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明安宫变(上) - 长河王姬传 - 步南宫BNG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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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明安宫变(上)

第267章明安宫变(上)第戎的事算是定下,张思戚也因联姻对其多了些礼遇。

张啓之对此怒不可遏,可他看到一言不发的谢珖,顿时心中又放下了怨怼;这个老狐狸也处处被宬王针对,如今更是让皇帝有了罢免之心,他绝不会在今夜善罢甘休。而也如邓汇所说,今日不管他们谁胜谁负,自己都终将成为胜利者。介时等一切大定,那么这昏君的一言九鼎,也不过是尘埃废土了。到时候那蛮荒国财,还不是落在他的手里。

殿内众人各怀鬼胎,上好的歌舞也无人欣赏。

这时一身华贵的梁懿忽然端着酒壶来到张思戚面前,恭敬跪在地上道:“陛下万寿,嫔妾当以敬御酒一杯,还望陛下不计前嫌,给嫔妾一个再生服侍的机会。”软语音声叫人无不感伤,特别是伴着最后的哽咽,任何人都难以拒绝,张思戚看着她依旧姣好的容颜,终是叹了口气,让她将面前的酒樽斟满,慢慢饮了下去。

梁懿又是三跪九叩,表现得感激涕零,这副模样实在叫人垂怜。

也就在此时,梁国使臣恭敬道:“陛下,吾王为了您的寿宴,特意从梁国境内寻到了最是擅长‘红雨天长舞’的舞姬,今日之喜,劳烦陛下移驾大晟殿外,自有美妙绝伦的舞蹈奉上,恳请陛下恩准。”

张思戚没有反对,毕竟这是节目单早就拟定好的,便起驾和妃嫔一起到了大晟殿殿门。谢珖却一反常态走在末端,甚得反常,可众目睽睽之下却无人在意。

夜,在彩灯中显得格外缤纷,大晟殿前更是无风也无虫。当曲乐响起,一身华美单衣的舞姬,拽着早已固定好的寿宴绸布,飞舞一般来到舞台上。那舞姬身段绝美,羽扇飘飘尽显飞羽之感,舞姿也彰显柔情蜜意。恐怕这世间,当真是绝无仅有。而随着她翩翩起舞,周围遍布的各式花朵,在光照下也映出了如梦似幻的美,叫人看得痴迷。

直到曲乐到了末端,忽然虚幻的花朵又全部闪烁出烟花,形成了一个巨大花型图案,让身在其中的舞姬更加美轮美奂。

众人看得相当痴迷,也就没及时反应接下来的惨剧。

梁懿不知何时挤到了张思戚的身后,面目狰狞,举起手中的匕首就刺。危急时刻竟是何净柔率先反应过来,来不及制止竟直接扑到帝王身上挡袭。

“啊——!”梁懿的匕首正刺进何净柔的肩头,张思戚一时来不及回身,可也知道身后发生了变故。人群立即混乱,可有些朝臣却好似故意抵挡,故意制造骚乱,让在场之人全乱了分寸。

张思戚高声大喊侍卫,可陈恬却正被挡在外面。梁懿见势抽刀再刺,万幸王璇又来抵挡让帝王再次躲过一劫。混乱中不知谁高喝一声“动手”,原本在外围伺候的侍监扔掉托盘抽出暗藏的短刃,朝着侍卫和朝臣就袭,只是转瞬间,哀嚎四起,就近之人尽数遭难。元枞等人自是赶忙护驾,御前侍卫和羽林卫也纷纷阻击,可很多人在骚乱下你推我搡,侍卫们顾忌权贵竟伸展不得手脚,一时被毫无顾虑的叛逆者收割。

纨美人躲避不及不幸一刀穿胸,连带着慎慧怡险些遭难,不过她被撞倒后,立时装作昏迷躲过一劫。刘葆吓得左躲右闪,竟直接推倒宝芳滚到台阶下,险些被赶来救驾的禁军踩踏。

张昱拼命地想往张思戚那去,可无奈事发突然,他那孱弱的身子反隔更远,眼见一个侍监挥刀向他砍去,姒美人惊叫着正欲去救,忽然阮珍儿推倒了张昱,侍监一个失手,再度砍杀阮珍儿,被禁军的长矛立时刺穿。

而混乱中的张啓之没想到场面混乱至此,没经历过宫廷政变的他想逃,却被人群挤得往回去。

张姮心急如焚,也被人挤到外围边,此时正处在大晟殿地基最高的边缘,还不等她站稳,背后不知是谁用力一推,她因惯性早已倾斜的半个身子,直接从高处摔了出去。坠落地没有装饰,只有坚硬的石地,眼看就要摔得粉身碎骨。忽然一双大手及时接住她,可下坠的重度让底下的人也跟着摔倒,竟是鲍挄。

张姮惊魂未定,但看见这久违的面孔,下意识地想要分开。可鲍挄这时不知中了什么邪,就是死抱着她不松,像是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并贪婪着吸取她的体香,感受着她胸部的柔软

张姮被他的举措刺激得惊恐不已,急得大喊:“你放开我!放开!”

鲍挄并未听她的话,他们身处又阴暗,除了头顶上的嘈杂竟无人发现。张姮恼羞成怒,抽出手给了鲍挄一巴掌,对方这才松开,张姮也疾步往他最远的地方逃,可偏偏鲍挄就是紧追不舍。慌乱的在禁军中逃窜时,猛一抬头,见那高台上的舞姬,此刻竟用羽扇对着杂乱的人群,行为诡异。

大晟殿前,元枞正与抓狂的梁懿对峙,元翦和陈恬等人也应对那些叛逆,张思戚更是背对着谁都没注意到的台阶以外。

张姮怔在原地,鲍挄忽地一下又将她抓住,可顾不得反抗,夺过身边一名禁军的弓箭,张姮瞅准舞姬的方向就射。

冷箭呼啸,那舞姬一惊,见张姮等人察觉,立即调转羽扇的机关发射暗箭。鲍挄这时抓住张姮的手又迅速搭箭拉弓也射出一箭,两只箭半空正中相折。

张姮没想到鲍挄的箭术如此高深,怒道:“放开我!你快去抓人!”

鲍挄没说话,只是挥了一下右手,四周的禁军就朝着高台的舞姬而去。

张姮见他仍紧盯着自己,直觉眼前的鲍挄极度危险,询问的声音竟不自觉颤抖起来:“你,你要帮陈恬,在这个时候杀了我吗?!”

鲍挄不言却趁着纷乱强掳她入怀,并用低沉着声音对她耳语:“你知道陈恬一件事,关乎他们计划的事,明白了吗?”

张姮当然以为他是在天方夜谭,到底她什么时候知道能祸及陈恬的秘密她根本就不记得。可难道就因为这样,她今天就难逃鲍挄的灭口了吗?忽然她又听对方说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杀了他!他既然要杀你!你就必须杀了他。否则,陈恬就会杀死这座城里所有的人!包括皇帝!”

张姮震惊中忘了挣扎,越来越无法理解这两个人。

如果他们是同一党,那为什么鲍挄现在对敌对的她说这些,他不怕自己告发吗?还是他已经背叛了陈恬。难道今夜的骚乱,都是陈恬一手策划的!?

不容多想,忽然四周阵阵巨响,那些本为装饰的花朵忽然爆裂开来,闪着危险的火花,发散出怪异的香味,让很多在大晟殿的禁军纷纷痛苦倒地。忽地又是一阵人声鼎沸,一群黑衣人和宫内的侍监又开始了新一轮杀戮,对着那些以无反抗能力的禁军清剿。鲍挄捂着口鼻,拽着张姮连番躲避,此时竟有宫婢也在叛逆者中跟着击杀众人。

张姮知道这绝不是一般的骚乱,这一定是谋逆,是有人想要逼宫造反!

再看三帝殿各个入口以尽数被人占据,除了一处尚在厮杀,只有大晟殿可退了。见鲍挄又和两个侍监对峙,忙挥开他的手朝着张思戚的方向奔去。眼下的局势,已明显是有人设计好的,皇帝纵然被动,可终究还是有羽林卫护佑,若撤进大晟殿兴许能等到其他禁军赶来。

只是,那些燃起的花发散出的迷障久久不散,且明显带着克制人行动的毒,禁军有翻墙而入的,但一闻到这古怪,立时失去了抵抗,成了刀下亡魂。

元枞等且战且退,护着张思戚等人刚踏进殿内,正欲紧闭大门。忽然殿内传来谢珖的声音,那些本在殿内伺候的侍监好似得了命令,此刻竟也全抽出手中啐毒的匕首将惊魂未定的人砍杀。而原本隐秘在殿外的黑衣刺客,立时朝着陈恬和侍卫扑去,让梁懿得了挣脱,也加入了厮杀的队伍,场面极度危急。

“娘!”

“埌儿?!”萧晴和儿子不慎被冲散,而一名正行凶的侍监抓住机会冲着落单的元埌就举起尖刀,危急时刻张姮来不及思索冲过去就将其撞开,可那侍监只一个踉跄,直起身又朝着两人扑来。

元稔想救,可被逆犯侍监缠着,萧晴也根本来不及,眼看着匕首就要扎进元埌的身子,张姮又及时扑过来抱住他,只用单薄的身子对峙那冰冷的武器。

忽然两道寒光急闪,侍监的肚腹和胸膛分别被一箭和一块碎裂的玉盘击中,立时倒底身亡——是鲍挄放箭,元翦杂碎了玉盘及时相救,这才让两人免于危难。

“埌儿!埌儿!”萧晴击退了纠缠的宫婢跑来抱住儿子,鲍挄也赶紧拉开张姮。可就在所有人拼命往一处躲的同时“轰隆”一声巨响,那昙国进献的四孟王母石像突然爆炸,碎片就像弹射出的暗器将就近之人尽数击杀。可随之而来还有浓烟弥漫,呛得众人也咳嗽不止,而且明显和外面那些毒烟一样,让人手脚绵软,好像意识也渐渐离了身子,不过这不代表人就此陷入昏迷,只是纷纷倒地无法动弹。

张姮也是同样,只不过她不是因为迷雾,而是紧挨着她的鲍挄忽然倒在她身上,让她因重创不得动弹,想挣脱给胸腔填满空气,可对方就像被灌了铅水,无论如何也挪不开,反观鲍挄却心安理得感受身下的不安,更低声提醒:“别挣扎,这些凶徒,正在清剿还有反抗力气的人。”

张姮大惊,确实发现那些古怪的侍监和宫婢,连带着一伙儿不明身份的刺客对着妄图反抗的侍卫们痛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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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明宫里宫外重兵如云,怎么还会有叛逆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谋逆?难道,是有宫人里应外合?

鲍挄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低声耳语:“这雾很强势,而且到现在也没消散,帝殿外面的禁军若想闯进来,吸入便会瘫倒任人宰割。何况,他们也不敢在这时贸然行动,毕竟皇帝都在这些叛逆的手里,除非有人调元氏和金陵军进宫,否则单靠禁军恐怕解决不了今日的危急。”

张姮惊讶无比,没想到变故突发至此,也当真是低估了梁国人的胆量,他们不仅让梁懿和福倚宫的宫人全成了傀儡,更在万寿宴上当众行刺试图谋反。夹带怒火道:“你是禁军统领!你怎么可以任人祸乱宫闱!”

鲍挄不怒反笑:“你以为这次之后,我还能活着继续做禁军统领吗?”

张姮这才明白自己的幼稚,今日这般造反的暴乱,禁军不管有没有责任鲍挄都难逃一死了。纵然亡羊补牢,可以张思戚的暴虐,所有禁军不陪着他殉葬就已经不错了。

鲍挄见她无言以对,不再妄动,则用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此时竟无声地笑了。对方被他的诡异弄得心惊胆寒,还没开口询问,对方的舌头就侵进了口中。

霸道,粗鲁,而且不容她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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