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回B城

回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去去身上的秽气，好好舒坦一下，理一下头，从头再出发，三人便去顾氏烩好吃好喝一顿，贝贝正在上班，大同家的天天要明天才能到，这时间点卡的算正好，否则，要天天早回来一天，这理由不知该怎么编才好，大同把值班的赵志叫了来，老人家一见面便关心地问这问那，但问到最后，顾源总感觉有那么一点假，叹口气，喝口酒，真真假假的也就那么回事了。“你家小小怎样了？”

“分了。”

“啊？”大同惊讶的合不上嘴。“这么快？”

“这事分什么快慢。”赵志平淡的扬了扬嘴角。

“你先提的？”

“必须的，我赵志怎么可能让女人甩。”

“小小答应的这么痛快？”

“不答应也由不得她。”

“还是想周全点儿好，别弄到最后两边都倒霉。”

“娶了她才叫倒霉呢，你不知道她那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什么德性。”

“咋了？你去过她老家？”

“小小休年假，非要我也回去一趟，我本来请了三天假，去那第二天我就回来了。”

“出啥事了？”

“进门就提钱！还没吃饭就谈各种条件，等到吃饭的时候，我的天，比部队的压缩干粮都难吃。”

“所以你直接提分手了？”

“让你你不提？五家等着分你的礼金，没一家正而八经待见你，这婚怎么结？结了怎么过？”

“大不了以后不回去就是，管他七大姑八大姨的。”

“说的轻巧，你不回去，他们不会来？来了怎么办？都是农村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人，撒起泼来什么好事都给你败坏完了。”

“要这样，这小小也怪可怜的。”大同看着赵志，皱着眉头来个转折。

“那有什么办法？”赵志嗤着鼻子笑了声，无耐的表情下掩盖着稍显冷酷的心。

“小小还没回来是吧？”

“明天回。”

“要这样，你提的也太早了点儿。”

“早晚要提，干吗留后手？正好让她七大姑八大姨的知道，了了她们的死心。”

“在她老家你俩分开睡的？”顾源想起了什么。

“干嘛分开睡？就那么两间土坑，想分也没那条件。”

“要这样，你就是分了，他七大姑八大姨的也得咬你一口。”

“cal，就我这条件，谁占谁便宜？我还想咬他们一口呢。”

顾源呵呵一笑不回答，大同附和声也没二话，倒是老班从头至尾一句话没说，只闷闷喝酒，往日顾氏烩顾老板的风格再次灵魂附体，而且附的如此快，如此准。不过，他做的再好，也过不了小妹那一关，几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小妹也不过来说一声，打个招呼，老班也沉的住气，一直坐在原位，厕所都没去一趟。看来，老班走的时候，二人闹的不轻，老班也傻，这种事，随便搪塞个借口，去个十天半月的又怎么了？还真能回不来了？真回不来又怕啥？干嘛非要交待的那么清楚？这事还用交待么？

“老班，把小妹请出来，喝杯酒陪个不是吧。”

“什么不是？”

“不就那点事儿么？”顾源摊开手，嘻嘻一笑。“得，我去请。”

顾源抬脚走，老班一句话不说，得得得地进了后厨，见了小妹，顾源打一招呼，不想，连着叫了两声，小妹理都不理，顾源想不通，莫非老班临走前交待他的事还提前跟小妹通了气的？以老班的性格，不应该呀。

“过去喝一杯吧，老班都等着急了，别忙活了。”

“等着急？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的人会着急？”

“这话说的，世道这么好，小妹这么美，谁舍得早走？”

“他姓顾的就舍得，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值得珍惜。”

“你错怪老班了，他老人家还是很关心你的，这两天，他最担心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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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了？”小妹返过神来。

顾源点点头。

“大同呢？”

“他跟赵志没去。”顾源撒了个小谎。

“你们姓顾的全一个德性，没一个靠的住。”

“这跟姓有啥关系？五千年前咱可都是一家人。”

“胡扯。”小妹有些哽咽，想想这四年来，天天没白没黑的倒，没睡过一个正常觉，没休过一次正常假，偶尔吃一顿正常人正点儿的饭菜，那味道也尝不出一点正常的感觉。在她心里，她早把老班当成了依靠、一种比恋人更为忠实的存在，比长辈更为宽容的姿态；当然，她也知道，心底之下，老班埋藏着一颗坚硬而刚正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颗种子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在理智和时间的培育下，变的愈发明确而拒人千里之外。

“他早已不是四年前的那个文子了，更不是四年前的文哥。”小妹平淡地说了这两句，眼角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哭啥？这不都好好回来了么，”顾源对老班有些了解，但对小妹的如此领悟仍有些猜不透。

“回来不回来，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他，我还是我。”

“可能他也有自己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