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长谈
第132章长谈
“大当家，做流匪看似不受约束，可您怎么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二十里外就是殷城林家军，自从林占雄当年打下这中原地区后，附近在没出现过山贼，你认为待他回来之后能容忍您在他的地盘上作威作福？说句实话，我胡家军在三方军阀之中兵力最弱，可对付您也是易如反掌，更何况最强的林家军。”大当家看着胡正羽，手指不自觉的紧握在一起，“胡少将军，您所言不假，可我为何非要归顺与你们胡家军？”
胡正羽瞟了我一眼，这一眼满是嘲讽与志在必得的得意，“大当家的，就凭我胡家军光明磊落，敢亮明身份坦诚相待，不像她林家的大小姐，只会畏首畏尾的在暗地里搞些小动作。”说着胡正羽指向我。
众人的目光再次凝聚到我身上，夏蝶握紧我的手，我拍了拍他的手臂站起身走到胡正羽身边，对大当家行礼道：“殷城林占雄将军之女林佳依见过大当家，我也是诚心与您合作，如若不然，今日来到此处的便不会是我一个女子，我之所以乔装上山，并不是因为胡少将军口中所说的那些小动作，我只是想知道大当家的来历，若是十恶不赦的杀人之徒，我林家绝不会坐视不理，但我知道，大当家是当世豪杰，体恤身边的人，像您这样的人正是我林家军敬重之人。”
大当家看着我和胡正羽冷笑一声，“今天寨子里还真是热闹，岳城胡少将军，殷城林大小姐，哼哼，有意思，你们既然都想与我合作，终归要让我看到一些诚意吧。”
我正欲开口，胡正羽抢先说道：“大当家，我的诚意刚才已经给您说过了，若大当家还是不满，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话音刚落，胡正羽就向我袭来，事发突然，我只得连连后退，待我站定之后抬腿扫向他，胡正羽侧身躲开，一只手牵制住我抬起的腿，我只得出拳击他的门面，胡正羽抬起另一只手按住我的手臂，我被钳制的动弹不得，又气又恨，这时夏蝶飞身而出，一脚踹在胡正羽腰间，胡正羽吃痛的微微皱眉，趁着这个机会，我腰间用力，逃离胡正羽的钳制，胡正羽大喝一声双手飞快的摸向我的腰部，原本隐藏在腰间的枪被他一把扯出，胡正羽拿枪对着我，夏蝶闪身挡在我的前面，与胡正羽对峙。
众人见胡正羽手上多了一把枪，都紧张起来，纷纷起身将我们团团包住，胡正羽忽然咧嘴一笑，将枪扔到地上，“大当家的可看清楚了，这把枪是林小姐带上来的，而我上山前众位兄弟已经收过身了，胡某可什么都没带，到底谁更有诚意，想必大当家的已然清楚。”
我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大当家的，佳依拿枪只是为做防身之用，没有想害大当家性命之意，还有，刚才的事情我也听清楚了，当初胡少将军明知大当家的镖是一批军火，任然劫了您的镖，以贾申天的脾气，必然要将整个镖局全部杀净，大当家奋力逃出京城，不得已落草为寇，在此之际，胡少将军又抛出甜枣，想要招安大当家，编制这么一个巨大的圈套，只等大当家上钩，佳依可看不出胡少将军的什么诚意，至于条件，我并不能许诺大当家什么，我林家用兵向来讲究勇者为帅，英雄不问出身，只要战场上英勇，所有战士都有封侯拜相的机会，对于真正的英雄来说，来我林家军才是证明自己的好机会。我还要反问胡少将军，若当初大当家没有及时出逃，因为你劫的那批军火而全数丧生，您会会因此内疚吗？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
胡正羽刚想开口反驳，大当家一拍桌子，“好了，二位的意思我都知道了，今晚众位兄弟都累了，先休息，容我想想，来人，给客人安排房间。”说完大当家便起身离开了。
我们被带回房间，胡正羽被安排在隔壁的屋子里，我有些气愤的敲打着桌子，这个胡正羽真是摸不透，上次还说要与我合作抗倭，这次就与我争锋相对，此人是在不可信。
夏蝶走过来为我倒了一杯水，“佳依，你先别急，大当家不也还没有决定到底要归顺哪方吗。”我接过水杯，挤出一丝笑意。
“碰碰…。”敲门声传来，“林小姐，不知您是否有时间？”是胡正羽，我打开房门，胡正羽进来轻蔑的看了夏蝶一眼，“林小姐，我有些话想单独对您谈谈。”夏蝶起身挡在胡正羽面前，胡正羽嘲讽的一笑，“林小姐，我下面所要说的一些话涉及到一些军事秘密。”
我拉住夏蝶的手，“放心吧，我与他交手多次，目前他还不敢杀我。”夏蝶瞪了胡正羽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我坐下端起水杯，“胡少将军，我真是越发看不透您了，有话请说吧。”胡正羽坐在我旁边，我下意识的向后侧了侧身子，“林小姐，您拖袁旭给我带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还是诚心希望达成三方联手抗敌的局面，若您愿意重新考虑我之前的提议，我愿意将黄虎这帮人让给黄虎他们各个都是练家子，且忠肝义胆，若能为林小姐所用，定会为您如虎添翼。”
“让？”我的眉毛一挑，好笑的看着胡正羽，“我承认无论是武功还是计谋我林佳依都不是胡少将军的对手，可我也不必靠你的施舍。”
胡正羽大笑出声来，“林小姐是不必靠我，难道还要依靠那个戏子不成，可笑，若黄虎是袁云怀之流，他倒确实管些用，只可惜这黄虎正直的很，他可不吃戏子的那一套。”
我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批断，“你胡说些什么，合作上的事我做不了主，胡少将军若是真的有心，还是找我父亲和哥哥更为妥当，若胡将军没有其他的事，请回吧。”我起身走到门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胡正羽依然坐在那里，为自己到了一杯茶，“林小姐何必动怒，我一直以为像林小姐这样的人会喜欢唐公子或是林少将军那等人物，没想到……”胡正羽摇头笑了笑。
“也罢，这都是些林小姐的私事胡某不应插手，只是感到可惜而已。胡某虽佩服林少将军，但是任何人都有所长，有所短，而我想要的恰恰是林小姐这种人，同时我也希望林小姐不必对我报太大的敌意，还是那句话，胡某是真心想和林小姐合作。”说完后，胡正羽起身离开。
“对了。”与我错身时胡正羽忽然停住脚步，“林小姐下次可以把枪别在别的地方，一个女人若真想隐藏要比一个男人容易的多，还有，黄虎当初押的那批军火，原本是贾申天打算用来对付林将军的，所以我劫走了那批镖，也算是帮了林将军。告辞。”
我深呼一口气，不管他到底是为何目的，我都无法坦然面对他，胡正羽这个人真正可怕之处就在于他善于攻心，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一般，我甚至怀疑今日的种种也全是他算计好的，我一度想找出他的破绽，可仔细想来，似乎他做的每件事情皆有利于殷城，面对这样一个摸不透的人，我只感觉浑身战栗。
“夏蝶，夏蝶。”我见夏蝶一直没有回来，起身出门寻找夏蝶。夜晚的山上十分寒冷，守卫处虽有星星火把，但仍照不清前方。我一路磕磕碰碰到处寻找夏蝶，忽然听到前方传来阵阵笑声，似乎是夏蝶的声音。
走上前去，看到夏蝶与黄虎正在石阶上对饮，二人笑的好生畅快。“夏蝶。”听到我的呼唤后，他们转过头望向我，夏蝶伸出一只手，“佳依，过来。”黄虎站起身来对我抱拳道：“林小姐好。”我微微一点头，坐在夏蝶身边问道：“你们这是？”
“哦，刚才我见张兄弟一人在外边站着，便聊了几句，没想到越聊越起劲，便约张兄弟一同喝酒，哎，真是没想到张兄弟就是名角张夏蝶，从前在京城时我曾远远的看过张兄弟的戏，虽不真切，尚且感觉惊为天人，造化弄人，没想到我们可以在此一同饮酒，张兄弟和我曾经听闻的张夏蝶真是不一样，想来那王老板也是可恶的很，竟害的张……”
“黄兄。”夏蝶打断黄虎的话，似乎不愿再提起曾经那段过往，“黄兄，往事切莫再提，来喝酒。”说着，夏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好好好，那些个糟心的事我们不提，喝酒。”黄虎拿了最大的一壶酒递给我，夏蝶抢先接过，“黄兄，这酒我替佳依喝。”黄虎拦住夏蝶，“张兄弟且慢，林小姐一心想要我归顺林家军，这壶酒自然是林小姐喝才有诚意。”夏蝶推开黄虎的手，“黄兄，佳依虽是林家的小姐，但此时我在，我是她的男人，为她做事是理所应当的。”说着，夏蝶仰面灌酒，我心疼的拍着他的背，“夏蝶，你这是做什么，快别喝了。”夏蝶笑着看着我，眼中满是醉意，有些迷离，“佳依，我想为你做些事情，我知道你想招安黄兄，我虽然不及胡少将军，不及唐少爷，但我也想为你做点事情。”说着，夏蝶便提起酒壶继续喝。
黄虎伸手将酒抢下，“行了张兄弟，哎是我过分了，林小姐，今天张兄弟喝的太多了些，再喝下去只怕要出事，先扶张兄弟回去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黄虎帮着我一同将夏蝶扶回房，临了我送黄虎出门，黄虎忽然说道：“林小姐，恕我直言，你和张兄弟不是一路人，我听人提起过，您和唐家的少爷早已定亲，又何必过来招惹张兄弟。我知道一些张兄弟从前的事，都是些被世道迫害的可怜人，男子汉大丈夫，伤着身体咬牙便挺过去了，可您要的确是张兄弟的心，我看的出张兄弟真心对您，今天晚上我与张兄弟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些事，好几次他都把话风引到归顺林家军上，若是换了别的山匪，估计早把他杀了，张兄弟一个唱戏的，真的没必要去参合你们这些事。”
我认真的看着黄虎，“没错，我要张夏蝶的心，同时我也给了他我的心，至于是不是一路人你说了不算。正如今天的情景，在外人看来我应该与胡正羽是一路人，然而我们不是，大当家本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但不管大当家归顺哪一方，最终都会与其成为一路人，这种事情不看出身，只依靠以心换心。”黄虎的眼睛微微一亮，便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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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屋内，夏蝶一把抱住我，“夏蝶，你不是醉了吗？”夏蝶迷离的一笑，“傻姑娘。”说着低头吻向我的唇，浓烈的酒香顷刻间在我的嘴里蔓延，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夏蝶的这个吻十分激烈，浓重的呼吸喷向我的耳蜗处，又热又痒，“夏……夏蝶，嗯夏……”空气越来越稀薄，我仿佛快要被溺死在这个吻里，慢慢放弃挣扎，仍有他吻着，过了好一会儿，夏蝶慢慢放开我的唇。
“佳依，这时你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正大光明的承认你爱我，佳依，这一生我的心都是你的，在也拿不回来了，就算你把他摔碎了，他也会跟着你。”我的眼泪缓缓流出，在殷城时夏蝶担心我名誉受损，在人前始终要与我保持一些距离，每日我们只能偷偷摸摸见面，可是任何的爱情都希望得到肯定，刚才我只是对黄虎说了短短几句话，便让夏蝶如此激动，我不敢想想，平日里在殷城他远远望着我时究竟是怎样的心境。
晚上，我趴在夏蝶的胸口悠悠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人叫醒我们去吃饭。我们被安排在黄虎身侧，他的另一侧还有一个空座位，我知道那是为胡正羽安排的，过了好一会儿任不见胡正羽的踪迹，黄虎挥手叫来一个人，“去看看，胡少将军起了没。”
我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心中暗想：不知这胡正羽又要耍些什么把戏，也罢，都到这一步了，只能见机行事。
“报。”前去找胡正羽的人回来了，“大当家，胡少将军没在房中，留了一张纸条，说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