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怀孕了
第174章怀孕了
头涨得生疼,密诺亚德微微睁开的蓝色双眼泛上一层湿潮,他慵懒地躺在床上,无力地抬起双手,揉涨痛的太阳穴。“你醒了!”雪的声音轻如羽毛,却温暖细腻。
密诺亚德眉宇间流露出内疚和痛苦,他将这些信息掩藏在手掌之下,轻轻应了声:“嗯!”
“我煮好了蔬菜粥和几样小菜,都很清淡,醉酒后想必没什么胃口,多少也要吃点儿。”雪说这些的时候,密诺亚德甚至能想象她苍白的脸上展露出亲切温柔的微笑。“我这就叫人去端来。”她正要离开,他急忙捉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然后,紧紧地拥抱――
雪被拥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微微抬起脸,撞到的是那双湛蓝的,神情复杂的眼――他在被某件事和某些情绪所困扰。
“还难受吗?要不要再配些醒酒汤?”
密诺亚德摇头:“就这样让我抱着你,一会儿就好!”
雪伸出一只手,轻轻触摸他的脸庞,他的温度透过指尖流入她的心田。
......
......
手里的事情处理得都差不多了,密诺亚德盘算着在两个月后的巴比伦访问之前,要不要带雪回士麦那小住一段时间,章少程的事已过去两个月,虽然雪的表现渐渐平静,但从房间里时不时飘出来的琴声仍带着深深的忧伤。士麦那怡人的风影和气候,对她消沉的意识总是有所帮助的。
密诺亚德将目光投射在桌案上的一张写着密函的羊皮上,他思索着,许久,他将皮索叫了进来。他将密函交给皮索,嘱咐道:“交给金那比斯,告诉他,如果他想证明他对我还有所价值的话,就觉悟吧!”
皮索离开了。密诺亚德走出书房,夏天里徐徐凉风拂起他垂落在肩上的银发,走廊处,几枝玫瑰探进绽放的花姿,在风中频频朝他点头。
乌麻桑尔从后院里跑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只笼子,里头有只小麻雀在叽叽喳喳地扑翅。
“义父!”乌麻桑尔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举高那只笼子,“让它给雪妃解闷儿。”
密诺亚德伸手抚摸了一下这个男童的圆脑瓜,眯着眼笑:“你还是把它放了吧,雪可不会要这样的礼物。”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捉到的。”乌麻桑尔鼓起腮帮子。
“天空才是它应该去的地方,它需要自由。”
“是的,放了它吧!”
雪出来散步,来到了这里。她走到密诺亚德的身边,微笑着对男孩道:“谢谢你,你的好意我领了,但天空才是它的归宿,放它走吧。”
小麻雀在笼里凄厉地悲鸣,这一次次扑翅撞向笼子。
“好吧!”乌麻桑尔打开笼门,小麻雀重获自由,在笼门外蹦了两下,扑翅冲进了天空。
“乖!”雪在男孩儿头上胡乱的摸了一把,微笑。
“欧!”乌麻桑尔举起双手整理被弄乱的头发,朝雪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头又跑回了后院。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雪眯着眼笑,苍凉许久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道阳光。
密诺亚德同意的点头,牵住雪的手,他们肩并肩,漫步在走廊里。开着黄色花朵的藤支缠绕在他们头顶的格子架,茂盛的绿叶层层叠叠,将炎热的阳光阻挠。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她仰视他。
“这些事就让吉米思去安排吧,你焦悴了许多,需要更好的休息。”知道她找事做是转移悲伤的一种方式,可是,她受累,只会让他更加心疼。
“没事儿,没有些事情做,我反倒呆不住呢。”雪跟着他,眼前的景物在晃动,她轻轻甩了甩头,这段时间,她总是被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困扰,食之无味,寝之难眠。
“过几天,我带你去士麦那小住些日子吧,那里的环境非常怡人。”密诺亚德说着,盘算着行程。
雪想回应对方的话,可是,她的步子突然沉了下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倒去......
“雪?”身边的密诺亚德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倒下的妻子。到达极限了吗?他将她抱起,朝房间的方向奔去:“来人哪,叫医生。”
......密诺亚德从未如此烦躁不安,他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步,焦虑地等待着医生的诊断。
“都怪我,为什么不制止她?章少程的死一定让她积郁成疾了,再加上放纵地劳累......雪!”他来到床边,躺在床上的雪面色苍白无血,显得格外虚弱。
医生诊断完了,神色凝重。
“怎么样了?”密诺亚德急切地问。围在屋外的人们也向医生投来焦急的目光。
“雪妃怕是长时间积郁,心已成疾,加上失眠,操劳过度,身体自然就垮了。我会开几付药进行调理,只是,抑郁之症还是要由她自己调整,保持愉悦心态。而且,雪妃已怀有身孕,殿下可不能再放任,要注意养身,腹中胎儿若是长时间处于母体忧郁,营养不良的状态,对其发育成长是没有好处的。”
“......雪怀孕了?!”密诺亚德惊喜,可是,听着医生的话,他的眉头又打成了结。
“殿下不必太担心,我会重新调整雪妃的食膳,一定能让她恢复以往的健康。”女官吉米思在一旁承诺的对主子这样道。“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神主庇佑!”
密诺亚德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妻子冰凉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他怜爱地看着她,百感交集。
“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管家赫里索朝候在屋外的人们道,大家各自返回了工作岗位,心却系着还处于昏迷的女主人。这几个月来,她的平易近人,慈爱善良已改变了大家对她的看法,尤其是乌麻桑尔,经历了‘猫眼银杯’事件后,已经完全接受了她。
“我这就去安排食膳的事儿。”吉米思说着,出了屋子。乌麻桑尔还趴在门沿上朝里望,她微笑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轻轻合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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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了?病得厉害吗?”乌麻桑尔看母亲的眼睛尽是关切。
“乌麻桑尔要更懂事,我们大家都要更加的爱护她,那样,她才会好起来。”
“嗯!”
雪仍能感觉到身体的沉重和发涨的头痛。她痛苦的睁开双眼,看到满脸疼爱的密诺亚德,凄然一笑:“对不起,我......”
密诺亚德伸手轻遮她的唇,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应抱歉的人是我。明明就在你身边,却没能更好的照顾你。”
雪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睛里尽是愧疚。
他俯首吻住她,他太爱她,她所承受的伤痛让他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