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掌事女官
第226章掌事女官
给正德贺完新年之后，文武百官陆陆续续地散了，各自回了衙门。冯司尘去了一趟羽林府，交代了几句又起身去了东宫。走进怡华殿的偏厅里，杨雪灵正在和慕容嫣说话，他便悄悄走了进去。
拱手请安：“殿下。”
“你来得正好。”杨雪灵身着大红蟒袍，坐在主位上对他招了招手，让他入座，扭头下令，“你们都下去吧。”
慕容嫣微微转身，屈膝向冯司尘问安：“见过冯少师。多谢少师给慕容嫣出的主意，多谢殿下昨夜出手相求。慕容嫣此生定不忘二位大恩大德。”
从她走进怡华殿见到杨雪灵开始，已经谢了五六次。毕竟是公主出身，心里有杆秤。
“你不用再谢了。”杨雪灵笑着说，“我已经跟你说过，我起初只是想帮你，后来见你的舞跳得很好，总让我怀念娘亲，所以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
慕容嫣盈盈一笑。
“不过……”杨雪灵抿了抿嘴，看向冯司尘。
冯司尘替她把话补充完整：“不过慕容姑娘暂时不能离开西启。因为你一旦离开东宫，必然被二皇子带回去，那你精心准备的舞，可就付之东流了。”
“……”慕容嫣脸色一沉，昨晚走进东宫后，她便一直幻想今早来和杨雪灵谢恩，顺便告别。
杨雪灵起身走到她跟前，莞尔一笑道：“若你真的特别想离开西启，需再等一段时间，等二哥彻底忘了你，我再安排送你离开。”
慕容嫣笑着低头，准备跪下。
杨雪灵快速扶住她：“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不需要这些虚礼。何况你曾经是公主，与我的身份不相上下，所以私下不用这样。”
真的吗？
慕容嫣一双秋水似的眼眸，放出惊喜的目光，含笑看着她说：“在别院时，我听下人们说殿下不好相处，还十分刁钻任性，如今见了，才知那只是流言。”
冯司尘站起身，负手走到她二人面前，笑着打趣：“坊间流言向来只会胡说八道。前些日子的流言，慕容姑娘应该也知道，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慕容嫣莞尔一笑，她发自内心喜欢杨雪灵和冯司尘。从未想过在敌国还能遇见他们这样的人，不把她当成奸佞，也不怀疑她。
这就样让她进了东宫。
她忽然退后一大步，猛然跪下，认真地说：“虽然殿下不在意虚礼，可慕容嫣还是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自从西丘灭了之后，我便没了活下去的欲望。”
“后来被二皇子带回西启，我也只是任由他摆布。可是后来听说七公主做了储君，我渐渐地想明白，同为公主，我不应该消极。”
“所以我重新站了起来，开始处处拒绝二皇子。没多久他终于被皇上处罚，我便想着趁这个机会离开他。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说完她稽首。
杨雪灵弯腰扶起了她，喃喃地说：“其实我救你，还有一个原因。我有一个姐姐，她远嫁北凉，可她过得很不好，但我却无法带走她。我理解你心里的苦，所以想帮你。”
“是不是五公主？”慕容嫣挑眉追问。
“嗯，就是我五姐。”杨雪灵抿了抿丹唇，心里有点难过。
冯司尘看着她，轻声安慰：“过几日会有北凉的消息，你不要担心。”
他的一句看似无心的关怀，却让慕容嫣看出破绽。她猜测面前的两人，并非只有君臣关系，从冯司尘看杨雪灵的眼神中，她能看出浓浓情意。
瞬间她羡慕杨雪灵。
“嗯。”杨雪灵点头笑笑，侧头看向殿内，把高福叫了进来，“即日起，慕容姑娘便是东宫的掌事女官，让她先跟着如兰和夏荷学习，再给她单独安排一间寝室。”
昨晚如兰给慕容嫣安排的寝室，十分简陋，还挤着好几个下等宫女。
在那过了一夜，慕容嫣受尽白眼和冷嘲热讽。听说杨雪灵让她做东宫女官，她顿时愣住。且不说她根本不会，就说她感激的心。
望着杨雪灵，她热泪盈眶：“殿下，我……婢只怕做不好。”
“你可以。”杨雪灵笑着说，“在东宫不需要自称婢，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过着轻松自在的日子。我若出宫你便跟着我，时刻在我身旁，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这样好的主子，让慕容嫣这个向来自以为是的尊贵公主，都自叹不如。
“殿下……”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冯司尘笑道：“我之前还在想，若是你进宫，能否经常陪殿下说笑。如今看来，我的这个想法要成真了。慕容姑娘，你就当是日日陪着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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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容嫣用力点了点头，欠了欠身说，“那我先退下了，殿下。”
杨雪灵看了高福一眼，让他带她下去。
*
等他们走后，杨雪灵转身走回桌旁坐下，叹气说：“西丘灭亡，慕容嫣不幸，但还好她是这般坚强。若是她像五姐一样，那……”
提到杨琴，她脸色就沉了沉。
冯司尘跟着坐下，笑着安慰：“今日年初一，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话。对了，我来找你，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杨雪灵挑了挑眉。
冯司尘蹙眉叹气：“昨晚三妹一夜未归，今早我在二皇子府门口，看见她和二皇子牵手出门。我问了她，她说非二皇子不嫁。”
他脸上的表情，和刚才杨雪灵的表情很相似，都拥有一颗为家人担忧的心。
杨雪灵也皱了皱柳眉：“那二哥的意思，你可知道？”
“算知道吧。”冯司尘道，“上朝前，我与二皇子聊了几句，他没有直说何时娶三妹过门，只说会娶。我瞧三妹是再也不会回头了，只好帮她。”
如果前世杨卓澄弑父的事，今生再次重演，那么冯兰兰的将来，必然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