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真相

白渺的豆腐店是个租来的铺子，因为那把火，她赔了房主一大笔银钱，导致无力再开店，不得不上京师投奔林有余，这才意外死亡。

可以说，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这把火！

白渺咬牙切齿问，“飘飘，到底是谁？”

若让她知道是谁，必定将他抽筋扒皮！

“是沈丘山！”

“他把我便宜卖给你，把那笔钱赌光后，又觉得卖得太少了，他嫉妒你生意好，想把我偷走卖掉，你磨不了豆腐，生意就做不下去……”

飘飘将当时的情况细细说来。

那时，它趴在稻草堆里酣眠，有人翻墙进来，将它的绳子解开，想要把它牵走，它剧烈反抗，还踢了沈丘山一蹄子。

沈丘山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畜生，有了好主人就不认旧主人了，若不是我，你哪儿有机会在这里吃好喝好？还不快跟我走。”

拉扯之中，飘飘发出驴叫声，企图引起动静。

“不识好歹的畜生！”

沈丘山急眼，放火点燃了稻草，火苗快速舔舐整座铺子，蔓延到前铺。

那个平静普通的夜晚，飘飘丧命于火中。

无论人还是牲畜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

白渺不舍得将它的尸骨低价卖出去，找个风水宝地安葬，还立了碑，烧了纸钱。

也正因此，飘飘才下了地府，而不是进入畜生道轮回。

白渺想起他们离开小镇的时候，沈丘山好心来送行，还以为他有情有义，原来是暗暗耀武扬威来了。

可她当时因为对方是沈棉的老父，在离开后恐照顾不到，给了他五百文傍身。

想到这里白渺更气愤了，真是个虚伪至极的败类、人渣！

沈棉咬着牙说话，语气怨恨道：

“你可知，我是怎么死的？”

白渺意识到不对，迟疑片刻才说出口：

“你父亲，他……他说你想不开，悬梁自尽了。”

“他撒谎！”

沈棉低头，似是陷入痛苦的回忆，将往事全都说出来。

原来，沈棉并非自杀，她年幼失母，爷爷奶奶早逝。

沈丘山好赌，钱在身上留不过三刻，一穷二白，无钱娶新媳妇。

又看她是个女孩，无法传承香火，对她非打即骂。

直到十二岁那年，兽性大发奸污了她。

为了防止沈棉报官，沈丘山一根绳子将她勒死，对外宣称沈棉与人苟且羞愤自尽，裹个草席便下葬了。

一个女孩的死亡在小镇不过引起一点涟漪就平静下来，无人深究缘由。

白渺听着这话，眼眶浮起一层雾水，理智被滔天怒火占据，久久无法回神，不由得握紧拳头。

畜生，真是畜生！

“小白，此仇不报，我们身上的怨气、执念就消解不了，永远都无法投胎转世。”

“怨气？”

白渺初至地府，许多事情都没弄明白。

她瞧着飘飘与沈棉面上都有些熟悉的青色。

“在地府中，生了怨气的鬼，无法投胎转世，一旦被怨气操控，则失去理智化作恶鬼，恶鬼是会被赶出城池的。”

原来如此。

看着模样停留在十二岁的沈棉，她那么小，只堪堪长到她的肩膀就芳魂断尽。

若是她长大了，应该跟自己差不多高，差不多漂亮。

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涩与遗憾。

她看向沈棉的目光多了一丝怜惜。

可怜无用，给她报仇才是正经。

白渺抓着沈棉的手，“阿棉，跟我来！”

沈棉不明所以，只好跟着白渺走。

飘飘也跟上去。

白渺先带她们抵达一家寿衣铺，沈棉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像个小乞丐。

旁边的飘飘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