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就这么巧
跟晶晶相反，嘴快的宁宁也十分支持洪波，她认为，与其守着人家的家，看着人家的人，还不如待在公司的店，伺候花现钱的人，如此钱来人去，不用听人家闲话，也不用时时看业主脸色。宁宁的话没什么严谨性，也讲不出点儿规划道理，不过，这样的话总顺耳的多，一顺耳，晶晶忠言逆耳的说法便抛脑后了。
“我们店现在正好缺一个行政后勤主管，上边本来说要派一个，不过愣是没动静，一直由传菜部的主管兼着，老总一急，门口就贴了招聘启示，你要想进饭店，倒不如去试试。”
“他那的行政后勤都干什么？”
“行政负责员工的档案、文件传发什么的；后勤就多了，保洁的、洗碗的、保安部、工程部的好像都算进去了。”
“这主管够事的。”洪波咂舌。“我能干的了么？”
“干的了干不了的只管进去试试么。”
“也是，那边所有部门的人加起来都没这儿安保部的人多，再说，物业的工程部、保洁部，他饭店也没的比，行政可能也就一人的活儿，跟内刊编辑部也不在一个档次。”
“就是，琢磨琢磨，整到一块儿也就那么点儿事。”
“只管试试？”
“试试呗，整的了整不了的你也不吃亏。”
事不宜迟，次日，宁宁一上班，便去了行政部，跟文员谢芬打了声招呼，便让洪波九点半准时过来。
洪波从未去过三段缘，初到饭店，给他的感觉还挺不错，相比对面大饭店地下空间之庞大，这里的地下显得清新别致，出入口处，大块松木排列从东至西，周边青竹林立，卵石层叠，里层，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将出入口围挡，显得别具一格，出入口的门是两扇仿古木门，不怎么宽，但门板极厚，那高度也挺吓人，轻推一下，好像还挺轻松，不过，手接触时的那种厚重感油然而生。
去了行政部，文员谢芬跟他说黄总出去了，总助胡云霞在，让他先跟胡总谈谈，洪波笑着说好，见了胡总，洪波客气地打了招呼，面试全程，胡总一直笑嘻嘻的，不过，洪波总感觉她有点皮笑肉不笑。她的年纪应该不小了，虽然化的妆，但面容极为憔悴，像蒙受多大冤屈似的。其个子不高，模样也一般，洪波怎么也无法想像这样的环境会让这样的老总主持，莫非是老板的关系户？
谈完聊完，胡总对他很满意，说等黄总回来看了资料便会通知他。
洪波说了谢，他心里知道这女人的话不怎么算数的，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进来了。出门，洪波打电话给宁宁，宁宁让他来后门，后门槐树下，穿了工服的宁宁正俏皮地站在那里等他。
“应聘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黄总出去了，一姓胡的跟我谈的。”
“她？”宁宁有些惊讶。“她怎么说的？”
“还挺满意，怎么了？”
“真难得。”宁宁噘一下小嘴。“那老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怎么了？”
“她就是个疯婆子，不高兴了逮谁骂谁，经常醉酒，醉了就耍酒疯，店里人都怕了，就是黄董也烦她，只是不明说罢了。”
“老大都让老二三分？”
“当然，谁让她的老公是张老板的干兄弟呢。”
“还有这层关系？”洪波笑了笑。“那这干兄弟的眼光可真不怎么的。”
“得了吧，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打架、吸毒常有的事儿，听说前不久又进去了。”
“为啥？”
“瘾来了，没憋住，让人给逮了现形。”
“怪不得那胡总的脸色那么难看。”洪波心里打鼓。“看来你们这里也不是消停的太平盛世。”
“这世道，哪儿没个难缠的主儿？一个饭店就是一个圈子，一个圈子总能分出个好坏，没有倒不正常了。”
“相比之下，这儿还算好的？”
“肯定好啊，不然我来干嘛？”宁宁还要上班，客套句别的，她便进去了。洪波盯着她，直到出了视线仍直直地看，因为，后门出入口处，有一门卫正盯着宁宁去的方向一直看！——tmd，真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小心我来了废了你！
回去后，洪波思忖，张老板的干兄弟家都那德性，那张老板倒是什么本事把饭店做这么大的？江湖义气，黑白两吃？看来，晶晶的话再一次得到验证，出门在外，没法走心，真要走心，哪一个地方你都看不下去，哪一个地方你都能挑出他的不是和污点。因此，一个人不管在哪儿，但凡想要发展，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接受他、参与他并与他一起向前。
令洪波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办公室的文员谢芬便打来电话，告诉他，他被录取了，下个月可直接来上班！挂了电话，洪波感慨万分，来北京这长时间，他还从没整个头头儿当当，一不小心掉下个主管的官来，心中不免突突突的狂跳，虽然此主管比不了物业的大主管，可他好歹是个主管。
此时，什么晶晶的话宁宁的语的，全都抛了九霄了，心中所想唯有那二字，眼中所见也全是那二字，什么长远发展，什么物业地产，见他的鬼去吧。兴奋处，洪波直接给晶晶去了电话。不想，他还没分享完他的喜悦，晶晶就一盆冷水浇下来，将他说了个透心凉。
“什么主管不主管的，工资多不了三百两百的，要那名头有什么用？连锁饭店的行政后勤是个苦差事，后边什么屁事都能扣到你头上，你又不是没做过，单店都搞不定，连锁的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而且，里边根本就没有发展空间，混在里边，你只能当一辈子的主管，除非像我一样做一线。”
“真像你说的，到时转一线就是了。”
“那你干脆直接应聘一线主管就好了，你看人家要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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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碰巧有这机会么。”
“碰巧？”晶晶起了疑心。“这是谁告诉你的？”
“没谁，没事走到那儿看到了。”洪波的撒谎水平进步神速，一句一言衔接的还算自然。
“没事多锻炼锻炼身体，写写内刊的稿，别一天天的瞎想。”晶晶说完，挂了电话便上班去了。
洪波瞪着手机‘切’了一声，对晶晶的强势不以为然，虽然她说的可能都对，但在洪波看来，一线是服务客人的，二线是服务一线的，在他的心脑里，为自己人服务远比直接面对客人要舒心的多，尤其那服务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时候。
“你切啥呢？又跟哪个妹妹闹掰了？”大印进来了。
洪波叹口气，跟大印道了实情。
“应聘上主管了？”大印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上午。”
“怎么？你真要走？”
“没想好，——放心，我就是走，也得把这一个月的试用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