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黑云盖顶，以情驱魔
魔道黑云盖顶，以情驱魔牧仁的身体如黑洞般散发着无穷尽的黑暗吸力，整个广场骤然炸开，牧仁的脸部一阵扭曲，张三丰看着牧仁神色不由苦笑起来：“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一点不能受刺激！”
不一会儿，广场四周已经站满了武当派的弟子和上山求道之人，满脸惊骇的看着如魔神临世般的牧仁，这翻景象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因人而真正的改变天象，这只存在于神话之中。像欧诺他们那些人就算搞的气势惊天，高手都是一眼看穿，因为那些都是虚幻的，而牧仁却是真真实实的引来乌云遮蔽烈日。
“点灯！”张三丰无奈的挥手向俞莲舟吩咐道，现在整个武当都是一片漆黑，只有牧仁身边有丝丝亮光，随时会熄灭的样子。
“师傅，我们要屠此魔头吗？”宋远桥靠近张三丰轻声问道，张三丰摇了摇头，“现在你靠近他只会更增其杀性，此时他的功力比起刚才起码翻倍，我也没有丝毫把握胜之！”
其实牧仁自从下落雁崖后功力便一直消退着，到最后恐怕还不足他在峰顶全盛时的三成时才没有消停，两次希望两次破灭，他现在本就难受刺激，再加上连翻杀戮，心性极极不稳定，当再度绝望时魔性再占据了上风。
“成魔，随心所欲！”牧仁心底的声音暴喝，牧仁双眼骤开，两道血光激散而发，遥望天际，无比的落寞与凄凉，与当日落雁崖顶之时何其相似。
“我成魔了，能救敏敏吗？能让姐姐安然无事吗？”牧仁喃喃着说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你已经染满了鲜血，其实我早就是魔了，不是吗？”
“牧仁哥哥，你快醒醒吧，不要忘记了义父、妈妈，他们还在等你！不要忘记了赛罕姐姐和含雁、阿茹娜姐姐！”赵敏冲出栏杆深了口气大喊道，气力不足滚下了台阶，“不要，不要忘记了敏敏……”
“不要忘记，不要忘记！”牧仁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天空，那一副副画面从脑中快速闪过，前世爱自己入骨的父母，那些逼迫自己娶不喜欢的女子的叔伯们，那些有些无厘头的、老实的、聪慧的朋友们、那个一直刻骨爱恋的女子；今世一样爱护自己的父母、姐姐，那些好友，那些自己爱的、爱自己的女子，那些想杀自己而后快的人。
种种种种涌上心头，牧仁眼里恢复了丝毫的清明，但是眼里还是没有什么波动，宛如一个花甲老人般的目光。
“魔与不魔，重要吗？”牧仁依旧喃喃着，似乎对外界所有事一无所知了，外面的嘈杂纷闹尽数抛诸脑后。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张三丰摇头一叹凌空跃起，站在牧仁对面字字如钟鼓般震入牧仁的耳内，“无所谓神，无所谓魔，人即为道之本！”
“秉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道无形、无象。法于阴阳，以朴应冗，以简应繁。生不喜，死不悲……”
“住嘴！”牧仁暴喝着打断了张三丰，双眼通红的问道，“既然道法自然，为何还要沉沦尘世？为何还要有魔？为何世俗争斗不断？”
“因为在那里，你还有留恋！”赵敏艰难的爬起来含笑看着牧仁，“是人都有欲！”
“人皆有欲！”牧仁闭目沉思了一阵看着张三丰沉声道，“告诉我，尊雄曾今作为！”
“杀父母，灭同宗，焚祖寺，屠万万人！”张三丰含笑扶须说道，“魔性成，不斩世俗万难回头！你未成魔是因为你有牵挂。”
张三丰看了一眼赵敏继续徐徐说道：“我不救她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此女一日不死或不治，你身边的牵挂便还在，魔道便泯灭不了你的心！”
瞬间，满天乌云尽散，牧仁双眼重复清明，飘然落地，烈日依旧，彩霞环绕着整个天柱峰。
紧紧的将赵敏拥入怀中：“我不要你为我而受苦难，真的不愿！”
“呵呵，牧仁哥哥，为了你，受再多的苦敏敏都无怨无悔，我只怕，只怕你会忘记了敏敏，相见不相识，那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赵敏微微笑道。
“要怎么样，你才肯救他？”牧仁看着张三丰红着眼喝问着，这红眼纯属于激动的。
“除非你不成魔，我就会救她，你做得到吗？”张三丰似笑非笑的看着牧仁，“你真把我张三丰当成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乱记私恨的人吗？她晚一天好或者离开你，我便晚一天成魔。”
“救她，求你！”牧仁拥着赵敏的身体，怔怔的向张三丰道。
“牧仁哥哥，算了吧，张真人如果说的是真的，我宁愿不要好，眼睁睁的看着你变成另一个人，我做不到。”赵敏轻轻推开了些，向牧仁笑道。
“不要傻了，我可以控制心魔的，我一定可以！”牧仁握着赵敏的手摇了摇头。
“你太天真了，魔的力量已融入你的身体，你体验过了吧，那是非人力所能为的；而它的意识又岂是人可以与之抗衡的？”张三丰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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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就真的如此可怕？照你说的，我早晚会成魔，你救下敏敏就不行么？”牧仁的声音中已经充满的恳求了。
“几百年上千年来，整个武林无不在追杀‘天煞’者，天算神通也可以说是为此而出，你听说过有那个‘天煞’可以长成的？你没有一出生就夭折，那是因为你的家世好，可是也正说明了你早晚会屠戮天下。”张三丰转身直直的看着牧仁，“你知道吗，其实在你出生之时，整个武林的风波已经升起了，只是因为你的父亲，武林中分成了两股势力，一是要杀你，另一股因为顾忌孟和迟迟不肯动手，这些你应该也都知道？”
“没错，我从小就面临着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次数的刺杀，我很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原以为他们是想要我父亲后继无人，后来我知道‘天煞’的含义后才知道大多数纯粹就是想杀了我。”牧仁苦笑道，“难道‘天煞’成魔就真的是无可逆转的吗？”
“你虽然很不同，照说，你上落雁崖就应该彻底沦陷为魔的，这不得不说你的意志非常之坚，可是你终究还是抵抗不了魔道，现在你日渐暴躁可见一般。”
“不用废话了，你的意思就我为了不让我立即成魔，便不会救敏敏是吗？”牧仁打断张三丰问道。
“是，相对来说，你晚点成魔从比早点成魔少死几个人！”张三丰点了点头。
“你救敏敏，我死！”牧仁后指用力将赵敏弄晕过去说道，“这样你就不用再为我成魔担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