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拟题 - 长河王姬传 - 步南宫BNG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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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拟题

第342章拟题

慎慧怡身为后妃,私自参与前朝事,行径不端,被皇帝斥责降为良仪,迁居掖庭的长茉宫思过。她算是自取灭亡,不过跟曲玫比,好在是留下了性命,看着暂时掀不起风浪。张姮也不想过多纠缠这事,此刻正看着赵彬统计的一张人员名单,是近日与雁东离接触的人员,可上面都不是朝廷官员,只是普通商贩。

张姮将纸放在香炉里烧了,对完成乐善堂任务的小哲子道:“做的不错,最近城内还有什么事吗?”

小哲子道:“除了进宫时顺带赵侍卫的消息,奴才听一个朋友建议,已将宬王送来的金银珠宝,都放去了宬王府后巷藏着,恐怕精明如他,也想不到送出去的东西又回到了府邸。另外奴才联系了徐公子,他讲宬王将那蛮夷婆关起来了,而且府里的第戎人也都被轰到园子去了。如今没了嚼头的借口,他和大余道长怕不能继续呆在那了。”

张姮表示无妨,也觉得张昱还算雷厉风行,既然雁东离有人看着,宫外的事,也就暂且不提了。

昨天小勇子托人传话进来,说关于槿环的事已经有了眉目。根据沈全的描述,槿环的死亡地,不会超过西宫。而且她的薄荷叶是直接摘取的新鲜物,宫里有栽种的除了弄田,也就是朝露殿了。

张姮自然没有忘记那里,且槿环那时还没回苏兰宫,朝露殿确实再有嫌疑。只是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人什么呢?是说王璇的病和朝露殿有关?还是单纯指那里的旧人?槿绵?会和王璇的事有关?还是她做了什么,被槿环看到,又不能明说,便用这种及其隐晦的方式公之于众?

张姮百思不得其解,转而问安歌最近灰鸮暗卫有什么消息。

安歌答道:“除了紫霄宫,各宫都显得平静,只一直没有槿绵和那个冯容的行迹。”

张姮想了想道:“让几个人继续盯着慎慧怡主仆,至于找不到的人,就不必再找。与其这样大海捞针,倒不如我们先发制人。”

安歌道:“那些尸体已经尽数埋藏好了。”

张姮嘴角轻抿,只待三日后的大雨倾盆,雷霆之下,诸事便可开始。

余南卿也跟宋钰等一直呆在长阳,他见无事可做,又不得出门,于是又摆弄起卦术,或者时不时看天观察。不得不说,这一次他又给张姮一个意外的“天时之机。”

这一日忽然晴天遮蔽,倾盆大雨也猝不防地降下。从正午开始,直到深夜也没停歇,而且一直雷霆不歇,震得人心惶惶。

皇城禁军严阵以待,夜巡值守的宫人也不敢疏忽,但谨慎下反而出了大事——长留殿的管昕宫突发大火,冲天的红光与雨夜形成鲜明对比,宫人施救,却发现大雨辅助下反而愈烧愈烈,最后长留殿下所有宫苑都受了波及。

这突发事件自是惊动了张思戚,其实雷声炸响后,他便一直逗留在戌绛宫安抚,最后太医院上下也尽数召集以防不测。

张思戚神情凝重,盯着跪在戌绛宫主殿的一干人等,连连汇报的火情算是压下,可叫他始终无法心静的除了龙胎,还有忽然又回归视野的管昕宫,而这又联想到了赵贵华,一想到她又不得不想起那个落地夭亡的四皇子,惶惶不安。

当初母子并时殒命,司天监就言明这惨事及其不祥,何况赵曼湖是鬼日阴时出生,所怀龙胎的时辰也非大吉。所以他才没有给予该有的哀荣草草掩埋,不管是母亲还是孩子,他连看都不曾看过。而这一夜的天雷大火,难道是他们阴魂不忿出来作祟?!

不多时,高才秉承管昕宫走水的原因已经查清。只因年久失修,栽种杏树的石台塌了。湿土松动,杏树又不幸被雷劈,倒在廊子上,这才让整座宫苑跟着走了水。

万顺道:“幸亏陛下福泽庇佑,这才平息了一场无妄之灾。不过此刻已是寅时末,奴才斗胆请示陛下,要不要移驾成望宫预备上朝。”

张思戚忽然道:“朕哪也不去!万顺,去把司天监的人找来.管昕宫,天火,这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万顺无奈,只能吩咐人去传唤。只是司天监还未来,殿门外另一拨人先乱作一团。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到底怎么了?”张思戚被闹得心烦意乱,冲着殿门吼!一个御前侍监进来回禀:“皇上,救火的奴才发现了些事,掌事大监不敢私做主张,特来禀报。”

张思戚忙唤人进来,一个胖侍监跪下叩首:“皇上,宫人在送火神时,因为慌乱,撞翻了些旧物,可发现松动的湿土下竟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都是,都是些宫人!”

“你说什么呢?”张思戚不明所以,胖侍监忙道:“奴才该死,奴才是说,那土下埋着的,都是早先在内仆局报备,失踪已有半年的宫人,有侍监也有宫婢,其中一个还是外事公公。”

张思戚大骇,没想到雨夜的走水竟牵出这般耸人听闻的事!那胖侍监又忙说道:“奴才先命人将尸体抬去了三司署,等确认了身份,再请皇上圣裁。”

“查!去给朕查,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思戚虽让人去调查,可心中却笃定这是赵氏母子的冤魂作祟,可若是被其索命,为什么又只是近半年的人,应该找当时的旧人才对

因为事情太大,张姮“自然”得到了消息。不过她没急着去见张思戚,而是叫人通秉,说听闻了昨夜诡异大火,整夜未眠,结果受风染了风寒,加上心悸如今已是病下。

张思戚忙着调查,一时也没计较。不过张姮相信,三思署一定会将那六具尸身的身份公之于众,尤其是豆连的伤口,必定引起那些妄图利用和铲除她的人的忌惮。

果不出所料,那晚揭露的尸体,确实引起了轩然大波。这六个人在宫内均不是妃宫人,各有所职。经内仆局和他们生前相熟的人确认,相互间也无来往。

当然,高参侍隐下了他们都认识阜安,曾为东宫有过消息来往这点。而且这一次,他重点突出了贺参侍和吕尚令想遮掩的事实,那就是外事公公豆连身上的伤口,与长河公主的乳母庄夫人,宫女槿灵,以及此前宫变她被人暗箭射穿的伤口完全一致。

张思戚看着卷宗,几乎想要亲自确认那豆连的尸身,因为这件事又让他与去年末,张昱身边的侍监郭通,欲行刺张姮的大逆不道之举联系在一起——难道此事又是他针对的长河?!

他将卷宗紧攥,似乎下一刻就要撕碎,可却又不能。高参侍忙将张姮教他的话讲出:“陛下息怒,此事重大,实在该从长计较。而且宫里发现这种凶案,也是保佑了两位殿下。”

张思戚一顿:“怎么说?!”

高参侍道:“此人经过检验,已经殁了半年之久,那时不管是公主还是王爷,都已经离开了皇宫。这就说明年末针对公主的那场行刺真凶另有其人,而并非是王爷授意。”

张思戚视意他继续,高参侍又道:“陛下圣明,事情公开,人们自然分得清真相与否。只是造成这种伤口的人,依奴才拙见,恐怕不是习武之人能够做到的,怕是出自某种武器,就如弩箭。奴才私下实验过,若将暗箭打磨圆润,不配已尾羽,那么伤口就呈这般。而且爆发力比投掷的暗器要大,至于精准度更不用说,如此一来,即便是不懂武的人也能施以毒手。”

张思戚觉得有理,可又升起疑问:“你说凶手不必懂武,那岂不是谁都有嫌疑?”

高参侍忙跪下道:“所以奴才恳请皇上恩允,不但是六具尸身,还需包括当年庄夫人和那婢女的夭折真相。皇上知道,奴才之前枉顾礼法,对公主一直心存愧疚,如今您开尊口翻案,公主必然心悦。而上行下效,她也不会在为了以往之事耿耿于怀。”

张思戚想了想,虽然旧事重提,但至少能保住宬王,而且压下突发火情的流言蜚语,倒是不错的办法。于是立即颁旨,着令高参侍彻查凶案,而且特别指明要三思署上下鼎力配合。

消息传来,张姮如释重负,也觉得无奈;谁能想到当年庄氏和槿灵的冤案,却是在这样的迫于无奈被重新披露,也觉得天意弄人。

不过这高参侍也太精明了,上次的玉蝉事件,他让贺参侍和吕尚令将嫌疑堆到杜家,已引来了宬王的不满。可如今的雨夜六尸案,却为宬王撇清关系。那么明面不说,私底下,宬王也会敬他三分,从而将另两头猛虎除掉了。

她转身将那绘有齐国精巧弩箭的图纸交给安歌,并说道:“让灰鸮暗卫晚些时候将这图纸交给高参侍,并转告他,是他追查凶器到宫外,在元老将军府邸问起,才得到的一张敌国武器图,是十余年前庐岭拦截齐国奸细缴获所得,剩余的一条漏网之鱼,至今在逃。”

至此,那张思戚就该知道,他的宫苑里,已经有了敌国奸细了。

单说忙活一天一宿才回到太医院的郑院判,他刚坐稳,新任的许院判就来请教,借口道:“大人,今早东宫传了令喻,说公主风寒严重。卑职想此前大人诊治了宫内不少风寒症,于是想讨要个药方研究,还请您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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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院判心思沉稳,若是平常,对那几个月的事是绝对推脱不谈。可无奈劳累了许久,实在是困乏,于是叫手下侍监给他去寻方子就歇着了。

许院判见他走了,转身又对侍监道:“最近东宫主子身子匮乏,若有疏忽可是不妥,为防万一,你将郑院判那几个月对风寒的诊治病例,脉案都借我看看。左右不过是小病,我看完了就还,他不会在意。”

侍监被他说动,而且风寒传染性也大,万一过给了其他人,也是太医院职责有失。于是背着郑院判,将前几月宫中所患风寒病主子的病例全交给了许院判。

田玉央述职来时,见许院判抱着东西,便想搭把手。可对方不想节外生枝,只客气几句就急忙走了。那侍监会错意,调笑道:“如今许院判可是东宫的红人,有这等好事怎能叫旁人沾手。”

旁边一个有眼色的忙阻止他胡说,谁不知田玉央当初是东宫的主治,只是不知怎地被撵了回来,如今许院判得势,他就算大度,也少不得计较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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