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罪不可饶 - 长河王姬传 - 步南宫BNG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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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罪不可饶

第79章罪不可饶

宫城执金卫禁军,负责太平宫的防卫,是长阳三大皇属军队之一,直属帝王,按祖制是不能踏进内宫半步的。所以当鲍挄回禀禁军中有人与后宫有关,即刻正色。就连梁妃和元容也惶惶不安起来,特别是梁妃,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青秋殿会有禁军。果不其然张思戚发踊冲冠,怒道:“鲍挄,你是怎么当职的!”鲍挄立即叩首道:“卑职有罪!请皇上降罪!”

万顺也谨言劝阻:“陛下息怒,禁军将士一直对陛下忠心不二。鲍统领更由苏统领亲自举荐,自上任以来尽职尽责,请陛下容他解释。”

张思戚依旧眉毛竖立,直视鲍挄允许他辩解道,鲍挄叩首回禀:“回陛下,罪臣已查实清楚,此二人属宫门右监卫,记禁军名。经过盘查,此二人今日该在南明门当值,是被被梁妃娘娘.”

梁妃顾不得礼数,开口呵斥:“你胡说!皇上,嫔妾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哪知鲍挄紧接着说道:“是被梁妃娘娘身边的碧珠,以梁妃懿旨为名,传唤到青秋殿把守。”他一说完,几乎所有人直视抖成筛糠的碧珠,此时,碧珠已经脸色惨白,早就泪如雨下,她想辩驳,可张思戚哪会想听,只听他冷冷说道:“好啊,宫里竟有这种大逆不道的贱婢,梁妃,你还作何解释?”

“陛下!嫔妾无辜啊,嫔妾无端受累,是被歹人侮害才受此恶名。都是,都是碧珠这丫头胆大包天,升起宫里的不正风气,嫔妾轻信铸成大错,如今再说什么也是图然,就请陛下降旨重重责罚她!”

“责罚?这个贱婢犯得如此大罪,在你的眼里就是一顿责罚了事吗?”

“不,不是,是嫔妾失言”

元容借此道:“梁妃娘娘,这后宫勾结禁军,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您不能因为平日宠爱这个宫婢就是非不分,轻言开脱啊。”

梁妃此刻几乎被人掐住喉咙难忍,孤注一掷拽住张思戚的腿,哀求道:“陛下!嫔妾明白,嫔妾今日说什么都无法平息陛下的盛怒,在皇上心中嫔妾是犯下大过的,实属罪有应得。但请陛下看在嫔妾服侍多年,暂理后宫还算平顺的份上,不要迁怒及晔宫里的其他宫人,也让嫔妾去的体面,不至于到了黄泉路后,被陛下的旻儿厌弃啊,皇上!”梁妃说道最后已是涕不成声,妆如春水却半幅尽失,容姿凄苦。她故意提起自己早夭的爱儿,就是希望勾起张思戚内心的那个痛楚。

“你还有脸提起旻儿.”张思戚如梁妃所料升起哀痛之色,元容怎敢善罢甘休道:“陛下,娘娘或许不知情,但此处是梁妃亲自为世子所定的暂居之所,如今朝露殿人都在他的寝殿,不知”

梁妃心知元容的歹毒心思,庆幸早将人送走,免除鱼池之祸,身旁的红素急忙回禀:“陛下,此事与世子无关啊!今早世子府传话,说丽多公主生前的一个贴身女婢病亡,此人照顾世子多年,所以世子一听到消息就出宫去了。都是碧珠这贱婢,自作主张将人押来这无人之地,动用私刑想是以为这样就无人知晓了。”

“红素你,皇上!奴婢冤.”碧珠慌了,刚想开口,就听张思戚一声“万顺!”的怒喝,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万顺叫来的人押解,先掌了三十多下嘴,然后又被押到院中行杖,碧珠惨叫求饶,可越打越气弱,最后是再也发不出一声,犹如瘫死。梁妃惨白着脸和红素二人战战兢兢地抱在一起,听着外面碧珠的惨叫,心惊肉跳。

张思戚充耳不闻,对鲍挄下旨道:“禁军内与祸乱宫闱之人勾结,罪不可赦,二人即刻处死!你去监斩!”鲍挄即刻领命下去。梁妃听罢几乎吓晕过去,但是张思戚的话里没有她半句想干,才算松了一口气。

张姮在屋里都听到碧珠的惨叫,她不顾由太医的阻挠往主殿跑去。院中,碧珠已被打得昏迷不醒,又被侍监泼了一盆冷水,稍有意识又被杖打,张姮不再看她进殿去求见张思戚。她进来行礼的时候,元容递了个皱眉的眼色,张姮扫了一眼便心中有数,决定今日绝不给梁妃逃脱之机。故作可怜兮兮道:“长河恳请皇上,将长河送回启州故居聊此余生。”

张思戚惊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张姮故作悲苦道:“皇上,长河无得,因出身寒微自入宫便被他人嗤笑,也明白自己不可和贵胄同日而言。只心中一直谨记皇上教诲慎言慎行,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可长河依旧被他人欺凌,更因为孤苦的背景让人随便诬陷蒙冤。”

元容抹了一把泪水,道:“殿下实在妄自菲薄了,自殿下入宫,一直谦恭谨慎,虽然偶有疏忽那也是初入宫门的不知所措。陛下,凡事都不可急缓,这些时日,长河殿下勤以立身,莫说是嫔妾,就是满宫上下的宫人皆看在眼里。”

张姮苦愁着面色道:“昭仪娘娘高看长河了,长河原是这么一个粗鄙庸人,秉性顽劣,所以受不得别人半点冤枉,冲撞了贵人。不像有些人心思沉稳,连贼喊捉贼都可以面无惧色。”梁妃自然听出她意有所指,装作充耳不闻,元容见此欣慰道:“长孙殿下倒是真性情。”

梁妃冷着脸道:“长河殿下不必急着妄自菲薄,纵然宫规严苛,嫔妾也从不会无端议论。”

张姮怒从心起道:“娘娘这话,那便是认定长河是偷窃之人了?您统御西宫,谁人都是紧趁利落,唯有对我没有半点犹豫的认定既是负了你的人?好好好,既然如此,朝露殿您砸了,人也打了,可有搜到您丢的东西?或者说您不甘心,还想将长河和自己宫人的身上里外搜个干净?那长河就斗胆请皇上下旨,请宫中的尚宫来长河身上翻一翻!”

元容急忙道:“陛下!这如何使得,长河殿下虽不是长在宫里,但也是千金之躯,您如果让人去搜身,以后叫殿下如何在宫中立足,那些小人岂不是抓到话柄嗤笑殿下。”

张思戚道:“长河是朕的长孙,岂有被人污蔑的道理。”

梁妃哭道:“陛下明察,嫔妾绝不敢污蔑.”

张姮反笑:“言之凿凿不敢,那我请问娘娘,如果今天您没在长河身上找到镯子,您是不是就该说,是长河私藏了镯子?或许搜身不够解气,您还要对长河用刑逼问呢?”

“你!”

“您不用急着狡辩,长河的奶娘就是最好的证明!”张姮冷哼一声又道:“皇上,您该知道,长河尚未行冠笄礼,按祖制还不能佩戴首饰。就连梁妃娘娘赏赐的项圈,也是她吩咐佩戴长河才敢戴着,剩下全部存放在朝露殿的私库中。长河想问娘娘,您可见过长河带过手镯?这西宫又有谁见长河带过吗?”

张思戚听张姮娓娓道来,自然明白是非黑白,忽见门口急急跑来一侍监禀报,说碧珠受不住杖责已经咽气了。张姮开始还觉得碧珠罪有应得,但很快明白这下算是死无对证了,她不能松口道:“皇上,碧珠虽然已死,但是那些打砸朝露殿的侍监宫婢都是受她指使,孙儿以为,将那些人找来一一审问,肯定能查出事情真相。”

梁妃极力反对道:“皇上,屈打成招难保嫔妾不会被歹人诬陷啊!”

张姮立即讽刺说:“呵,原来娘娘也知道极刑之下会人被出口污蔑啊。”

梁妃气结,但她明白,此刻不是硬撑的时候,以退为进道:“殿下心中有怨,不外乎是责怪嫔妾没有及时制止,既然殿下非要将已死之人的罪名按在嫔妾身上,那嫔妾认了便是。以免皇上为难,殿下因为宫规严苛早已对嫔妾心有不服,今天正好借机报复。但嫔妾想说一句,嫔妾纵然有过,但是殿下能保证你手下的人手脚就一定干净吗?”

张姮道:“娘娘倒是认得干脆,就和吩咐行刑一样的决绝。既然娘娘说出狠话,那长河也对娘娘言明一句,今日绝非我要揪住娘娘不放,实在是梁妃你欺人太甚。我初回皇宫,自问与任何人无冤无仇,到底谁更有理由加害谁,老天看得清楚。”梁妃怒目而视,却不敢再说一句,张姮接着说:“既然在娘娘心里,一只手镯可以毁了一座宫苑,甚至是几个人的性命,那您及晔宫的东西实在是叫长河不堪重负,日后,还请娘娘您吝啬宽厚,免踏小地,长河受不起您的任何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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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张思戚忍着头上的阵阵刺痛一声怒斥,张姮等人皆不在言语,还是万顺看出端倪,想上前询问,被张思戚阻道:“朕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张姮和元容一惊,心道难不成皇上要放过梁妃,可又不敢多言,随即听到张思戚略显疲累道:“及晔宫梁氏,行为不检处事荒唐,纵容恶奴生事,自即日起,幽禁宫中自省,待遇全免,非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皇上——!”梁妃急呼,张思戚立即踹了她一脚怒道:“你好好的给朕去反省,如若不然,朕不会再顾念多年的情谊。世子也不准你再过问,以免你这一身不知检点的戾气带坏世子!”梁妃此刻像被人抽了半条命,要知道她这辈子的指望就是张晖,如果就此断绝了,那岂非再无生还。可是常裕泰和红素扶着她,梁妃犹如烂泥暂无其他动作。

张思戚又对万顺道:“将毁坏朝露殿,还有对王姬行刑的人全部杖杀!让后宫所有的侍监宫婢去观刑。朕倒要看看,这皇宫还有谁再敢无法无天!青秋殿就此封禁,谁也不准再踏进一步,违令者斩。及晔宫但凡今日在青秋殿中伺候的,统统打入三思署。”

张思戚的这一旨意,将及晔宫砍掉了一半儿的人,又幽禁了梁妃,算是这辈子对她最大的惩戒,事情就像一股风,张思戚还没出青秋殿便立即传播开来。

元容自然喜闻乐见,只是她还要些私心,假意试探张思戚道:“陛下息怒,切不可伤了龙体,梁妃必是知道教训的,只是眼下朝露殿被弄成那个样子,长河殿下是住不得了,还得请皇上另赐一住处安身啊。”

张思戚觉得有理,想了想道:“长河,你今日受惊受伤,朝露殿.就不要再去住了,万顺。”

万顺回禀:“陛下,西宫较好的地方,除了朝露殿,皆是娘娘们的居所,暂无闲置余地容殿下安心养病了。”

张思戚叹道:“罢了,既如此便挪去玲珑馆暂居吧。”

张姮谢恩,元容又道:“还是陛下思虑周全。”张思戚怎会不明白她心之所想,也罢,梁妃如此德行,再手握重权就不妥了,开口说:“梁妃自省,这治理后宫的权责自然不能再由她执掌了,阿容你入宫也多年,资历不比梁妃浅薄,日后,你就代替梁妃去管制后宫吧。”

元容当然红光满面地接受了旨意。然后在张思戚不注意的时候,对梁妃投去一抹笑意。梁妃看在眼里,恨不得眼光变成利刃,一下将元容斩杀。她自己虽然明白,今日有此下场是不能在手握大权了,可她就是不甘心。之前曲玫是因为自己不在宫中,她尚能硬抢,而这一次是皇上亲口下旨,她再不愿也无可奈何,只能在从长计议。但内心坚信,她一定会有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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