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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东宫未安

第129章东宫未安

张姮回到东宫,一切恍如隔世。直到她躺在了章风苑舒适的软塌上,宫里一干人等再也控制不住,纷纷跪在地上。后来才回宫的阜平和阜安,听到日前的凶险都想快点见到张姮,但前三殿无旨不能擅闯,日日待在东宫翘首以盼,等皇上恩准张姮回来,立即哭道:“奴才该死!殿下受此大难奴才却不在您身边保护,奴才罪该万死啊!”

张姮的左手臂被女医绑住了木板固定,叫人触目惊心,但万幸她没有失去手臂,至于内伤,也被太医勒令吃着各种汤药在逐渐好转。此刻她靠着高枕,对他们道:“其实,也万幸你们当时不在,否则也被波及了。”

这次东宫的侍从伤了一半儿,不过比起禁军的惨状,还是侥幸的。

张姮看着那些侍监宫女,脸上多多少少还挂着彩,又道:“东宫所有人护卫有功,皇上已经下旨,每人赏白银五百两,锦缎十匹。而本宫也对你们感到愧疚,决定从今日起,每人的俸禄,除了内宫局拨发的,在东宫都按份提升三倍,望你们日后勤恳,不失东宫威仪。”

“奴才/奴婢谢皇上恩赏,谢主子恩赏。”众人高兴,特别是槿云,这次的事听别人说甚是凶险,她先是庆幸自己没赶上,只躲在宫里清闲,然后飞来横福得了意外之财。

阜氏兄弟此刻涕不成声,之后田玉央和女医来请脉,张姮就叫众人散了。

一通忙活直到日中,槿心方进来禀告,说宫闱局的袁尚宫来请安了。

张姮诧异,东君原来只是尚仪,怎么升为尚宫,且她怎么来了?忙叫人请进来,不多时,见东君身着尚宫服,身后还有两名上年纪的女官。

张姮想坐起,可东君先制止道:“奴婢是奉命,前来核准东宫情况的,皇上有旨,日后殿下的一应大小事务,需要记录在册的都要详细记录,这二位是内事局的尚仪。”

其实那两位尚仪早就询问了田玉央和女医侍张姮的恢复状态,已经记录完整,这会儿是来与她核对的。不过现在的张姮,精神容易疲累,粗略看了几眼就罢了,那两位尚仪便退下,之后又借口让槿心槿绵出去,单独与东君密谈;既然她身份已经有了变化,或许会有更多的事想跟她说。

东君久久不言,倒是张姮不好意思道:“叫你看见这一身狼狈,还真是不好意思。”

东君摇头,她不是庄氏,对于张姮只有主仆情谊:“殿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奴婢不能不来看看,也觉得殿下或许有话想问奴婢。”

宫闱局相当于宫廷秘书,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会有文献记录,而且内容详细,东君想办法坐上尚宫之位,也该是方便自己追查当年的事。

“不错,我确实还有很多疑问,不过你已经是尚宫位,想必能解答一二。对了,万公公那怎么样?这一个月我在成望宫,听见几次高才回话,感觉万公公他.不大好。”张姮闭眼说着,倒不是她目中无人,只真的有些疲累。东君自是知晓,回道:“万顺毕竟年事已高,突然受了撞击肯定要缓个个把月,或许一年也有可能。”

张姮了然:“那看来,御前总管之职,势必会落在高才手里了,而且这样的人事变动还会频繁.其她宫的娘娘有什么动静?”

东君也道:“后宫的女人,就算是死,也不会有消停的时候。只这一次,元容没有及时拿出后宫主位的威仪,而何昭仪也跟着病倒,宫内能压制婕妤的人几乎为零。相信很快,就会出现新一轮的厮杀。”

张姮不解道:“其实我一直糊涂,那些张晖圈养的莽夫,均是邪教培育的痴傻妖人,他们是如何混进宫的?是谁告诉他们张晖被囚这件事的?对方又有什么本事,操控那些傻子不额外生事?另外他们可是直奔的上书苑,若陈恬程秉的属实,世子府内护卫过百,那为何单是他们入宫犯险?可见早有人洞悉了世子府的情况,只这些细节都被皇帝的怒火掩盖,将要不了了之。”

东君反问:“殿下以为呢?”

张姮道:“如果一切是早有安排,那要么陈恬断章取义,要么.就是这宫里,还有玄天教的余孽,而他的目的,就是要将事情闹大,可触怒皇帝,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东君道:“旁的暂且不论,只如今看来,禁军是受挫是最大的一方。”

张姮百思不得其解:“鲍挄做任何事,一定和陈恬有关,如果引发宫变,是想趁机将统领位交给他,那损失未免太大。何况就处置结果,可谓徒劳,足见此次事端,和禁军是没有关系的。”

东君道:“皇帝不想处置得太过,也是因禁军过于重要。那利弊得失明显的,就只有后宫了。”

张姮道:“不错,既然你来了,刚好当年我父母的事,我机缘巧合知道一些。祸端的起因,是当年在东宫发现了巫诅之物,也是和玄天教有关,结合刚平息的事端来看,这教派有本事将手伸进宫里,实在不可小觑。”

东君却道:“当年的文献,只保留到二十年前太子随皇帝祭天的一月,就是定辉二十五年,剩下的东宫大小事,包括小姐这个良娣在内,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二十五年,那时自己尚未出生,张姮当真糊涂,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转折,让皇帝介怀到连文字都不想保留的地步。何况赃之物来自玄天教,如此重要的事,文本上没有文字可循,让人更难以理解,更会忍不住探究,哪怕时过境迁,究竟皇帝什么心思?

东君想想又道:“其实.如果有人觊觎太子之位,才行此险招将他拉下马,那值得怀疑的人,就是后宫那些有皇子的女人,可从那些后妃入宫生子的顺序来看,有嫌疑的,只有李贵妃,梁氏,元昭仪和.苏兰宫王氏。”

张姮提醒:“或许我们遗漏了一个,那就是临明宫婕妤谢荃。她虽然只是婕妤,但她之前生有皇六子,而且,她还是丞相的幺女。”

东君觉得有理,丞相谢珖,本也是野心勃勃之人。首先皇帝不会让混杂血统的皇子参与朝政,纵然梁氏有梁国的支撑,何况淮王半岁就夭折。而元容的出身不高,以她的心机,当时可没那个能力和梁妃抗衡,若说能在太子之位的问题上相争的,也确实只有那权臣之女了。

不过张姮忽然又道:“可说她有可疑,又不绝对。东宫出事时,宫里只有二皇子降生,且很快薨逝,而丞相那时,还不是位高权重,即便为了将来,会冒着被株连的风险铤而走险吗?就算是,论到现在,那丞相为何放着谢荃不用,而与珣王勾结呢?”

东君隐蔽宫中,对前朝事知之甚少,也从不觉得两者会有关联。只道:“奴婢还会加紧追查,但奴婢斗胆请问,如果真凶早已死去,或者因为没了皇子在握就此消沉,那殿下是否会就此罢手?”

张姮反问:“你是觉得我会心慈手软,或者就此放下吗?”

东君道:“奴婢不敢,但确实怀疑。”

张姮叹息道:“东君.害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会因为对方的没落就此罢手,因为在后宫这种地方,没有人是无辜的,更不会有人觉得谁是无辜的。”

她说罢没多久,就睡过去了,就连东君何时离开也不知道。

这一觉睡得及沉,直到次日女医为她换药也没动静,后到了未时日昳,才渐渐苏醒。或许良好的睡眠也是身子恢复的助力,张姮再醒来,觉得精神就特别好。

吃过了粥,就迫不及待的让阜平阜安将他们这几日出宫的成果汇报。

看着手上的契约文凭,张姮直叹阜平简直是管理的人才。他出宫的这些天,除了之前定好的铺子都已尽数盘出,后续一切打理得也很妥帖。只当铺这几天频频接到一些官府内的当品,譬如古董首饰。

张姮在成望宫也不光是养病,很多张思戚的旨意她都掌握六七;五方衙门至今没有上任新的主审,而自从他被流放,有些没被牵连的远方亲戚,就理所当然的接管他没被充公的“家产”。他们不擅营生,又觉得对方的东西留下难保不会构成话柄,所以干脆就急着变卖,而他们去典当的地方,正是长阳内最大的当铺,现如今归属长河翁主的点金当。

张姮看着其中一张当票,上面典当的是一支兽纹堂罗杯,老板估价是两百银,但却被五十两收了,倒真会做买卖。笑道:“不错,你叫人传话给当铺老板,下次那些前主审亲人再来典当,有多少就压多少,继续这么干。”

阜平答道:“是,除了这些,田庄上那些记名的农奴卖身契,奴才也一一发回他们手里,又将殿下的法子跟他们讲过,他们也表示愿意接受。只这收成以后不能在交付原来的府邸,如今有了新主,还得您做主想个新去处。”

张姮想到田庄,觉得这问题倒也不大,他们所在的田地位置位于长阳东北,而房产也在那儿,只常年空着不用,便道:“粮食看情况日后如果打完,能卖就卖,折合成现银送到南平夫人留下的那处房产里吧,阜平你知道在哪儿,也由你去安排,只咱们呆在东宫也不方便出去验收,还得留个可信的人在那儿。”

阜平问道:“那殿下打算派谁去管理呢?”

张姮道:“我本意是叫栗娘去,只不知她老家还有谁在?她因为张晖损了一只眼睛,宫规之下,她也不能抬撵了,左右皇上的意思是叫我随意处置,你便替我去问问她,还有其余抬撵的三个人,我一并放了她们。”

阜平为难道:“可殿下以后若乘坐步撵的话.”

张姮道:“不是还有你们吗?我东宫难道就没个有力气的侍监为我抬撵了吗?”

阜平只好应承,张姮看着窗外又道:“这次,我身边的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作为他们的主,自然要尽力补偿.对了,小应子呢?”

张姮这才想起他,从他去上书苑就没了消息。

阜平便道:“小应子他.也算是因果报应吧,上书苑的人发现他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善间的人诊断是被人殴打致残,加之耽搁了治疗,没多久就断了气,奚宫局的人早将他抬出去安葬了。”

原来他已经死了。张姮叹口气问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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