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五方护者的阵法
“阿嚏。”萧策在马上打了一个喷嚏,难道是没有来得及去救薛灵儿,这小丫头背后骂他了不成?
此时萧策正在快马加鞭的赶往炎城。他很清楚未殁神主向来不喜欢在炎城之外的地方多做停留,所以掠了薛灵儿之后他们一定会尽快回到炎城的。“吁。”萧策勒住马,冷眼看着面前的五个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都被斗篷严严实实的遮盖住,半点不透。手里拿着精铁打造的铁链,链子的一头握在手里,而另外一头带着三叉的钩子。
“各位拦住萧策,有何指教?”萧策不慌不忙的看着面前的五个人。“或者说,未殁神主有何指教?”
“取你性命。”其中一个人开口,竟是位姑娘。说话的同时,手中的钩子已经滴溜溜的在原地打转,只等主人手上力道便会直奔萧策的肋骨。
萧策的手松松的拢着马缰绳,并不为这话中的杀气所动,淡声一笑:“未殁者一族有近百年没有犯吃人肉的戒律了。怎么,这一次萧策有幸让未殁者一族犯戒?”
方才说话的女子越众而出,扬声道:“你若是肯自己了断,我可以留你全尸送回河洛王府。”
“看来姑娘知道我的来历。”萧策越发觉得奇怪。炎城虽然在河洛之地,但因为地处偏远,一向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不生事端,朝廷也默许了他们的与世隔绝。什么时候起他们也开始点击上河洛王的性命了?
“废话少说。”
“在下还有事情在身,现在就死委实有些死不瞑目。不如这样,姑娘点了我的穴道带我去炎城面见你们城主如何?”
“想见城主?哼,我劝你歇了这妄想之心。”话音落,铁链已经哗哗作响,几乎同时,五个人手中的铁链一起飞出,链子上的铁钩直奔着萧策而来。两个要勾脚,两个要勾手,剩下的一个径直冲着脖子而来。
若一下子被勾上,下一步他们就能将萧策五马分尸。
萧策足尖一点,脚顿时脱开脚蹬,凭空自马背之上跃了起来。
五只钩子都扑了空,他们默契极好,一击不成立刻变化了招式。脚下发力飞奔,只眨眼间就将萧策团团的围在当中。
萧策负了手站在原地,眼看着五个人围着自己慢慢的移动脚步。他们的钩子拖在地上,随着他们的脚步在地上画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圆形。那圆形呈现出诡异的黑紫颜色,明显是钩子上淬了烈性的毒。
未殁者一族血中带着阴毒,自然不会害怕钩子上的毒药。然而那毒对普通人来说,见血封喉。
“下如此重手要萧某性命,不知萧某可否问一句原因?”萧策嘴角之上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然而笑意止于客套,他眼中一派清冷神色。
未殁者的五星煞气阵法不是好对付的。萧策也只在书上听过,从来不曾真正见过。据说这五星煞气阵乃是未殁者集结了自身天生而来的杀气创立。未殁者生而食人肉,饮人血,其阴毒怨气令天地变色。
“啊。”五个人忽然齐声呐喊,声音在萧策听来由远及近,一点一点变得震耳欲聋,声音透过耳朵直传到五脏六腑,顿时觉得五脏肺腑疼痛不堪。
萧策忙以内力封住听觉和嗅觉,闭上眼只凭借触觉感知周围的情况。凛冽的风从手背的皮肤上刮了过去,感觉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萧策错步让开强劲的风头,回手便是一拳。
风止,同时萧策纵身而起,卸了全身力道随着风飘然落在一支柳条上。足尖点在细细的柳叶上,再不下降半分。
好险。萧策暗自舒了一口气。刚才若是慢了半步,已经被其中一个人的刀撕成两半了。
中了萧策一拳的人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无力的晕了过去。
“好厉害的拳。”五个人中唯一一个女子失声叫道。
“原来是炎城的五方护者,在下失敬了。”萧策拱了拱手,俯视着下面的四个人。
“你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想不到竟然有如此的功夫。”
“姑娘,人不可貌相。”萧策微微笑着,飘然落在四个人面前,衣袂翻飞之时,身形动也未动,似乎原本就在他们面前。
其余三个人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姿势,为首的女子抬手止住他们。
“炎城五方护者,翩然。”
“舞若惊鸿,翩然而立。看名字,姑娘的舞姿一定很美。”萧策笑着回答。既然已经对他亮出了身份,想必是要带他去见未殁神主了。也好,剩了他一番追赶的功夫,也能尽快见到薛灵儿那丫头。落在未殁神主的手里,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在萧策与五方护者在林中拼命的时候,薛灵儿在马车上瞪着眼睛吃惊的看着面前骤然放大的南宫羽的脸。
“为什么?”南宫羽说要杀了萧策,薛灵儿几乎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恐惧。
“因为他是河洛王,是你父亲为你挑选的人。”南宫羽放开薛灵儿的手,复又坐得端正。
在听见薛灵儿将会嫁人的一刻,许久不曾用力跳动过的心脏骤然加速,连一直平静的流着的血都开始沸腾起来。他,南宫羽,绝不可能允许薛灵儿嫁给别人。
薛灵儿仍然一头雾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炎城也在这场朝廷争斗中被卷了进去?沐如雪曾经对萧策说过,江湖上的势力,便是萧策不想要将他们卷进朝廷之争,也不代表他们不会被别人卷进去。虽然很讨厌沐如雪其人,但薛灵儿不能否认,她说的确实很对。
“难道炎城站在昭王那一派?”薛灵儿带了几分试探的口吻问道。
南宫羽背对着薛灵儿,连头都没有回。
薛灵儿只当他默认,一下子急了起来。
“朝廷争斗向来都是狡兔死,走狗烹。未殁者世代居于炎城,好不容易与朝廷保持了这种微妙的平衡,为什么还要参与进来呢?不管你们站在哪一边,最终都逃不过被剿灭的命运。”
“那么玉陵呢?”沉默了很久,南宫羽凉凉的问道。
薛灵儿苦笑:“玉陵本是王朝皇后的封地,而我薛家本是前朝遗孤。大殷能够为我薛家裂地封王,此举已经很有气度了。”
“所以你不在乎朝廷势力更迭会危害到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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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要薛家安分守己的做臣子,大殷不会不守承诺。毕竟萧家有祖训,有朝一日若取王朝而代之,必善待薛家后人。”薛灵儿轻声说着,带着向往的意味笑着。当时诸侯国林立的时候,先人们还能有那样深厚的友谊,果然都是大丈夫,真君子。
南宫羽好像并没有听薛灵儿的话,薛灵儿也看不见此时他眼中淡淡的笑意。他很高兴,薛灵儿的第一反应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的。
“不是因为这个。”南宫羽摇了摇头。“你身上还有伤,歇着吧。”
“那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萧策在追查税银的事情吗?那本是我的事情,他不过是帮助我。”薛灵儿急切的说着,语速快得惊人,生怕来不及挽救萧策的性命。
这样的迫切让南宫羽皱起眉头来。
“你这样在乎他的性命?我记得你小时候很不喜欢被束缚。也很讨厌那些王府里的人。”南宫羽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薛灵儿。
四岁时薛灵儿就知道自己的爹是玉陵王府里面那个大权在握,威风凛凛的王爷,她同时也知道,就因为自己爹爹是个王爷,娘亲才没有办法跟爹爹生活在一起。所以,她从小就对王府有很大的敌意,对嫁给一个王爷也很抗拒。
薛灵儿的脸红了一下,笑道:“我在乎他的性命,不是因为他是王爷。羽哥哥,他是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