后)听到剪秋似乎抵挡不住了,才开口:“剪秋,不要去啊。夜深了,皇上要休息。要不然皇上明日,就没有精神处理朝政了。”说着,手又按上抹额。
“那总得叫几个太医回来呀。”李静言(齐妃)只能劝。
乌拉那拉宜修(皇后)却说:“太医去年府诊治是常事,何况现在宫门都下钥了,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了。明天早上,太医就会回来的。”
“娘娘……”李静言(齐妃)着急。
乌拉那拉宜修(皇后)打断齐妃欲出口的话:“好了!本宫说不用就是不用了!”
皇后的样子,似乎是人太多,吵闹,有些烦了。
安陵容和沈眉庄纷纷告辞。
夜色浓重,沈眉庄(惠嫔)紧握着安陵容的手:“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年将军请到府中,导致太医院空无一人。容儿你说,通常太医院有多少人当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