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玄天地墓 - 长河王姬传 - 步南宫BNG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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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玄天地墓

第294章玄天地墓

张姮被冰寒刺骨激醒,可睁开眼四周昏暗,身下不是陡峭石坡,平坦的古怪。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忍着双腿的剧痛四处观察,才发现置身于一处地室,或者地牢中。林蝶不在身边,这是最大的庆幸。可同时也奇怪,明明身在曲符群山中,怎么会陷在这样不合常理的地方呢?

此时月光逐渐亮起,张姮头顶涌入些清冷的光照,抬头看去,猜想很可能是他们滚落斜坡的中途掉落此地。如今她双腿不能立行,纵然是爬也麻痛连连,上方“入口”瞬间变得遥远没有尽头,就算有心求生,可再招来林蝶怎么办?只能先挨过今夜再说。

张姮努力坐起,背靠着阴冷的石壁,似乎摸索到什么更突兀的;一般来说,曲符盛产玉石,如果这儿是专门为挖掘开凿的甬道,那么此地可容下两队人的宽窄就很好解释。但那些凹凸又告诉她,这些明显是相连接的纹路,绝非天然形成的规律。那么在这断裂的斜坡下出现古怪地室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个年代久远的地下古墓,而有这样规模的兴许还是个伯爵以上的陵寝呢。

正在她困惑时,隔壁忽然传来诡异之声,这着实让张姮浑身警觉起,身处在这幽暗之地,或许是这山里墓礼的冤魂来找打扰他们的闯入者。可若是,张姮反而不怕,但若不是而是活人寻来,就也能只是林蝶了,再遇到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了。

此时声音逐渐接近,却不是林蝶也不是鬼哭哀鸣,更像是无关紧要的人,只听其中一个说道:“你不是说那人今天会来吗?怎么都这么久还不见踪影?!我们在这儿可待好久了,不会是耍我们吧?”

另一个道:“那人绝不会失言的,既说了是今日就绝不超过子时。只是你不该冒然让那两人出去接应,万一惊动了外人可怎好。”

那人又道:“你放心,都是教中的老弟子,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就算老褚狂妄,他兄弟是稳重的,绝不会有事。”

对方此时略带担忧道:“外面风有些大了,这黑夜里在深山保不齐会迷路,希望他二人能碰到使者,咱们玄天教遭受朝廷重创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那人轻笑道:“放心吧,教主早有先见之明,去年便命各部潜入长阳城内,今日应死城带话来想必是那城主已准备就绪,咱们就等着直捣黄龙吧.”之后这两人的声音远去,可见并没发现张姮所在,可就是这几句对话,让她大骇不已。

她没想到此地竟是玄天教徒的所在,这也难怪为什么在那小栈会遇到邪教人了。而且那两人说,玄天教被朝廷清剿后竟在去年就混入长阳城!这简直是一大隐患,随即联想到突如其来的戏班,那一道的热烈,可见就是那些邪教!不过也不难猜他们用此遮掩蒙混,因为玄天教就是些三教九流组成的。

此教之初,是打着行医救人的旗号四处迷惑人心,后以戏法蛊惑众生,后又收容了不少贼寇和流民充作势力,可谓日益壮大,搅合的大魏几代君王都不得安宁。数年前,邪教培育的妖人于长阳祸乱,让先帝不惜出动军部力量全面镇压才得以平息。可这不过十几年又死灰复燃,而且听意思,更有一股叛逆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欲行不轨。

可一切就算知道,以张姮目前的窘迫也无计可施,哪里还能顾得上长阳的安危。而一想今夜必将有大事发生,更愈发忐忑不安。

突然她头又被一物砸中,张姮定睛一看,分明是林蝶养的那条蛇,因为吃了她吐出来的卵囊,一个多时辰竟蜕变至两尺多长,细小的毒牙也变得狰狞,暴露在蛇口外甚是危险。

只是张姮看它可怕,她在毒蛇眼中也同样恐怖,掉下的瞬间就爬到远处蜷缩,除了死死盯着张姮,也不敢靠近,一人一蛇莫名其妙地对峙着。许是太冷寂了,张姮呢喃道:“你来了,难道林蝶也来了?”

蛇当然不会回复她,吐着信子好像感应张姮是否还在,而头顶上方也再没动静,张姮拿捏不准这蛇是林蝶的问路先锋还是从那小栈追出,误打误撞掉进此处。张姮不禁苦笑,落得这田地,这东西倒算是她患难之交了,只不想事到如今,竟然是一条蛇陪她迈入黄泉通往地府。

又过了不知多久,她所在远处传来鼎沸人声,心中大感不妙。只是对面光声音嘈杂,并不见半点光亮。这下张姮终于看清,她所在的地方两边都有石壁隔封,庆幸那些邪教徒不曾盗墓开凿,否则怎会轻易躲过劫难。

单说隔封另一侧,相比黑暗的甬道则是火把通明,大墓室中四周刻有前朝神虎叼花的纹路,中间一座鼓起的平台可能是之前安放棺椁之地,现而今早不知去向,倒站满了玄天教徒,他们频频高呼口号:“玄天执天,吾等降服!玄天执天,吾等降服!”

气浪滚滚震耳欲聋,让四周的火把都左摇右晃。

这时一位年纪稍长的人让教徒安静道:“众位兄弟姐妹,皇天无情,致使民不聊生,更祸害我教弟子无数。教主为保众家兄弟不得不让咱们暂避于此,为的是日后颠覆朝廷。”

众人早已被腐化的思想自是听之任之,这时有另人问道:“长老,你不是说今夜子时前,应死城使者会带来教主教谕,如今还不见人,他们到底有没有诚意?何况我听说那应死城城主本也是皇族中人,这不会是朝廷鹰犬故意设局,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吧。”

“兄弟稍安,这不过是传言,何况应死城早就臣服于我教圣神,他们不敢伤害我等的。圣神在上,早已玄天庇佑,攻入长阳指日可待。”

“那那什么城主怎么还不见人?哼!朝廷的人压根就不可信!依我看那个残废城主就是借着名号忤逆圣神,迫害我们!”

这教徒才说完忽然全身一震,猛地被一股力量袭中,连带身后人朝后飞了出去,撞在石壁隔封上口吐鲜血,力道之狠,顿时凹进一大块。众人大惊,张姮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隔封如此薄弱。

此刻那主墓室打开的石门,伴随着比外面寒风以及古墓内更渗人的阴冷缓缓而入,火把一下熄灭大半,众人心中立即升起一股恐惧,只见昏暗中,一个人影款款而至。

“既然与吾主联盟,背后,却如此度君子之腹。”来人冷峻异常,狭长的双眸好似未开,但于外事的一丝一缕都逃不过他的掌握,可却又生得霞姿月韵,与他骇人的杀意和狠辣的手段一点也不相称。

“白玉大人息怒!”那年长者立即跪下请罪:“我等粗鄙,冒犯了城主拨乱反正的决心,还请贵使抚恤万民疾苦,不要与之计较!”

此人算是张姮认识的,从他的那句话传入耳中便认出此人;他就是自己回长阳,半途险些被火焚却救出的“恩人”,可与其说是恩人,却比这些教徒更叫她心惊胆寒。也才恍惚明白为什么陈恬会憎恶她。那一年,他在自己面前暗示了陈恬一句话,若不是她事后根本顾及不到,任谁也不会想到皇帝的御前侍卫统领会与叛逆有所关联。

此刻又听那白玉阴沉的语气响起:“你们教主为达成盟约四处奔波,可却疏忽管理手下的人。既如此,那本座便代为清理门户了。”

众人还不待阻劝,这白玉就冲到了方才出言不逊的人面前,一只苍白的手扼住其脖颈,连人一并提起,对方喉管瞬间崩裂,刹那间就一命呜呼。

老者忙跪下道:“白玉大人!还请您看在教主与城主的面上宽恕。圣神在上,我等听凭吩咐是绝不敢猜疑的。”

白玉举着那人的尸身,坦然道:“玄天教势单力薄,你们该知道唯有主公可助你们大仇得报。就连你们的教主也不敢妄自轻易提及他的身份,可你们竟于背后枉顾揣测。哼,乌合之众,更是一盘散沙,朝廷大军来剿自是不日的事。你们若不诚心归顺共谋大业,那倒不如本座先行让你们赴往黄泉,省得支离破碎,过不得奈何桥。”

“不敢!小人不敢违抗大人,更不敢忤逆教主和圣神之意!若我等三心二意,那日后大业得成,城主为了江山一样会将我们这些人赶尽杀绝,我们怎敢胡乱生事,所以恳请大人明白我等的忠心。”那人连连请罪,周围的人也不敢喘发声,倒是白玉满意地冷哼了一声。

张姮与他们一墙之隔,自然对话听了真切;照他们说,只怕长阳很快就要兵临城下,而那些早已混进城内玄天教,只怕是要里应外合。虽然城内有禁军和巡防总署抵御,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能保证这些下三滥不会耍弄阴诡。如今也不知庐岭元家是否离开,若走了,那长阳城可再经受不住这连番打击了。

而那人口中的城主是否是成阳大公主的同党也不得而知,可细算来,何家和高家刚刚被皇上下召倾覆,若早有预谋,依张思戚的忌惮不可能不知,而且他们也不该这么快就聚拢到叛军对抗朝廷。

正想着,忽然那面隔封又一阵巨响,只见白玉将那已死的教徒砸穿了封门,其实力可见恐怖,粉身碎骨的残肢都飞到了张姮面前。

这番突变,白玉又怎会察觉不到张姮,而玄天教徒也顺势发现了月光下的外来者,惊讶之余又听白玉阴声道:“原来有个陪葬的。”说着迅速越过那教徒的残肢,一把拽住张姮将人扔到了主墓正中央。

人群一片骚乱,没想到白玉杀了一人又抓来一人。只是这单薄的女子并非玄天教人,均是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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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姮完全顾不得处境,她的双腿被这一摔立时如经脉尽断,重锤碎骨,连连惨叫。白玉此时扳过张姮早已惨白的脸,却是一惊,随即冷笑道:“原来不是陪葬的,你们猜她是谁?”

张姮除了粗喘,根本做不出旁的反应,只是心里又急又惊,又惧又怕;朝廷剿灭玄天教不是一日两日,如果叫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立即被千刀万剐那是他们仁慈,若依这人的心思,怕是更要万劫不复。果然听他道:“这人算是你们最恨的人,却也是你们教主的心头致爱,如果将她完好无损的送给他,到时候别说是金山银山,就是这天下疆土也有你们分的份。”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竟能有如此用途,若不是碍于白玉,只怕早已围拢上来将她圈禁。

张姮好不容易才挨过这波痛楚,但又要面临新的威胁,只是如今没有陈恬,落在白玉手里也不知还有何解救之法。

这时那年长者言辞激动道:“大人所言果真如此?!那属下立即将她看押起来,等日后教主到来.”

白玉却打断他道:“那倒不必了,你们教主如今在应死城做客,我倒是可以顺便带此女过去。何况,我家主公想必也有兴趣见见她。”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插嘴,张姮趴在地上,又被他拎起来,可如此又牵扯了腿部的痛苦,白玉怪异的直接撩开她的裙摆,可白嫩的双腿毫无伤痕,上手试探,张姮又是痛苦异常,白玉不认为她是装的,竟询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张姮忙道:“疼,不要动它,我的腿,被人扎了东西!”

白玉没理会张姮已经快痛得没了知觉的双腿,上手一点点检查,跟林蝶一样毫无男女之嫌,何况眼下她又痛得无暇顾及。忽然对方停顿在膝盖和小腿四指之间,张姮此刻简直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已舍弃尊严苦苦哀求。

“大人,这女子.”老者狐疑询问,白玉却道:“与你们无关,你们听吩咐再往南安札,但不得惊扰曲符的官府,往长阳去即可,介时以教中暗号为联系,下月自有新的指令。”

“是。那到时教主他会召见我们吗?”老者不敢怠慢忙问,白玉道:“只怕你们教主一时半会儿不想离开应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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