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该争的一定要争 - 重生小小地主婆 - 夜葳蕤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60章该争的一定要争

第360章该争的一定要争这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走的都是齐氏陪嫁铺子的帐,宋家由罗氏出面和齐氏兄弟接触,以确保财源不断,当然,罗氏也在其中没少捞好处。

这笔灰色收入,保障了宋成业的官运亨通,宋家的生活优渥,罗氏后宅独大,也同样让齐家财源广进,却重来没人记起过本该享受这笔钱财的可怜的齐氏和元宝,更没人心疼过那对因丧女之痛而过早离世的齐氏老夫妇,可以说,他们四个人花的都是沾染了血色的银子。

“那么,县主,现在咱们到底要怎么做?是找到夫人当年的嫁妆单子,然后将这些产业都要回来吗?”燕喜恨不得立刻就动手,早点出了这口恶气。

“要回来?”元宝冷笑,“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齐氏的嫁妆除了布匹首饰和一些高档日用品之外,还有的就是田产和店铺了,总体价值大约在三万两银子左右,差不多相当于元宝现在的日收入,说实话,如果只看银子的话,她真不在乎,可如果这里面夹杂上母亲一系祖孙三代所受的委屈的话,意义就不一样了!

“我要把这十几年来他们赚的黑心钱,连本带利地都讨回来!”元宝语气平静,只不过眼神冰冷。

燕喜恨恨地说,“奴婢觉得这样都太便宜他们了,县主就是心太软……”不过,想到元宝和这些人的关系,她又泄了气,这个是“子不言父过”的时代,况且元宝还是个女子,有些事的尺度真是不太好握,元宝尚未成亲,连订亲都没有,宋家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被累及名声。

其实元宝想得更远,她现在还顶着余家义女和倪余泽未婚妻的身份,在旁人眼中和倪余泽是一体,就连与苏家的关系,也是牵连颇深的,稍有不慎,带累的可是一大帮人,偏生京中动荡,倪余泽和苏春生现在都被架在火上烤,她更是得处处留心才是,若不然,她这次也不会那么坚决地独自面对宋家这摊子烂事。

元宝轻叹着揉了揉额角,简单吩咐道,“先把银子要回来再说吧,不然人没了,我管谁要账去?再说,我总觉得以这些人的人品,一旦钱财上出了麻烦,他们自然会因各自的利益狗咬狗,到时候我们只需在一旁看着即可!”毕竟是活了两辈子,在对人性的把握上,元宝心中还是有点数的,更何况这些因利忘义的人了。

“这个办法好!”燕喜点头,“那县主打算怎么去做?”

“不急。”元宝说,“我再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也验证一下,我对他们这次接触的猜测是否正确,回头我们再具体商量一下。”

“是。”燕喜应下。

元宝到达林泽县首先做的事是去为齐氏祭扫,于是,第二日一早,她命人摆开全副县主仪仗,朝着宋家祖坟所在去了,这自然在县城中又引起了一场轰动,很多百姓都夹道围观,只可惜,护卫和丫鬟婆子实在太多了,根本没什么人见过元宝的真容,这也是元宝有意而为之。

跪在生母的坟前,元宝幽幽叹息,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灵魂,带着这个时代的人所没有的成熟和现实,说实话,对齐氏这个人,她并没太多感情,甚至觉得齐氏的人生悲剧,齐氏本人也是有责任的。

假如齐氏能听从父母教导,心智坚定,恪守礼法,就不会被宋成业引诱,被别有用心的罗氏和两位自家兄长所利用,所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这话对当年的齐氏是相当适用的。

从元宝手头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当年的齐氏自持容貌出色,家境优渥,父母宠爱,不管是在齐家还是嫁到宋家后,都保持着大小姐的任性脾气,而且人也不够聪明,不能审时度势,只是一味地持财嚣张,无论是对相公还是下人们的态度都很强硬,为很多人不喜,这才被罗氏吃得死死的。

齐氏嫁到宋家时,宋成业和罗氏之间已多有龃龉,但凡齐氏聪明点,能够谨言慎行,和宋成业相敬如宾是很可能的,至少不会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就惹宋成业生厌,以至于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疼爱她的父母为保护她追加的巨额嫁妆,不仅没给她带来幸福,反倒成了她的催命符。

“明明是一手好牌,偏偏打得如此之烂,可见同样的命运也可造就不同的人生,与其怀着怨怼终日抱怨,还不如自强自立,从小处着手,努力创造自己的幸福,”元宝在心中默默感叹,“我会为你讨还公道,但你的幸福,还要靠你自己,如果有来生,希望你能痛定思痛,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场拜祭让元宝心境豁达了不少,也让很多人都知道林泽县宋家的县主小姐回来了,这位县主的母族是齐家,而且这位县主相当孝顺,于是从元宝到达林泽县的第三天起,宋家就变得门庭若市起来,送礼和求见的人不知凡几。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齐家,在这个一有祸事就很可能株连九族的时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情况更加普遍,大家这么做,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大哥,这……这怎么办啊?”齐思成看着齐思远,又变得没主意起来。

“怎么办?不是都商量好了吗?难道你又要改变主意?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到前面,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敢去惹这个大麻烦的!”齐思远心里上火,语气自然无比生硬,天知道,他看着那些前来结交的人,心情有多么纠结,偏偏还要摆出一副春风得意的笑脸,每天笑得嘴角都酸了,当被问到,何时去宋家拜访时,他心里又是多么的尴尬,只能绞尽脑汁地来搪塞,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惹来麻烦或是被人瞧不起,有时他会不由自主地幻想,如果当年他没对小妹做下错事,现在能坦坦荡荡地面对元宝,那又该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啊!

“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难道你出了事,我还能捞到什么好处不成?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要知道,兄弟我一向是为大哥马首是瞻的!”齐思成大瞪着双眼吆喝,似乎这样就能表明他的忠心似的。

齐思远却不吃他这一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平日里的好处你也没少捞,说什么问我讨主意,实际上不管我说什么,你不是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吗?!我的意思我已说清楚了,你的事到底要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表面上看,齐思成是个没主意的,其实齐思成是个小气计较的,他不过是习惯了先套齐思远的话,然后再决定自己如何做罢了,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一个连亲生妹子的嫁妆都算计的人,又怎么会真的讲什么兄弟亲情呢?当然了,齐思远和他也是一丘之貉。

“呵呵,”齐思成讪讪地笑了笑,“那就不打扰大哥了,一会儿又该有客上门了,我就先回去了。”

齐思成一出了齐思远的门,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他再三考虑后,让人又给宋成业送去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并细细地叮嘱下人,“见了宋家老爷,一定要说清楚,这是我,个人,”拍了拍自己肥硕的胸口,“给他拿去周转的,毕竟他现在身份不同了,花银子的地方多,这笔银子可和咱家大老爷,还有铺子里的生意,没任何关系!”

又听下人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齐思成这才让人快马加鞭地去了,心中稍定。

宋成业收到这张银票后,心里气得不行,以往齐家兄弟送银子都是上万两地送,而且只要有机会,哪次不是巴巴地亲自来见他?!现在可到好,不仅银子少了,还只派个下人来,真真的人走茶凉!

昨日罗氏拿着那一千两银子回来,就气得宋成业一夜都没睡好了,偏生这个齐思成还要来讨好卖乖,真当他不知道罗氏的那点龌龊事吗?!

但是,宋成业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实在是缺银子呢,而除了齐家兄弟,他真是没什么人好指望了,“回去告诉齐家二老爷,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小女这次回来事多繁杂,等忙过了这阵子,亲戚之间还是要多走动的!”笑容十分和煦,只不过有点僵硬。

齐家的下人诺诺连声,告辞离开,宋成业大步流星地往元宝的东院去了,他穿过两个院子之间宽宽的小巷,匆匆的脚步被阻挡在东院角门之外。

“回老爷的话,县主未曾回府!”元宝的下人言语简练,态度冷硬,就连目光都不带半分的恭敬。

宋成业很想摆出一家之主的样子,大骂一通,“一个女孩子家,整天整日地往外跑,成什么体统?!我这个当父亲的要见她一面还要等着下人通传,她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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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成业不敢,他知道,他若是真发作起来,不仅达不到他的目的,还会受下人的气,很可能被直接拒之门外,就连现在,元宝是不是真的不在府中,还是对他避而不见,他心里都吃不准。

宋成业只得留下话,让元宝回府后就来见她,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晚,元宝回府后,例行询问了今日求见的人,发现还是没有齐家兄弟,脸色十分平静,燕喜却忍不住说,“真让县主猜着了,一定是罗氏去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这才不敢来见县主的,不然,我们去见他们吧,话说,他们本来就是舅老爷来着,是长辈,我们去拜见他们从情理上也说得通的。”

元宝摇头,“可那样,我们就不好开口要求他们什么了。”做为女儿,她是不能够主动开口朝宋成业讨要母亲的嫁妆的,而且宋成业那人是个不要脸的,元宝没那个功夫儿和心情与他纠缠,再说,现在宋家的家业,也未必能拿出来这笔银子,所以,元宝只能等着齐氏兄弟为她“出头”,正妻过世,娘家人来讨要嫁妆,再正常不过,再有元宝这位县主的支持,定能成功,问题是,元宝怎么才能让齐家兄弟心甘情愿地为她出头。

“那就再等等吧!”燕喜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县主,黄妈妈求见。”小丫头进来传话时,惹得元宝和燕喜对视了一眼。

这位黄妈妈就是元宝当年在宋家的奶娘,也是元宝两辈子加起来,唯一的一位奶娘。

奶娘和主子的感情通常是相当深厚的,很多人都不会将她们当成奴仆看待,而是当成长辈来奉养,女孩子出嫁时,奶娘往往是陪嫁,到了夫家之后,继续保驾护航,成为主母院子里的管事麽麽,就算是犯了错,也会念着旧情从轻发落。

相比之下,元宝这位奶娘的命运着实悲催了一点儿,她本是齐氏的陪嫁丫鬟,长相很不错。齐氏嫁到宋家后,发现了宋成业好色的毛病,为了怕黄妈妈给自己造成麻烦,索性将黄妈妈嫁给了宋府中的一个管事,结果黄妈妈和齐氏差不多同时怀孕。

就在这时,齐氏意识到了宋府中的危险,于是想到了让黄妈妈给自己未来的孩儿做乳母,没想到黄妈妈回府后,见到的却是齐氏的尸体。

再后来,元宝“走失”,齐家的陪嫁下人要么被打发回了齐家,要么被发卖,只有黄妈妈被留了下来,执意等候元宝的回归,却不断地被提起监护失职的过失,时时受到罗氏的打压,过得极为郁闷。

在京城时,黄妈妈被宋新竹当成“敲门砖”送到了掩月庵,元宝对她不冷不热,既不和她过度亲近,也没为难她,每日里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只是用她身体不好为借口,不为她安排任何差事。

而黄妈妈也是个妙人儿,她在罗氏她们的进京路上,初初遇到元宝时,激动得不能自抑,像疯了一般,过后又安静得很,不问任何关于元宝的信息,好像重来没见过元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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