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表姐家事

翌日，几个姑娘给老夫人请完安后，就去暖阁里一起做阵线。进入腊月，天气渐冷，老夫人心疼谢玉，就把她挪来和自己一起住。几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谢玉身边的丫鬟霜降喜气洋洋的说：“小姐，奴婢好像看见古妈妈了”谢玉闻言，忙站起来：“古妈妈回来了？”说着就要穿鞋往外走。古妈妈前段时间被派去惠安府送节礼，其实也是去看谢玉的娘。“我的小姐，您别着急，古妈妈应该是去给老夫人复命了。一会儿咱们再问古妈妈也不迟。”霜降又扶着谢玉坐下。“表姐，不要着急，一会儿祖母肯定要叫表姐去的。”云伊把手里的绣帕递给谢玉，“表姐帮我看看绣的怎么样。”

突然，从隔壁正厅传来茶杯磕碰的声音，接着断断续续传来老夫人的怒喝和旁人的低语。

谢玉紧张的又站起身，几个姑娘也随之起身，几人对视一眼,“要不我们走进去听听？”云杉提议。“不可”云伊阻止众人。谢玉急的眼圈有些泛红，生怕家里出了什么事。“我们去听听吧，要不表姐都要急哭了，大不了被祖母骂一顿。”安安继续提议。

谢玉小步朝正屋的隔间走去，冬天为了不受寒，主屋和暖阁间有隔间相连，这样就不用出屋绕了。几个小姐也轻步跟上。

离得近了，声音愈发清楚。“罔他谢家还是百年氏族，竟有这种混不吝”老夫人的声音传来。“姑太太本是想瞒着老奴的，恐是怕老夫人知道了忧心。但老奴在谢府几日看姑太太气色实在是差，私下使了银钱打探，才知道，是姑爷与姑太太因一个姨娘离了心。按说姨娘都是下人，又是没有生养过的，不如意了发卖了就是，可是姑爷竟还真敢宠妾灭妻，也不知那狐媚子使了什么手段，姑爷居然想抬她为平妻。”古妈妈眼神愤恨。“好他个谢霖之，一般士族都不屑平妻，他居然敢！”老夫人又重重一拍桌子。“瑶儿如今怎样？”过了一会儿，老夫人平复了情绪。“姑太太最近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吃药，只是吃了很多天也不见好，大夫说是忧思过甚，郁结于心。”古妈妈叹气。“我可怜的儿。”老夫人闻言也落起泪来。

安安抬头，只见谢玉已经泪流满面。没等安安反应，谢玉推开门，冲了出去，跪在老夫人跟前，“外祖母，请外祖母为母亲主持公道。”谢玉边哭边求。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本也在抹泪，见状忙上前扶起谢玉。“表小姐，有话起来说”丫鬟劝道。“玉儿莫慌。”老夫人揽过谢玉“外祖母顶替你母亲做主，让谢家给个说法。”“求外祖母准我归家照顾母亲，母亲生病一定更加思念我。”谢玉抽噎。“外祖母知玉儿孝顺，但此时已隆冬，行路艰难，等外祖母与你舅母商议后再说不迟。”祖孙二人又互相劝慰了一阵，老夫人让人送谢玉回房休息。

“说吧，还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半晌老夫人开口。“我看着姑太太病的实在厉害，人都瘦脱像了。”犹豫片刻古妈妈回道。

“去把大夫人喊来，说我有事跟她商量。”沉默了一会儿老夫人对身边丫鬟吩咐。“是，奴婢这就去。”丫鬟领命告退。

约两个钟，门外丫鬟通传“大夫人来了。”崔夫人进屋，紫苑给崔夫人解下披风退了出去。崔夫人上前行礼，老夫人摆摆手，让她坐下。古妈妈上前低声说了这一趟的出门的情况，崔夫人听完，也是面带愠色。

“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想你帮着出个主意。总不能看着瑶儿在谢府后院蹉跎。”老夫人叹气。“母亲，姐姐多年一直报喜不报忧，这次还好古妈妈机警。我们既然知道了姐姐的情况，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崔夫人边说边思索。“不管怎样，姐姐的身体要紧，我明儿派人去请告老的张御医，请他去看看姐姐。她府上的糟心事，咱们还需再打听清楚，等姐姐身体好了听她意见再行事。”“也好，请张御医的事，就劳烦你了。”老夫人说。“母亲放心，我与姐姐虽相处时间不多，但我们相识于闺中，我定不能看着她吃亏。”

二人又商议了良久，崔夫人才告退从老夫人院中回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姑太太把表小姐送来，没准儿也是不想表小姐看见府里的污糟事。”何嬷嬷猜测。“女子不易，这世上有几人能称心如意。”崔夫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