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贪婪的程度 - 重生小小地主婆 - 夜葳蕤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70章贪婪的程度

第170章贪婪的程度有苏春生这童生在,刘家还不至于把刘桂荣母女虐待到饿坏了和打出伤来的地步,只不过是活安排得苦点累点、态度极为恶劣罢了,而且苏氏兄弟还会经常偷偷带些吃的回来,给苏巧巧和刘桂荣补充营养。

同时,刘家的日子也并没因为欺负刘桂荣母女而变得好过一些,随着元宝不断的教授,歇脚村和苏家村两个村子的女红水平,都已整体上了一个新台阶,刘桂荣打的络子,已经不出彩儿了,价钱也就降了下来,而且丢掉这么久的手艺,再加上眼神不太好,也不是说捡起来就能捡起来的,无论是速度还是质量上都有一个整体下降,两下里相加,让刘桂荣的收入大大减少,根本就养不起苏家这些孩子了。

这就是苏春生对元宝说,大家在比耐心的原因,等到刘家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被消耗,再也无法抵消现实中的困难时,苏家被赶出来,只是迟早的事。

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先失去耐心的,既不是心软的元宝,也不是贪婪而愚蠢的刘家!

已是五月,端午节过后,天气一天天地热了起来,土地里的小苗已长到了齐腰高,抬眼望去,绿油油的一大片,怎么都看不到尽头,让人的心里特别地喜悦和踏实。

在田间耕作的人们偶然间抬起头,发现一辆青布马车,正沿着宽阔平坦的道路向村里驶来,往苏家大院的方向去了。

听到下人禀报的苏春生迎了出来,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个人,不由喜形于色,“见过山长,见过先生。”恭恭敬敬地施礼。

元宝被请一进院子正堂时,只见主位上坐了两个人,一个白胡子老头,一个黑胡子大叔,从两人的穿着打扮上看,都是读书人。

通过苏春生的介绍,元宝得知,白胡子老头是县里的教谕兼县学的山长,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教育局长加校长,黑胡子大叔是县里的训导兼主管苏秋生那个班授课的先生,也就是教育局副局长外加班主任,也可能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吧,总之,这两个人来头不小,都是朝廷命官,好像是八品官。

见到这两个人,元宝非常紧张,倒不是她没见过当官儿的,当初建村子时,镇长和县令都是见过的,也说过话,接受皇太后赏赐时,宫里的公公和一些官员也见过。

可那时的心情不同啊,最起码元宝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而这两位猛然间出现在元宝面前,元宝还真不知道是为什么,更可怕的是,因为对倪府的拒婚,元宝一直怕倪家报复到苏家身上。

“咳咳,”就在元宝的犹疑之中,训导大叔开口了,“今日我们来拜访元宝小姐,实在是有些失礼了,因为未曾想到春生在这里,这才冒然登门。”

就算心中害怕,元宝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见了礼后淡淡笑道,“两位先生太客气了。”后面的话就很含蓄地什么都没说,打算见招拆招。

只是,这位大叔的招数实在是有些乱,他接下来说,“自古以来这男子三妻四妾,实乃正常,一个家族子嗣为重,开枝散叶是必须的,女子应七出之条中,‘妒’乃其中一项……”

元宝听得一头雾水,想起方才他们说的是要找苏春生,不由想到,难道他们这是要给苏春生做媒吗?真要说起来,苏春生这年龄也的确是到了,不由更加紧张,向苏春生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苏春生只是安抚地冲元宝笑了一下,意思是,不管什么事,都由他来解决。

于是元宝耐心地听训导说完后,恰当地露出了一副懵懂的样子。

训导有些尴尬,摸了摸他的短胡子,说出了正题儿,“苏春生和苏秋生都是可塑之才,若因家境贫寒就放弃学业实在是可惜了,不如我等给元宝小姐做个担保,苏家的债务延缓归还,先让他们入学可好?”

元宝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位是到她这里挽救失学儿童来了,长长地松了口气后,就带上了满面的笑容,“无需担保,”她还想说不用还了呢,但不知道前头苏春生是怎么说的,万一人家同意免学费呢?岂不是亏了?于是说,“不急着归还……”想了想,苏氏兄弟不上学实在是她一大心病,便又接上了一句,“如有需要,我还可以无偿资助。”这样往后苏氏兄弟再住在自己城里的院子里,也有话说了。

“哈哈哈……”白胡子老头率先笑出声来,“果然,元宝小姐不负盛名,是知礼仁义之人呐!”转头看向苏春生,“那么现下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苏春生苦笑,这两位进了门后就问了苏氏兄弟辍学的原因,他刚说分家后无力攻读,他们就要求见元宝,他自是不好拦着,心知他们有所误会,却没机会说出口,不过,也好,由元宝把话说出来的效果会更好,他只要简单解释一句就可以了,“学生兄弟二人不能就读的原因,从不在元宝身上,而是家母不允。”

果然,两位先生都惊诧了,“为何?”

苏春生摇头叹道,“子不言父母之过,家丑亦不该外扬,可今日面对先生如此盛情,学生着实惭愧,也不得不言明了。”当下,让梁品正拿出了当初分家时的那份单子,给两位过目,这份账单中,不仅有苏家花用元宝银子的数量,还有这些银子都是怎么被花掉的。

“学生和元宝二人起于贫寒,元宝为我卖身葬父,救助家母和幼弟幼妹的性命,资助学生兄弟二人读书,养家糊口,情深恩重实难描述,学生与元宝虽无婚书,但有口头承诺,学生这一世,必不负元宝,不纳妾、不悔婚、真心以待,只想待到有能力之时一一回报……”等二位先生看完后,苏春生缓缓而言,先帮元宝洗涮了“妒”的罪名。

“君子重诺,学生怎可在富足之后做那忘恩负义之事?让年幼的元宝在为我养家之时还给我养着妾室?全天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苏春生声朗容肃,说得都是心里话,随后话锋一转,“怎奈,家母在明知此事的情况下,依旧背着学生,为学生纳了三个妾室,用的聘礼竟然都是元宝的馈赠,这让学生有何面目立于世间,面对元宝呢?!”

两位先生有片刻惊愣,说实话,他们对苏家的事是有所耳闻的,但并不知详情,说来说去,他们都认为,是元宝现在的身份、身价不同以往了,所以就“傲娇”了,正好借着苏春生纳妾这个由头,把苏家一家人赶了出去,这怎么说呢,合理却不合情,因此才有了训导大叔开篇的那一段大道理。

苏春生见他们听明白了,便继续爆料,“两位师长恐怕也看出来了,在欠元宝的账目中,学生兄弟二人的学业费用只占了一部分,养家糊口却占了大头儿,实在是家母对生活要求颇高,学生难以为继,只能屡次求助于元宝,虽元宝慷慨,可学生这心里……”

“罢了!”训导的脾气比较急,轻拍了一下座椅扶手,“以往之事暂且不论,现下既然元宝大度,你们择日入学便是,养家之事……”他抬头看了眼教谕。

可教谕还未曾开口,苏春生便说,“元宝现下依旧给学生出资养家,只是家母不满而已。”他说的是那每个月五十文。

这回连教谕也恼了,“岂有此理?!我倒要见见这位夫人了!”

苏春生不能拦,元宝是乐见其成,如果有办法把苏氏兄弟上学的问题给解决了,那真是太好了,立刻打发人去请。

苏春生则叮嘱道,“连我的两个兄弟一并叫来,告诉他们是学堂的先生来了,叫我们去读书的,让他们速来拜见。”貌似十分随意的一句话,却大有深意,而刘桂荣和刘家人也的确没辜负苏春生的“期望”。

苏秋生带着苏承安很快就来了,本来就没多远,当初修这桥和院子都是挑离苏家小院近的地方弄的,就是怕万一有一天一家人分开生活了会不方便。

可刘桂荣却是左等右等都不来,训导便问苏秋生,“你来时,令堂可在?可曾说清楚?”

苏秋生点头,“在的,家母极少出门,学生也说清楚了。”见实在是太久了,就站起身来说,“不如学生再去请吧。”得到允许后,转身出门。

刘桂荣为啥这么慢?苏氏兄弟和元宝心中都有数,一定是刘桂荣和刘家人在商议啊,他们被晾了这么些日子,那心里得急成什么样儿,还用说吗?现在元宝竟然主动来请了,那他们能不好好琢磨琢磨,怎么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嘛?

尤其是听说了县学里的先生来了,他们自然会觉得更加有依仗了,觉得元宝这是承受不住压力了啊,怎么可能放弃这狠狠咬元宝一口的机会呢?!再加上苏秋生这一次次来请,更让他们笃定:元宝怕了!于是,苏秋生来请一次,就让他们胃口大了一次啊!

时间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苏秋生前后请了两次,这刘家人还没商量妥当,只不过苏春生看着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过一刻钟不到,先生们就要走了,刘桂荣这才姗姗来迟,而且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跟着刘老爹和他的儿子儿媳,因为刘家内部还没商量好怎么“分赃”,有矛盾,相互间也不信任,只得全都到场。

刘家人进得门来,除了客人,全都起身相迎,元宝也不例外,执的晚辈礼,刘桂荣趾高气昂地走到元宝面前,重重地“哼”了一声后说,“呦,元宝大小姐今儿怎么想起请我这穷婆子来了?是不是有事相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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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元宝如何回答,只得又行一礼道,“确实有事。”态度恭敬,就算心中再不屑,再有气,可元宝也不愿在外人面前丢了苏家的脸面,尤其是今日来的这两个人,那对苏氏兄弟今后的仕途来讲,可真是太重要了,怎么巴结都嫌不够啊!

哪承想元宝这样伏低做小的态度,反倒让刘桂荣的气焰又高涨了几分,在心里把价码又提高了一节。

刘桂荣给两位先生见礼,态度倒还好,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并不是普通的教书先生,还县里的官员,总之,能帮她从元宝手中弄到银子的,都是好人。

坐好后,苏春生率先开口,“娘,两位先生想让我和秋生继续进学,元宝答应家里的债务可以暂缓,我们的束脩元宝也可以垫付。”就说到这里,便住了口,他知道,接下来,刘桂荣一定会好好表演一番。

刘桂荣先是静静地听着,然后便开口反问,“然后呢?这就完了?我们这一大家子要如何过?元宝,你倒是说说!”完全没主意到两位先生已黑了脸。

如果说当初对苏春生说的话,他们还有几分怀疑,那么刘桂荣的“迟到”和现在的表现,就已让他们完全相信了,不仅如此,他们还自动脑补了以往元宝和苏家人在一起生活的状态,心完全偏向了元宝的一边不说,对刘桂荣这样的“奇葩”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刘家一家人来了,元宝就让他们坐在前面,这时和苏承安落在了后面,离刘桂荣有些远,看起来就像缩在角落里,面对刘桂荣的这样的问题,她更是无法回答,索性让刘桂荣的表演空间更大一些,直言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商议吧!”

“好!”元宝今日一而再的示弱,让刘桂荣心花怒放,立刻接口说了起来,“你让他们去读书,丢下了我们,那就得给我们补偿,这第一条,这些银子是你自己个愿意给的,不能算是欠了,就是以往的欠下的债,那也得免了!这第二条,你耽误了他们的活计,你得每人给我一千两,听好了,是每人,春生和秋生加起来就得是两千两,你若是相中安安,想要让他也去读书,你就得给我三千两!”生怕元宝听不清楚,刘桂荣说得那叫一个大声啊,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而刘桂荣的话音没落,刘老爹又开了口,“当初春生纳了我们刘家的大丫和二丫为妾,这还没给聘礼,我们想着都是自家亲戚,苏家又落了难,也就没说什么,不过既然现在春生和秋生要去读书了,这两个妾不仅要吃住在我们家里,还得让我们照顾着,那这聘礼就不能免了,就每人三百两,总共六百两吧!”他听刘桂荣的话里没提到刘家,哪里还等得急啊!

“哎呀,爹,”刘老爹说完后,坐在他身边的刘福贵就拉了拉他,“那女孩子哪里是那么好养的,往后这春生就是大老爷啊,妾室也得娇养的,这点银子哪儿够啊!”刘福贵这是嫌刘老爹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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