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和解，一场没有真正胜利者的战役
第242章和解，一场没有真正胜利者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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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上，月与阿波罗久久对视。“我输了！”许久，月幽幽地这般对他的兄弟说。
“呃？”阿波罗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碧绿的眼睛充满忧伤。“我不明白，按情形，拉美西斯暂时获胜了。”
“如果密诺亚德不出意外，拉美西斯很难活着回去。我和他是抱着坚定的信念而来，要知道，有的事情光靠信念是不够的。而且，雪死了。再这么斗争下去，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月的心血在滴，他已完全感觉不到那个女人的生命气息，是他断送了她，他该如何赎罪？
“密诺亚德……”转视脚下的那口直泻而下，白茫茫的巨大瀑布，“我也累了。”
“带着胜利的喜讯回神界吧，再也不会有人让你的母亲心烦意乱了，更不会有人威胁到宙斯的宝座了。而你，本不该如此，我还是怀念以前的你！”月薄唇微勾，天际吹来的风，渐渐将弥漫在空中的硝烟吹散，他的身后，杀声也正渐渐平息。“再见了！”
“你要干什么？”看着月一点点消逝在空气中，阿波罗被一种恐惧絮绕，他摇着头，伸手想去捉住他，可是，他的掌心握住的只是一缕青烟。
……
从战胜的第二天开始，拉美西斯即发动第一次袭击卡叠什的行动。城堡的塔顶扬着赫梯小旗帜。
埃及弓箭手的射击力不从心：一枝枝飞箭因撞上雄谍而折损，无法伤害那些躲藏在其后的战败者。不同于其他的叙利亚式城堡，卡叠什堡顶让人不得其门而入。
为了证明自身的能力，步兵们攀附城堡之岩而上，将木梯靠在墙上；然而赫梯射手杀之无数，生还者被迫放弃。一试再试，依然造成大量伤亡。
之后的两天里，一些大胆的士兵成功地攀爬至半墙上，却都成了落石冤魂。
卡叠什似乎坚不可破。
拉美西斯阴沉地召开新的战地会议，与会者彼此较劲以博得法老的青睐。他对他们的饶舌感到厌烦，把他们全部撵走，只留下庞坦蒙卡。
“返回埃及吧，王。”庞坦蒙卡给了一个截然不同于他人的建议，这位曾经为埃及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大将，是跟随着塞提一世成长起来的，拉美西斯还是努比亚总督的时候，他也曾效命以他。后来，拉美西斯建立四大军团，他便从努比亚调了回来，担任布塔军团团长。虽然他没有塔卡将军老成，功高，却是新一辈才将中最值得拉美西斯赏识和信任的。
“返回？我还没攻下卡叠什堡。”
“您已经战胜了。忘了卡叠什这座堡垒吧。”
“只要卡叠什不入埃及之手，赫梯的威胁便将继续存在。”
“这场战争需要许多兵力和多人的牺牲；让我们回埃及照料伤兵，重整武力。”
“得拿下这座城堡，和其他的一样。”
“但是假如你续战下去却失败了呢？‘
“我们四周的自然环境宝藏无数；完全可以支撑下去。”
“赫梯人是出了名的狡猾，他们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安乐地一直呆下去。我们伤亡惨重，继续下去，兵力只会越来越少，跟堡垒里那些做好充足准备的赫梯人相比，我们的条件差太多。”
拉美西斯陷入沉思，庞坦蒙卡是冷静的。他已经将穆瓦塔尔的军队击退，他们躲在卡叠什里不敢出来了，这就意味着前面的仗，他打赢了。正如庞坦蒙卡所说的，一味的坚持下去，可能会让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变成失败。受了重创的埃及，需要一场像样大战的胜利来鼓舞人心，也需要这样的胜利来告诫周围那些见风使舵的小国。
庞坦蒙卡在劝他：见好就收！
这时，从外来进来一名传讯官，他的手里拿着一枝箭和一张纸条。
“陛下，城堡围墙上射下一枝箭，箭头上系着一张纸条！‘
“把它交给我。”
拉美西斯解读内容：
此致拉美西斯，埃及法老，愚兄穆瓦塔尔，赫梯帝王寄上：
在继续对垒前夕，一次的会面和谈是否对你我有利？草原上将搭起帐篷，就在贵军队和敝城堡之间。我将独自赴会，亦期贤弟单独前来，明日，就在日正当中之时。
……
穆瓦塔尔床边那口金水盆里，布满了血丝。他面如死灰，气喘吁吁。他觉得死神临近了，就像从前一样。阿莱带回来的消息如故，欧杭特河的急流似乎将密诺亚德和雪卷走了，至今毫无音讯。
阿波罗从外面回来了，他坐到穆瓦塔尔的身边，这位病入膏肓的帝王紧紧握住他的手，哀伤绝望：“我的守护神，赫梯王国的庇护者，请你发发慈悲，让密诺亚德回来吧，我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亲爱的穆瓦塔尔，他回不来了，接受现实吧。”阿波罗从女仆手里接过毛巾，为国王擦拭嘴角的血渍，他的话使对方悲痛欲绝，泪流满面，这不禁使勾起他的心伤，眼里一片湿潮。“你要坚持住，卡叠什的战事还没有结束，赫梯和人民都需要你。你不能就这么倒下了，这是密诺亚德所不愿意看到的，你得让他安息啊！”
“天啊，我亲爱的兄弟！”穆瓦塔尔瘫在床上，泣不成声。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本想一走了之，可是，阿波罗懂密诺亚德，他爱他的哥哥，为此，放任了内心最纯净洁简的愿望，多年守护在其左右。因为穆瓦塔尔和这个国家，他在做另一个自己，凶残的，狡猾的，嗜血的赫梯战神。他放弃了原本的自己，一直守护着敬爱的人和这片大地。如果这些年的情意仍有半丝真心，他就不可以这样丢下穆瓦塔尔不管。
“没有了密诺亚德，军心已大乱，而我，也无心再战。我已派人给拉美西斯去了信，明天进行和谈。”穆瓦塔尔缓了口气，“我就快不行了，阿勒波年纪尚轻，他该如何对抗外敌？又该如何压制哈图什尔啊？阿波罗，你可以为我指条明路吗？”
“命运自有它的轨迹，亲爱的穆瓦塔尔，请你不必太过担心，坦荡地面对便好。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又何必过于执着呢。”
穆瓦塔尔深深地叹息，转视窗外湛蓝的天空，也许，该是他放下一切的时候了，他将跟随着祖先们的脚步，到达生命的彼岸。
……
帐篷里，面对面摆放一对国王宝座。座位之间是张矮几，其上摆着两个杯子和一小壶凉水。
这两位君王同时坐下，目不转睛地注视对方。虽然气候懊热，穆瓦塔尔依然身着一件红黑厚实的外袍。
“很荣幸能够和埃及法老见面，其战绩节节高升。”
“赫梯帝王的声名显赫诸国。”
“就此而论，拉美西斯兄，你已经不必褒扬了。我建立了一支坚甲利兵的联军，你却将之击败。你究竟得到何方神圣的协助？”
“是我父亲阿蒙神，他以其臂膀助我一臂之力。”
穆瓦塔尔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