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不要江山
第327章不要江山
野利红一眼就看到了跟在李安全身后面无惧色的素挽，心里头早已经凉了半截。方才他就已经试着向李安全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但李安全只是不愿意听，甚至在野利红几次三番想要再把话题转移到素挽身上来时，他直接甩袖走人了。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但如今是什么情势？野利红一个人等了半天，终于一咬牙，直接来个冒死面谏，无论如何也要揭穿素挽的真面目。可他把这些怀疑说完之后，李安全却只是这样的态度。
野利红倒吸了一口凉气，索性调转枪头，转而向着素挽说道：“素挽姑娘，你敢不敢让人搜一搜你的身，来证明你的清白？”
“够了！”李安全终于忍无可忍地就制止道，直接对着那些拦在野利红面前的禁军说道，“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还不把他给朕逐出宫去？不必再放来了。”
这几日因为情势紧张，李安全特意准许了梁有道、野利红等人可以随时凭令牌进宫，都不需要通报。野利红见李安全居然在这个时候昏了头脑表示让他不必进宫，不由急了。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万不可被这个妖女迷惑了！”野利红涨红了脸，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形下，李安全居然还这般淡定，像没事人一样。他只有看向素挽，咒骂道：“妖女，你胆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和木华黎谋夺大夏？”连这种话都说出口来，可见野利红是真的穷途末路，没有招数了。
素挽轻笑道：“野利大人说的对，你说的一切，我都不想反驳，也无法反驳。”
野利红一怔，万万没有想到素挽居然会这么轻易痛快就承认了。倒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李安全的脸在那一刻黑了下来，睫毛快速地扇动了两下，却是对着素挽道：“好了，素挽。”分明是带着喝止的口气，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素挽并没有领会李安全的喝止，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想要自欺欺人吗？她直接说道：“只不过野利大人的话，虽然对，却不全面。”
李安全的眉头动了一下，看向素挽的目光里不知怎的，竟然带了一丝期待。
只是没有等素挽接着说下去，外边人头攒动，远远地就听到焦急地叫唤，“皇上！皇上！”只见一个庞大的身影直接冲了进来，大约是太着急，一下子就绊倒了，连滚带爬一直冲向李安全。一直到近前来才认清楚，正是梁有道无疑。
李安全皱着眉，何曾看过梁有道这般样子。但梁有道显然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此时此刻只剩下一张哭丧着的脸，对着李安全哭喊道：“皇上……盐城失守了！”
盐城失守。这就表示李安全如今只剩下京城这一道防线来抵御蒙古铁骑了。到底不愧是蒙古战神，木华黎奇兵突袭，竟然这么快就把盐城拿下。虽说他能事成，和这些年的铺垫积累，以及大夏的内乱纷争不无关系，但就算没有素挽的暗中破坏，在木华黎的强攻下，大夏也必定要吃个大亏。
野利红听得盐城失守，心也沉入谷底。也难怪梁有道如此慌张，他只怕也早已觉得这个朝堂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了。野利红指着素挽道：“皇上，这个妖女和木华黎关系非比寻常！否则，木华黎也不会在宫中安排这么多人保护她。以微臣之见，就该把她直接吊在城楼之上，木华黎若不肯退兵，便当场射杀她，以儆效尤——”
“啊！”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阵刀光闪过，素挽只看见野利红捂着鼻子倒在了地上，却已经被李安全削掉了半边血淋淋的鼻子，掉在了地上。
梁有道吓了一跳，不知道李安全在这个时候会突然大发雷霆，居然把野利红的鼻子给砍了。只怕刚才那一剑，真正想要砍的是野利红的舌头，只是无处下手罢了。
“你再敢说这种伤害素挽的话，朕要削的便是你的脑袋！给我滚出去！”李安全嘶吼着。这情景像是疯了一般，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野利红知道李安全已经不可理喻，到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维护素挽，他不再挣扎，直接就忍着痛离开了。
梁有道在一旁有点吓傻了，“皇……”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李安全呵斥道，“滚！统统都滚出去！”梁有道原本就因为局势六神无主，明知道如今前后夹击，胜率太低，如今李安全又是这样喜怒无常，恨不能插上翅膀就跑了，听得李安全说“滚”，却是如逢大赦一般，赶紧遁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素挽和李安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让素挽的神经高度地兴奋着。
李安全一步步地走向自己，这让她不自觉地就想到了将琴殿里发生的一切。她想，他是真的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光是野利红口里头说的那些，就已经让李安全失去了心智，竟然对自己身边为数不多的可以倚赖的人下了重手。他若是知道真相，又当如何？这一次他会怎样对自己？射箭？匕首？还是毒酒？不论哪一种，她都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然而，这些项，他一点也没有做，他只是丢了手中的剑，两手空空的走到素挽的面前，再度说道：“我们走吧。”
“什么？”素挽看着李安全，觉得他应当是真的精神失常了，“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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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不是说了吗，去宋国。你如果不喜欢，我们去别的地方也行。你想去哪里？东南西北，不论哪里，都可以的。”李安全说着，让素挽忍不住提醒他道：“野利大人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
如果说之前李安全还能把野利红的话当做是片面之词，那么素挽都已经亲口承认了，表明自己的确就是和木华黎里应外合夺他江山的，他竟然还能继续之前的谈话，这分刻意回避让素挽是彻彻底底地无法理解，除了李安全是真的精神错乱，他都给不出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