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酷刑
第362章酷刑
张姮再度苏醒,已不知过去几日。而这一次的重生,却好像让她学会了一意孤行。张姮问道:“安歌,灰鸮暗卫,是不是是最习惯黑暗的人。”
安歌答:“是。”
张姮又笑了:“那让安承,先借我用一阵吧。”
安歌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她此刻觉得,眼前的张姮已经陌生了。对此张姮只是笑笑:“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
东宫的人已被送出畅青园,赵彬将他们送到了长河府救治。另外那久不用的步撵,也重新成为了张姮的代步。
她不在着装,也不束发,一身素白将简朴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安歌却知道,张姮已经疯了。
她来到了慎慧怡的思过之地,这番阵仗让对方无不惊骇,可还未说话,身边的长安就先被拽离,然后一条白绫,像一条白蛇,紧紧缠绕了她的脖颈。
慎慧怡惊呼:“你要做什么?!你们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来人!快来人啊——!”
张姮却谑笑:“你冤不冤,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的,想你死而已。”
她的话透着阴寒,慎慧怡立即感觉濒临绝地,接着脖颈一紧,整个人被拽到了半空。尽管挣扎求助,可仍是化不开张姮的无动于衷。即便盛长安拼命地阐明这一切是宁妃的布局,可仍是求不得一丝怜悯。最后求饶变成了癫疯,怒骂和诅咒。
张姮似乎才想起他,就在慎慧怡挣扎的阶段,对押着盛长安的人道:“找个大瓮来,将这个人砍了四肢,装进去,然后抬去三思署,好好给他们介绍这新的刑罚。”
她的话让所有人打颤,可无人敢反驳。而这一路也没有掩饰,让所有人将这血淋淋的一幕尽收眼底。
吓昏,吓瘫,甚至当场吓疯的人比比皆是。原本祥和的皇家园林,此刻活像是人间炼狱。可张姮却始终坐在步撵上怡然自得。
此时是朝散后,这番轰动更可想而知。
张昱一眼看到,简直难以置信,脱口质问:“长河!你!你在做什么?!”
张姮支着头不答,步撵也没有停歇,这一番漠视和嚣张的气焰,连带朝臣也跟着胆战心惊。张昱又站在她仪仗前怒喝:“站住!你们要造反吗?!”
张姮终于睁眼,可依旧不吝啬只字片语,张昱的面孔已是扭曲至极:“张姮!你就打算这样跟你的长辈说话?!你如此残暴无德,叫人抬着这样的.你竟还安然坐在步撵上招摇,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皇权特许,你管得着吗?”张姮周身透着嘲弄的气息,故意说道:“偏妃庶子,也敢挡在嫡宫玉驾之前,你眼里,也还有圣祖的训谕?人伦纲常吗?”
张昱如鲠在喉,这一番好似千万把剃刀,将他刮得体无完肤。
张姮忽地撇嘴一笑:“其实,本宫越是暴虐,你应该越开心才对,至少你的美名会越多。将来做了太子,不也更名正言顺吗?”
“你!”张昱气急,连带还未避嫌的朝臣也开始窃窃私语。张姮突然又道:“若你看不惯,那就去告状吧。不过记得先吃一粒药缓解你的痫证。省得到时候忽然病发病犯,哈哈哈——!”
张姮说完扬长而去,独留下早已面色惨白但咬牙切齿的张昱,和不可置信的朝臣党羽。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贺参侍,凌晨时分,金陵军就将此地围得严实。任谁有通天的本事,也插翅难逃。等当慎慧怡被张姮绞死的消息传来,贺参侍就知道,他已经没有后路了——怨,也只能怨当初为达到目的,把事情做得太绝。
可他还是想拼着牙尖嘴利,谋求一丝生机。
但.张姮却将这点奢望先剥夺了;她没兴趣听人废话,早先割掉了贺参侍以及对东宫行刑的三十个人的舌头。
这里是个大院,十间房,每一间都有浓烈的血腥味,刑具也一样样丢在屋外。原本威风凛凛的三思署,如今反成了囚犯,等待命运的终结。
当盛长安的酒瓮被送上,吕尚令和几个手下险些吓瘫,张姮却用温柔的语气解释:“三思署的刑罚上百,可这,却是本宫独创。知道吗?这叫人彘,原本这人是不能放进酒瓮的,可砍断了他的四肢,也就能承装下了。只可惜时间不够,若在这瓮里洒下蜜糖,引无数蝼蚁啃食,那滋味,只怕更好。”
三思署人跪在地上,不是不会呼吸,已是不敢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面如死灰又被剥光了的贺参侍,被人绑缚,趴在刑架上。张姮又道:“三思署的刑罚本宫觉得俗气。所以今日除了人彘,还有个新鲜的。”
她身边的人,将一把亮蹭蹭的刀抵在他背部,只听她开始讲解道:“你们觉得蝴蝶美吗?是不是天真浪漫时,也幻想自己有一对美丽的翅膀。我告诉你们,其实这愿望一点都不难实现。只要将人的背部划开,将里面的肋骨一根根掰起,你就能如愿了。”
贺参侍已经不能说话,可这不妨碍他惨绝人寰的吼叫哀鸣。
这一天,没人敢靠近这禁区。纵然是行刑的人,纵然是安歌,纵然是灰鸮暗卫,也止不住呕吐和不忍——这将是他们除去蜈蚣大军,挥之不去的另一个噩梦。
刑台已被染红,冲鼻的血腥,已经袭得人张不开口。
可这并不是结束,张姮要让每一个人知道,她东宫的血海深仇,要三思署行刑的人一一偿还!在经过一日鲜血的洗礼,所有人知道,一个人被逼疯了。
她张姮,终于成了鬼蜮最肆虐无忌的恶鬼!
也从这一日起,她再不装饰自己,就这样素面对着每一个人,可人们对他的恐惧与日俱增。
三思署,秋心院,甚至思凉殿的人,皆为东宫亡魂做了陪葬。连日的杀伐,终于让朝臣难以忍受,纷纷上表谴责长河公主的残暴不仁。但张思戚始终置若罔闻,除去他的放任,还有大突贺忽然送来突利可汗的亲笔书函。
“.本自与魏婚姻共盟,然贵国宬王竟赠一婢,冒为母妹公主乱大事。如此戏耍,极尽辱没,如此亦为魏亡友邦之谊绝。之后互商悉收,也亦不复与魏有无情可言”
张思戚看着字字锥心的信函,他甚至感觉突利可汗的利刃刺进了他的胸膛。
宬王,张昱,他的昱儿!将魏国和突贺大仑国的关系就此斩断。他最信任的皇子,将魏国最后的倚靠化为了泡影!
帝王之怒无人能抵,张昱日夜跪在大全殿外请罪;他说不出竞陶的下落,他当然说不出,谁会相信一个帝姬,早已成了别人交易的筹码?所以,他只能让皇帝当这一切是所谓的袒护。
朝野上下一片震动,一部分人主张寻回帝姬,再次与大突贺重启连接之事。
也有人谴责宬王视大义于不顾,妄为臣子。
随着各方意见越来越盛,他的隐疾和服用禁药的事开始流传。纵有党羽为其开脱,依旧再用张姮的一言一行对比,可争论之下,却尽显苍白无力。而宬王一党唯一的胜利,就是将吴盛,这个最后坚守在朝廷底线的正人君子,赶出仕途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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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他不管有多少人为宬王辩解,始终坚持张姮作为公主的言行举止,才是真正为江山社稷着想,就像当年的王茸为李充炳仗义执言。但可惜,即使他义愤填膺,也还是逃不脱居功自傲的污名,落得被弹劾驱逐的下场。
他当殿放下官帽,毅然决然而去。或许那一刻,他本人对这个昏聩的朝堂,昏庸的皇帝,已经绝望了。
而鹿寿堂内,张姮任凭外面议论不管,她也实在没有气力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