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妖星局——旧案 - 长河王姬传 - 步南宫BNG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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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妖星局——旧案

第160章妖星局——旧案三思署是两个极端,或者在张思戚这一代开始就是了,一方面独立危墙,一方面叫人担心危墙崩塌伤到自己。

张思戚离不开他们,但同样也忌讳他们,痛恨他们。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乔太后,张思戚的生母,当时只是个二品妃,而先帝龙驭宾天之前都没有册立皇后,她也没多少恩宠,所以只听命皇上的三思署,自然也有权对乔妃怀疑甚至动手,只不计后果的最后是惨痛的。说穿了,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恩恩怨怨,张姮对此不感兴趣,不过去年三思署的人跟鲍挄去验尸,高参侍讲述了另一个内情。

槿灵和那两个陷害张姮的侍监,确系是他杀,鲍挄在跟他们商量如何编排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时,有禁军说庄氏已亡,三思署迫于皇帝,所以接受了对方的提议,将一切的罪责归咎给庄氏,反正她和槿灵的嫌隙有槿云作证。皇帝也不会因为一个奴婢的死深度追究,所以糊弄了事,对三思署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庄氏任谁看都不可能对槿灵造成那样的穿透伤,何况当夜死了四个人。

对这点,高参侍有自己的猜测,两个侍监分别亡于偷袭,一在肚腹,一在后腰,按常理推测,应该是凶手先在背后偷袭一人,另一个回身时被击中腹部,凶手的力气和身高不会超过他二人,否则不会趁人不备,且死尸解刨后发现,凶器应是半尺左右,但纤细的锋利匕首。

而那陌生女子,则是胸前被刺身亡,从深度来看,力气反而大些,且身高相对较高,凶器却是普通尺寸,略宽的匕首。

最叫人意想不到是槿灵,她的脖颈完全穿透,连他们都少见这样的致命伤。而通过那天庄氏手握着的长钉,和身中的短箭来看,两种凶器和伤口吻合,所以三思署有理由认为是庄氏行凶。唯一不能下定论的,是他们当时没细查庄氏的遗体,奚宫局的人只草草给他们看过,就被鲍挄游说分去注意力,加之当时急于抹平事端,也就自然而然判定。

事后想想,根据证言描述,庄氏比槿灵的身高多了半头,且不说她一介弱女子是如何将长钉刺入槿灵脖颈的,就是伤口也该是自上往下,或自下而上倾斜,怎么都不该是平行,更不可能穿透。能造成如此伤害的,以他们的认知,除非是借助弩箭的爆发力,且操控者最起码得有十年功底,方能如此干净利落地诛杀目标。

可这就不是宫里人能涉及的范围了。

至于太子巫祸一案,三思署的立场就比较尴尬,或许是因为乔太后的原因,张思戚并没有让他们真的接管,当时进入东宫搜查的人都是御前侍卫,当时的统领自然不是陈恬,而是陈恬的父亲陈秉。不过此人可不跟他的名字一样,对太子蒙冤秉公处理,从那些巫蛊诅咒的道具和濒死的人证就能看出他也不是善茬

“当年的太子案死了那么多人,本宫不相信高参侍除此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时日还很长,高参侍以后若是想说了,便可到东宫来做做客。只是.”张姮停顿一下方继续:“世事无常,这人总要多几分把握,才能活得安生长久,就算有一天本宫又落魄,至少知道三思署其实和本宫一样。”

高参侍看着离开的张姮,多年的处事经验告诉他,长河翁主已对他们起了杀心,难道几代经营真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了吗?鲍挄当时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笃定三思署一定会依附于他?

张姮坐在步撵上,没去在意高参侍是否会破釜沉舟,因为不管他是或者不是,只要鲍挄和陈恬出手就一定不会叫人察觉,自己也一定会让张思戚知道,他的后宫已经不安宁了。

只她现在最纠结的还是奶娘和槿灵,如果高参侍说得都是真的,那凶手就显得诡异了,身高与比两个侍监低矮,却比陌生女子要高,但槿灵当时的身高与自己持平。所以结论是,伤害她的凶手身高和当时伏击她的为同一人,但力量上不如侍监,否则不会拖拽,在加上那一夜的细节,凶手应该有两人,只谁杀了谁,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还有得分析。

张姮觉好像陷入了一道绕脑的术数题中。

但事情没纠结太久,因为东宫外正好来了位特殊的客人;姒美人。跟着她的自然还有双燕,身后还有很多宫婢侍监,没想到一个小小美人竟有如此派头。请她们入长庆殿,奉上茶后,张姮才道:“姒美人大伤初愈,应该好好休养,怎地跑本宫这来了。”

姒玉略低下头道:“那夜遭袭,醒来后听身边人说,姒玉能再生完全是靠翁主的舍身相救,所以特请旨来答谢,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随后让双燕奉上一大斛南海珍珠,颗颗饱满,衬着彩红般的光晕。

张姮却不甚在意:“说来,美人是竞陶殿下举荐的,这博乐之礼也当给帝姬。至于救命之恩,美人着实客气了,你现在是皇祖父心尖上的人,长河情急之下也没别的办法,万一这蛇毒不是这么取,反害了美人的性命,那长河可是罪加一等啊。”

“殿下说哪里话,皇上不过是觉得嫔妾新鲜罢了,哪比得上翁主。”

“要说也是,那玉锦蛇乃毒蛇之王,咬一口立即毙命,但美人却福大命大,能从万春宫逃出再遇到本宫,更在浴兰阁坚持那么久忍到太医来救,不可谓上天给予的福泽。”

张姮意有所指,其实昨夜东宫抓到蛇时,便发现玉锦蛇的毒牙和姒玉小腿上的伤口并不吻合,再加上杨宫仪的惨状,心里就猜到这姒美人也不简单。

倒是对方没想到长河翁主这么难缠,起身跪下道:“殿下聪慧,能一眼发现嫔妾的伎俩,可嫔妾如此也是不得已为之,毕竟后宫险恶,今日她们能放蛇,明日指不定要做出什么,嫔妾真的害怕,还望殿下垂怜。”

姒玉双眸含泪,楚楚可怜,难怪皇帝珍爱,这幅样子确实叫人心动。不过可惜,女人和女人谈交易,从来都不会被流于表面的东西迷惑。

张姮慢悠悠道:“先前,纨美人也是因为得宠,宫里莫名其妙出来了一大波毒蛾,三思署也是久查未果,不过好在人搬去了慎婕妤的宫,现也相安无事了。美人若要求人庇佑,大可求皇祖父让你搬去和别的娘娘同住。据本宫所知,元娘娘那地处僻静,你又是竞陶殿下举荐的,求她可比求长河强。”

姒玉忙道:“殿下所言极是,嫔妾是不该来打扰。只此次出事,竞陶殿下并未多番过问,嫔妾有自知之明,帝姬不过拿嫔妾当一个玩物,好笼络皇上的心为她谋事,可嫔妾.”

张姮、打断道:“帝姬做的是有点过火,让你锋芒太露,但总归让你熬出头了不是。所以你这话最好也别在瞎说,否则旁人会在皇上面前说你忘恩负义的。还有别忘了你是个美人,是皇上新封的贵宠,只要皇上的心在你这儿,就算有再多的妒忌,你还怕不能逢凶化吉?”

姒美人拐着弯地求庇佑,她可不上那个当,这女人的心思比曲玫她们难缠数倍,另外谁叫她和竞陶沾边,只单纯的想做个富贵偏妃绝不可能。

姒玉见不成,又“卖惨”道:“殿下说的是,只皇上的爱重叫嫔妾有些受宠若惊,万一再出事端可怎么办?”

“再出事那当然就再查了。”张姮懒得应付:“好了,今天本宫乏了,就不多留你了。一会儿本宫亲自送你出去,也好叫你这心思不白费,不过出了长庆殿,姒美人就要守好本分,也别太得陇望蜀,否则有人能将你捧上去,也能让你止步不前,反正这宫里从不缺女人。”

姒玉见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在多费唇舌。不过这长河翁主果然如七殿下所料不简单,看来日后若想安稳,须得步步为营。

送走了姒玉,张姮便去子书案写写画画,今日收获的讯息不小,特别是陈秉这人进到视线。他既是陈恬的父亲,那心思缜密就一定不会差,如果他当年真的在东宫,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做手脚,那此人实在引人忌惮。

不过陈秉和陈恬,都是皇帝身边一等一的侍卫,且子承父业,陈恬年纪轻轻就是御前侍卫统领,那张思戚对他们陈家的信任就非常人能及,可又为什么陈恬会诸多憎恨呢?看来,得让东君去调查一下陈秉这人了。随即吩咐:“槿心,姒美人送来的东西本宫没兴趣收,你叫阜平分配好,送到御膳房,内廷司和宫闱局去吧,就说是姒美人和本宫赏的。”

既收了赏赐,势必这三处得来谢恩。

张姮又看向另一张纸,又拿出藏起来的钉子和短箭细细对比,之前长阳城内打造的铁钉不尽相同,普通的不能在普通。而中元夜前后,宫内各处都在修缮,所以这样的钉子也不稀奇,那么这条线索怕是行不通了。再看那支短箭,其实张姮早有怀疑,此短箭半尺的箭身,箭头尖而锋利,上面没有任何可疑印记,形状和魏国使用的弩箭——飞羽箭也不相同,可它的存在只作为军用武器。

那又是谁,将它混进宫来的呢?

夜幕再次低垂,皇上传来旨意,说法会明日即将举行。张姮想想也是,齐觉寺在太平宫的时日不会太久,祈福也该有个收尾。只和佛经妙法相比,张姮在意的还是沢惠,如果她能私下与他见上一面,问一句话,或许心中的不甘可以得到稍许平复。

但在那之前,东君在内廷司和御膳间之后来谢恩,此次还带来了故去许久的两位贵华,赵氏和窦氏的书册文卷,让张姮多少有了些了解。

赵氏全名叫赵蔓湖,是前朝廷尉史赵家的千金,入宫参选成为后宫命妇,和元容等人没有分别,宫廷记录也很平常,除了最后难产生下一个死胎撒手人寰,实在没什么特别。

倒是窦氏不一般,她是尉大夫肖聪的外甥女,定辉二十三年被举荐入宫,恩宠也因为背景一直不断,可却不曾怀有帝嗣,直到三十三年才初见喜,可那一年不知何故,宫里突然走水,具体原因至今都是未解之谜。

“那次大火,窦贵华虽然逃了出来,可也因此惊了胎,再加上身子虚弱,就此香消玉陨了。”

“.她是逃出来之后就动了胎气,还是过了几天才出事的。”

“看记录是走水的第三天,奴婢查过,皇上在走水当天和次日还都看望过她,且日程纪录详细,因为皇上已经下旨让窦贵华迁宫,这番动作很大,宫闱局不敢马虎,一应大小事务在那两天的记录是极尽详细的。”

张姮翻动着载册,东君奇怪问道:“殿下为什么想要查这两位已经死去多年的嫔妃?”

张姮反问:“你认为我查的和太子案无关对吗?”

东君否定:“奴婢不敢。”

张姮道:“这宫里的事我都想知道,包括我父君在以前和不在以后,越清楚越好。如今竞陶在皇帝身边安排了一位佳丽,有她在,对我而言是很不利的,所以我想尽量抓住一些竞陶或者元容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

东君当然明白,一个随时能在皇帝身边说话的人,确实是个隐患:“殿下的心思奴婢明白,只这两位的事太过久远,就算有异,事过境迁,皇上还会追究吗?”

张姮又反问:“东宫的事也过去也很久了,那你看皇上释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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