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坦诚相待
第177章坦诚相待
正当她想要开口时，小允子已斟好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小主没有猜错，傍晚去取膳食的时候，她什么人都没带，奴才看见，是往曹贵人宫里去了。”
甄嬛听到这个消息，只觉胸口一阵窒息，尽管早有预料，但当真正得知这一切时，那愤怒、惊痛和失望交织在一起的情绪，仍旧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让她难以承受。
她沉默不语，想必脸色极为难看，小允子见状急忙问道：“小主，要不要奴才先去把她扣下？”
甄嬛（莞贵人）深吸一口气，抑住翻腾的气息：“不用，你们装作若无其事就好。”
小允子一愣，他不明白甄嬛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恭敬地回答：“嗻。”然后露出一丝讨好的微笑，试图缓和气氛，“小厨房有燕窝一直预备着呢，折腾了这许久，小主您要不要用一些？”
甄嬛（莞贵人）点点头：“叫浣碧拿进来。”
小允子一愣，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敢问什么，便转身去叫浣碧。
浣碧端了燕窝进来，仿佛方才她不曾消失过一样：“小主累坏了吧？奴婢可真担心啊。”
甄嬛（莞贵人）心头烦恶，就逼视她片刻，见浣碧微微低下头好似心虚不敢看自已，才开口：“担心什么？”
“担心小主的安危呀。”浣碧扯了一抹笑道。
甄嬛（莞贵人）的视线横扫过她的面容，一字一字道：“我倒没什么，只是华妃可怜了。皇上斥责了她，原本皇上还要重用于她，如今竟是协理六宫之权也剥夺了。害人是不会有好报的，浣碧，你说是不是？”
她提及此事，是为了告诉浣碧，华妃在她身上栽了跟头，往后是不会再信任她了，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弃暗投明。
浣碧一时窘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小主说的自然是对的。”
甄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漠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她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浣碧，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有那冰冷的目光，让浣碧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浣碧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一动。
“浣碧，这段时间你劳心劳力，实在是辛苦了。”甄嬛（莞贵人）语气认真的有些可怕。
浣碧不自在地搅弄着手中碧色的帕子：“小主怎么这么说？浣碧承受不起。”
“当日曹贵人，以皇上借十七爷之名与我相见，挑拨。我当时就怀疑，是我身边亲近的人走漏了消息。昨日我才请温太医开了药，今日就有人去通风报信。我倒不信，华妃好端端的怎会认定我用的是什么‘有碍’的药呢？”甄嬛（莞贵人）说着挑眉。
浣碧知晓她是疑心了自已，急于辩驳：“知道小主请了温太医的，并不只我一个人。至于什么‘有碍’，奴婢亦是不知啊。小主怎么知道是我呢？”
“你的确小心。”甄嬛（莞贵人）说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对她的肯定，“不过你疏忽了一件事……”
“什么？”
“外头进贡的一小盒蜜合香，皇上全给了我，我又全部转赠给了曹贵人，亲眼见她放在内室之中。若真如你所说，对我并无异心，又怎会出入她的内室？你身上，又怎会沾上蜜合香的气味呢？”甄嬛（莞贵人）说话不疾不徐。
浣碧脸色渐渐发白，摇着头：“我，我没有啊……”
“你若不肯承认，大可闻闻自已身上，有没有蜜合香的气味。”甄嬛（莞贵人）提醒。
浣碧的面孔浮起惊惶的神情，犹豫着，拉起自已的衣袖子细细的闻了又闻，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甄嬛（莞贵人）含笑道：“这香味一旦沾上，便会数日不退，且香气幽微，不易察觉。你还不说实话吗？”
浣碧腿一软，顺势跪在了地上：“小主……”
甄嬛（莞贵人）喘了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怒意：“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去通风报信，我今日又怎能轻易扳倒华妃。只怕华妃现在会恨你入骨，还以为是咱们主仆联手呢。”
浣碧呆呆的，泛红的双眼盯着甄嬛。
甄嬛（莞贵人）继续道：“吃里扒外的事情见多了，想不到如今害我的，是我的亲妹妹。”
苦苦保守的秘密被毫无预兆地揭开，以为的厌弃也并没有出现，浣碧一时反应不过来，神情怔怔道：“你知道了？”
甄嬛（莞贵人）垂头看她：“是，我早就知道了。入宫前夜，父亲就告诉我了。就是因为知道，心才特别痛。”
浣碧近乎痴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滚落下来：“爹爹……爹爹是怎么说的？”
“父亲说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叫我好好待你。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带你入宫的原因，想为你留心个好人家，为人正室。假若你留在甄府，将来顶多配个小厮嫁了，岂不耽误你一世？”甄嬛（莞贵人）到底不想放弃浣碧，于是又动之以情。
浣碧似乎不敢相信，又似是被感动了，失声唤着：“小主。”
“你还要叫我‘小主’吗？该叫我一声‘长姐’才是。我知道你心里不甘，虽然你是父亲亲生的，可族谱上没有你的名字，取名也不能行‘玉’字一辈，甚至你娘的牌位也不能进祠堂供奉香火。可是浣碧，父亲心里是有你的，我这个长姐心里也是有你的。”甄嬛（莞贵人）认真道。
浣碧略一沉吟，又咬一咬嘴唇：“不管你待我如何地好，在这后宫之中人人相争，我若没有人举荐，又怎么能够出头呢？”
“你以为投靠了曹贵人就能有出头之日吗？你看看丽嫔，就知道被人利用的下场。退一万步讲，即便你得到了皇上的宠幸，可你看看后宫中，哪个女子又花红百日了？一旦被揭发出你娘是罪臣之女，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不但甄氏一族会被你连累，父亲私纳罪臣之女的罪名就足以让他流放宁古塔！”甄嬛（莞贵人）说着，难得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