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送前女友
大同看着远处的钱小云,摇了摇头,以她的个性跟洁癖,怎么也不可能跟这样的男人混出个名堂,如此拙劣,怕是缺男人缺的久了吧?“他俩什么时候好的?”
“现在你还有心思操心别人?”老班泯嘴笑。“也就是玩玩,大刚这人不坏,不过,在男女之事上,他来者不拒,有一次,他送一漂亮女主回家,走到半道,两人便在他那个破吉利上来了一炮,完事,他还赚了一百块钱。”
“还有这好事?”
“他遇的好事多了去了,之前在夜总会都承包过厕所,脱衣舞、b杂技什么的都看腻了,他处的对象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真混的开,也够想的开。”
“人各有各的活法,活明白了,不管你干什么工作,过什么样的生活,归根结底其实没多大区别。”
老班的话总会在高处来一个返璞归真,这样的说法是真理,可生活在大千世界,凡夫俗子中有几个会有他这种顿悟,又有多少人会有这种眼光,以至于看人的眼神都带上一种豁达与宽容?铜钱眼里看世界,芸芸众生、忙忙碌碌,有的人即使到死仍执着于一点化不开,这种情形,或者说这种性格,是该说他专注专心还是死心眼?这真是不同人不同角度,不同角度不同活法,你评或者不评,他就在那里,不变不移、不生不死……
之后的整个下午,大同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这一失足虽不能说千古恨,却也是纠纠然不能名状,关键这失足他一点印象没有,即没有飘飘然的快感,也没有酥酥般软糯,能想到了除了自己的跌跌撞撞,就是史玉的腥风血泪史。他真的很想去看看史玉,想跟她核对一下昨晚的情形,到底是做了还是没做,可如此一问难以启齿,更充满风险,因为,空白的自己交了史玉,她完全可以胡乱地填,做或者没做全由她作主。
“怎么把孙晓冉忘了,问问她不就知道史玉真辞还是假辞了么?”大同豁然开朗,下班之前,大同打着擦边球问了一嘴,别说,这史玉还真辞了,明天一早就走。
“问她干吗?你老人家是不舍得她走还是终于得了解放、有了卸下包袱的快感?”
“咳。”大同没法回答。
“咳啥?人都要走了,该吃吃,该送送,好歹认识一场,你不至于那么绝情吧,梁大主任?”
“昨晚就请她了。”
“是吗?这还差不多。”晓冉撇嘴,“你们都一起吃饭了,干吗还问我?这么重要的主题她都没说?”
“也说了两句。”
“噢……你是跟我验证主题真假的是吧?”晓冉冽嘴,“真阴险,人家都为你回老家了,你倒怀疑人家。”
“也没怀疑,忽然一下就走了,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心中不舍?”晓冉咯咯笑。“也难怪,她史玉在男人眼里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听晓冉唠叨半天,挂了电话,大同长舒口气,tmd,这一天过的,真憋屈,好歹有惊无险,这心总算放了肚子里。等明天史玉一走,这事便彻底划上了句号了。
不过,史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过了一个禁忌之夜?还是自己断片后的霸王硬上弓?这真是一个无法猜测的题目。好歹挺到了第二天早上,上班打个卡,骑着车在小区转悠一圈,大同看着手机忐忑不安,在送与不送间摇摆,他毅然给史玉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史玉已在火车站,见大同来了电话,她莞尔一笑又紧锁眉头,最后,她还是接了,不过,大同连叫几声,她一直没有开口。
“你在总站还是西站?”声音传来,大同确定史玉已经在火车站的候车室待着了,猛然一想,那肯定是西站,因为总站的列车没有到她老家的直达。“你等着我,我马上到!”大同擎着手机,出了东门就拦出租,开门上车,一声西站,师傅便开车狂奔。路上,大同一直没挂电话,史玉也没有挂,两边就这么无声胜有声似的,一直到见面才各自放下。
对视的刹那,史玉笑的极为不自然,大同脸上浮现的则尽是愧疚之色。
“对不起。”大同抽了一下牌子,一阵酸意袭来,他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史玉没回话,愣愣地坐下,她的眼睛也止不住地泪花闪闪。
“回去有什么打算?”
“实在不行,就早早回来,我帮你找工作。”
“遇了事来个电话。”
所有的对话全是大同一人在说,说到最后,他本想将兜里那一万块钱给她,可史玉话都不说一句,要是给钱,不更是抵了她的命门?
“前天晚上,我那个……没什么吧?”大同试探着、躲闪着,终于将那话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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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有什么?”
“我没想……”
“没想就没有。”史玉笑的很不屑,斜眼看一眼大同,他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人很不舒服。“你——一点不记得了?”
“嗯?”大同抬起头,惘然的轻轻摇了一下头,瞅史玉表情,似乎那晚那事的发生千真万确。“我……”
“真好,没有记忆的人是最幸福的。”史玉说完,候车室里的喇叭响了,大家起身排队,史玉亦站了起来。“昨天过的是不是很痛苦?”
“啊?”大同说不上话来,所有的回答全用感叹词来替代。
史玉莞尔一笑,拖着行李箱就向前走,大同想帮忙,但史玉根本不给他机会。排队,剪票,出了候车室,史玉拉着行李箱混进拥挤的人群,这走廊很长,但不管多长,她始终没回一次头。
大同看着她走,心血来潮,他回头买了张站票,随人流混入,他一节节查看史玉所在,然而,等他看到了,火车已经启动,跑两步,喊两声,史玉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直视大同,史玉的眼泪终于止不住……
然而,这一切,大同并未看到,见火车远走,他没有哭,也没有喊,双手叉腰,只隐隐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被人掏走,虚空的感觉本应舒畅些,可急促的喘息明显跟单纯的物理定律反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