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哥哥们篡位
第460章哥哥们篡位倘若一切真如杨雪灵所说那般，那么正德自然是相信她的。但是此刻他有些犹豫，因为这件事听上去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灵儿，”他对待宝贝女儿的态度总是非常温和，让他的雪灵儿感受着满满的父爱，“我知道你心中的担忧，也明白你的难处，同时还知道你和冯少师一直在想着法子制衡你二哥他们。”
杨雪灵猜想他接下来的话，一定还会有转折，所以她默不作声，安静地听着便是。
果不其然，正德继续娓娓道来：“可是，爹爹实在没有想到，你那两个不争气的哥哥，竟是如此的大逆不道。”
杨雪灵实在没有预知的天赋，根本无法料到原来父亲的转折竟是指责哥哥，她以为父亲会责怪她心狠呢。
“爹爹。”她很感动，又非常心酸，望着父亲那逐渐苍老却依然假装坚强的脸，令她渐渐红了眼眶。
她低着头憋着心里的难过，趁机用力眨了眨眼睛，咽回差点溢出眼眶的热泪，缓了缓又抬起了头。
“哥哥们只是有些糊涂，”她用浅浅的笑容，安慰着父亲，“只要我们注意一些，将来那些事可能就不会发生。”
这句话顿时让正德想起宫女小希说的话，他侧头望着坐在一旁的雪灵儿，愤恨儿子们的眼神渐渐换成了担忧和不安。
“灵儿，你的梦里有没有……哥哥们篡位的事？”
其实当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内心便已然相信了自己的女儿。
他的眼神太过于恐惧——映照着他的内心，这是从小泡在蜜罐里的杨雪灵从未见过的，她有些害怕。
因为害怕父亲担心，又因为担心他的龙体，所以她不会道出真相，她摇头：“那倒是没有的。”
“你没有骗我？”很显然正德有所怀疑，在他心里他的女儿原本不会撒谎，可面前的女儿长大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或许已经变了。
——是的，杨雪灵确实变了，她也的确撒谎了。
不过她这都是为了保护父亲：“女儿怎敢欺君呢。”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
正德悲伤地长叹一声，说出的话让杨雪灵心知肚明了。
他说：“我都明白了。”
“爹爹……”杨雪灵抬头望着他，想要再继续劝说一两句，然而她知道，那都是枉然。从父亲此刻悲伤的神情和坚定的话语中，她已然明白——他大概猜出来了。
所以她没再继续顾左右而言而，只是用平常的语气安慰他：“虽然哥哥们荒唐，但只要我们防范，就一定不会发生悲剧。”
但愿吧，正德微微转头，看向了殿外被夕阳映红的远方。
杨雪灵一直侧头凝视着他。
安静了很久，她才叫了一声：“爹爹。”
“嗯，”正德应声回应，接着收回思绪和目光，转头看着她，又拍了拍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说，“你和你娘一样善良，虽然知道哥哥们总是想方设法害你，你还处处忍让。”
话题移到了温皇后，杨雪灵心里的悲伤渐渐转化成柔情，她靠在正德的肩膀上，喃喃地说：“要是娘还在，一定能让爹爹笑起来。”
虽然温皇后不在了，但是想起那么美好的女子，还有曾经的幸福日子，正德也能甜蜜的微笑。
“你娘虽然不在我身边，但她一直活在我心里。”
这句话杨雪灵特别喜欢，她俏皮地打趣：“若是有一日我也香消玉殒，不知冯司尘会不会如爹爹一般。”
正德没在意这句话的内涵，他只当这是父女之间的打趣话，跟着也打趣说：“冯司尘对你的心不亚于我对你娘，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你知道的，爹爹是一国之君，总不能陪着你娘，而且还有那么多嫔妃。”
主要是温皇后太过于大度，从来不计较他和别的女子之间的事，这便是一国之母应该有的气度。
“娘真好。”杨雪灵的语气喃喃的，接着沮丧地说，“娘离开的时候，我年岁尚小，已经不记得儿时的事了。”
正德美好的浅笑着。
“爹爹，”杨雪灵忽然想起心里一直纠结的那件事，这会便向正德提了出来，“娘真的只是难产吗？”
“嗯。”正德遗憾地叹气。
“您就没有怀疑过什么？”杨雪灵正在尝试着试探，虽然她丝毫不知当年的事，但就是觉得事有蹊跷。
正德不解地看她一眼，然后摇头说：“你娘离开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她对我说，无论是太医还是您娘，都没有提到你所说的‘怀疑’。灵儿，你在怀疑什么呢？”
事实上，杨雪灵也不知她到底在怀疑什么。查了江美人、后宫一干老人、甚至是福安宫里的人，可一点线索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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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三番的调查以后，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了，是不是她自己想多了。
“我就是觉得有些好奇。”这些好奇不是她自己挖掘出来的，而是有些嫔妃以及老宫女的话里话。
这是她认为的，还有那支簪子和脉案、碎纸片。
正德道：“当初我也曾像你一样怀疑过，也去调查了，结果和你一样的，没有任何线索。甚至……”甚至还调查过太后。
“甚至什么？”话说一半忽然停了，杨雪灵着急呐。
然而正德不愿意说了：“没什么。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别查了吧。”
“嗯。”杨雪灵不太情愿地点头，或者说她只是在敷衍地点头，内心是不愿意放弃这件事的。
“爹爹……”她还想追问，然而正德又把话题切到了梦中。
他蹙眉问：“再跟我说说你的梦境，可好？”
“……”杨雪灵哪里敢继续说呢？刚才只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而已，“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那些。”
她不打算把心里的苦，告诉最爱她的亲人。
“哦。”正德信了，他慈爱地看着她微笑，“行了，爹爹没事了，你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