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幽火 - 长河王姬传 - 步南宫BNG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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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幽火

第344章幽火

槿绵的出现,全在张姮的预料之中。这也说明,已经让某些人坐不住了。王纯带高参侍来的时候,她人正在皋舟钓鱼,他一来便道:“殿下深谋远虑,如今宫内混有齐国细作,皇上已经重视了。”

张姮咳笑:“那也是高参侍办事周密,有三思署证据确凿,皇上必定坚信。待他日铲除祸患,也是高参侍前途无量的开启。”

高参侍喜上眉梢,不过还是隐忍:“那么接下来,殿下有何吩咐?”

张姮一反常态:“事情就先查着吧,否则急功冒进,皇上会认为是你编排出的戏码。而且功劳太大,贺参侍和吕尚令也不会太高兴的。”

“是。”高参侍有些失落,不过事情越大,他将来收获的功绩也就越大,所以很快调整了心态,低调离去。阜平见了,对张姮道:“此人虽然城府,可却有个毛病,那就是好大喜功。他如此打压另两人,必定招致恶果,而且其心还贪,如果被人玉帛动摇,只怕利益熏心下定会反戈叛离。”

张姮道:“三思署存在的太久了,可权势一代不如一代,覆灭是迟早的事,咱们不必管他。”

这时许院判来请平安脉,见到张姮就将查到的呈禀:“卑职查看了郑院判对宫内风寒病患的病例,其中是针对不同人开的处方,大人喝着并无问题。”

张姮面无表情地问:“那孩子喝得呢?”

“孩子年幼,受不得猛药刺激,所以药性多为温和。不过因人特殊,药渣被处理的谨慎。也是百密一疏,当时有个处理太医院垃圾的侍监,见那段时间药渣多,就存了一些晒干,已做驱蚊之用。卑职已找来一些。”许院判掏出一包,里面尽是残渣,接着道:“此物经过检验,除了风寒药,还有一味相思豆。此物剧毒,但混在一般赤小豆中却察觉不出。”

张姮看着已经化为墨色的小颗粒,询问:“确定是临明宫所用?”

许院判道:“那侍监鼻子敏感,也受不得熏,所以专门用了给孩子熬药的药渣。”

张姮收下,叫许院判不必声张,让他开了风寒方,就送人走了。安歌说道:“这东西就是毒物,太医院绝不会存放,可见来历另有他处。”

“阜安怎么样了?”张姮问起他,也是因最近东宫配药,他与尚药局接触频繁。小哲子跟着暗中观察,有了些许眉目。当天晚上,长庆殿的昔朗斋,就意外的架起了刑台。

那跪在地上的侍监年纪约莫三十多,是尚药局的一名普通配药侍监,与弄田人熟悉,但身在宫中许久,自是油滑的主。张姮也不与他废话,见了就问:“寍王的风寒,你给郑院判的药里加了什么?”

侍监吓得肝胆俱裂,哪能认这种罪名,急忙磕头:“殿下?!这,这事奴才可不知啊!奴才敢害主子,立时叫天打雷劈了。”

张姮却笑道:“天打雷劈?前两天不就是吗?那一场几乎烧光了宫苑的雷火,还不够给你定罪?不过你也不用怕,本宫知道东西不是你给的,可弄田敢私自栽培这样的东西,若是揪出来,可要牵连不少人呢。”

侍监浑身颤抖,脸色发白,可张姮一番话明显是揪出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他又不能狡辩了。

张姮见他左右为难,语带威胁道:“你不是主事人,却是知情者。你说,我若将你交给正为奸细之事头痛的高参侍,那他对你这样知情不报的人会怎么严加审问?而且若不幸死了,那他可有现成的替罪羊呈现了。”

侍监几乎吓瘫了,见张姮威胁,自是招认:“殿下开恩!奴才不是奸细!奴才只是看见一些觉得蹊跷,寍王薨逝的又在那时候.所以才神情有异,奴才招了,求您别将奴才给三思署啊!”

张姮叫人提笔记录,那侍监忙将事情吐露。自从宫里风寒症串联并发,尚药局就忙得不可开交。后来听太医院的人说八殿下得了肺痨,这药更是不间断地供应。一次他走得晚,看见尚药局掌事大监纪连福,偷偷将一个小包给了太医院的汪侍监。原本他没在意,可弄田的人那晚喝得多,对他讲他们弄田的管事,连带尚药局的人跟后十五所的萱室相互勾结以权谋私,时常用宫里的土壤肥料栽培植物相互倒卖。年初时,内廷司发放年例,有一包像赤小豆的东西不慎抖露出来,那侍监见弄田管事小心翼翼,想帮忙却被轰开,着实可疑。

张姮听他说赤小豆和内廷司,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邱禹不和碧珪宫的水芝有联系吗?!看来,何净柔是利用了他们在宫内的私相授受的空子,命人栽培了相思豆,然后又通过纪连福给了郑院判,加在了启元的药中。

张姮低声沉语:“这弄田和萱室的胆够大,接二连三种植谋害皇嗣的东西。而尚药大监与太医院勾结,寍王又是暴亡,看来你这个人证,我得好好留着了。”

侍监哪想到这一些列有瓜葛,只当是各人谋取私利,如今应下就得背负寍王之死,不答应,那就直接是齐国奸细了!痛哭流涕道:“殿下饶命啊!奴才就是个奴才,求您放过奴才这条贱命啊!”

张姮笑道:“本宫不会拿你怎样的。说,那个纪连福,弄田和萱室的管事现都在哪儿?”

侍监一脸邋遢忙道:“寍王薨后,阖宫一片混乱,那纪连福忽然告老还乡就不知去向了。还有那两位管事,那之后自称染了病,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张姮想这三人是个人证,只不知是真的离宫还是被人灭口,吩咐人知会高参侍,让他就尚药局,弄田好萱室的不轨继续追查。另外出宫记录和奚宫局都得查查,若有漏网之鱼,必须得提前找到。只是李珌最近都不进宫来,也不知被事耽搁,还是出了什么事。对侍监道:“你透露这些,那在这宫里也算选了立场。自然不能再想以前,就留在本宫这儿,放心,东宫会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扣着你,也是保住了你的命。”

侍监不敢违抗,在口供上按了手印,就跟着人下去。

张姮吩咐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离了东宫向着苏兰宫去。

王璇依旧未醒,不过东君挑选的宫人比之前的尽职,也算多了层庇护。人躺在床上,面色虽然还白,可唇多少有了血色,低声安慰:“娘娘,槿环的事,我已经再查了。你放心,对我有恩的人,我绝不会叫他们枉死。”

宫里的命案越来越多,皇上是一日比一日暴躁,对此高参侍的压力可想而知。不过他忙着,吕尚令也没闲着,此次槿环的命案,全由她负责。不过她没将事闹得人尽皆知,有事也只私下禀告万顺,倒比高参侍只笼络圣心多了分情面。

今夜她照例来苏兰宫彻查,撞见来探望的张姮。忙请安道:“奴婢参见殿下,这么晚了,没想到殿下也在。”

张姮起身:“宫里没想到的事多了,只在于谁知道的深浅各有几分罢了。”

吕尚令躬身道:“殿下教训的是。”

张姮朝殿外走去,边走边道:“槿环虽然只是个宫女,可吕尚令卖力追查,也是为着有朝一日,自己蒙冤也有人出头。其实都是奴婢,何分彼此呢?”

吕尚令道:“奴婢职责所在。”

张姮轻笑,直接离开了苏兰宫,王纯感叹:“她还算尽责,不过奴婢看,她只是不想高参侍一人得势罢了。”

张姮道:“原本利益均分,如今却被打破,她又是这般年纪,若不找机会翻身是无法善终的。”

安歌道:“积怨太深,到老了,就是偿还的时候。”

张姮心知肚明,可目前一切矛头都指向何净柔,她的秘密又在不能轻易踏足的碧珪宫里。然而高参侍就算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去搜查。甚至连那个邱禹都“名正言顺”不见了。看来要破釜沉舟,得找个更名正言顺的借口才是。

“啊!”她忽然惊叫起,东宫等人忙护卫,可张姮急道:“那里怎么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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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明所以,纷纷去找,可自然毫无所获。见她心有余悸,只能加快脚步回宫。没过一天,一队侍监值守巡逻,路过西宫密林石群时,忽然被一团绿色的火袭击。

“啊!鬼!有鬼啊!”侍监们大吼大叫,四处乱跑,自然惊动了禁军。扣着一人正要询问,可对方却吓得大喊:“鬼来索命了!快逃啊!”

事情到了肖因这,立马将诡异呈禀万顺,一听说发现鬼火的地方靠近长留殿,当时心里一沉。想着今时,宫里的案子至今未破,皇上的耐性已到了极点,高参侍除了安抚,只顺着尚药局和后十五所查,可也没个结果。倒是司天监连日预测,越发叫人头大;只怪这走水突然又猛,谁不联想多年前命亡的妃子皇子,如今又闹得鬼火出来,难不成真是那一顿天雷勾动了镇压的冤魂出来作祟?!

可事情才叫皇上震怒,田玉央竟站出来澄清。他今日来到御前,本就叫人突兀,何况又是闹得沸沸扬扬之事,一进殿就跪下道:“皇上,天雷不过是意外,走水也是,一切不过是人云亦云,从没冤魂之说。”

“何以见得?”张思戚见他这么说,倒是心里安定些。田玉央请示:“皇上,鬼火一说不过是有人故意,是用火烧着了铜丝才起变化,在夜色下让人看了心惊胆寒。”

他在御前展示一番,确如他所说,张思戚立时感到莫名又愤怒:“原来如此!竟有人挑起是非,当真可恶!”

田玉央大义凌然道:“皇上圣明,既然是小人作祟,那么连日来的命案追查,可见也是有人故意为之,搅动风雨的时候谋取私利,这种人若不揪出惩处,只怕更要为祸苍生。”

张思戚点头:“你此话有理,万顺,立即叫三思署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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