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顺水推舟
第204章顺水推舟
杨卓廷义愤填膺地说：“回父皇，儿臣弹劾景王。”景王是正德的弟弟，虽然是个王爷，但胸无大志，在朝中也是碌碌无为。毕生的志愿就是赚钱，但奈何总是脑子不够使。
所以除了俸禄，和一点家私，并没有庞大的财产。
这下听说杨卓廷弹劾自己，吓得屁滚尿流，却不敢站出来为自己辩解，怯怯地听着殿中的话。
正德瞟了一眼弟弟，无声地叹气：“景王做了什么？”
“景王贩卖私盐，证据确凿。”杨卓廷铿锵有力地回答，这回为了二哥，只能牺牲叔叔了。没办法，谁让这个叔叔是个不顶用的废物呢。
众人听了，纷纷骚动起来。
杨雪灵抬头看向父亲，猜想他定是愤怒到极点，赶忙转身看向杨卓廷，皱眉追问：“三哥，此事非同小可，切勿错了。”
杨卓廷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早已备好的证据，双手捧着递给荣普。
正德看了以后，默不作声，渐渐抬起头，看向瑟瑟发抖的景王，冷着声音质问：“景王，你还站在那里，是要朕请你出来吗？”
他一直都不看好这个弟弟，也曾想把他劝退，让他离开朝堂。但太后不同意，说景王虽然无能，但好歹是先帝的子嗣，不能做得那么绝。
因此正德就留下了他，向来也不给他安排大事，因为知道他做不好。
可是没想到，无能的他，居然贩卖私盐！
真想给他一巴掌，杨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皇上，”景王连滚带爬，哭着大喊，“臣弟知道错了，臣弟罪该万死。但臣弟只是刚刚开始，还没有深陷其中。臣弟即刻把赚来的黑心钱，上交户部，还请皇兄饶过臣弟。”
正德拧紧眉头，真心不想发言。
大司空怒道：“景王糊涂，你怎么能贩卖私盐，你这样让皇上如何做。竟还在这里请求皇上饶恕，你这不是让皇上为难吗？”
“.我，”景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心里一点头绪都没有。其实他真的才刚刚贩卖，而且他本性胆小，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大约两个月前，他赚了一小笔，后来等了一段时间，发现没人知道，接着又准备再赚一笔，还是一笔大数字。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刚踏出去的脚，就硬生生被人给推了回去。
冯司尘侧头看着他，想起当初太后说要把冯依依嫁给他，现在回想不禁一阵唏嘘。这样的男人，试问西启有哪家父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反正冯家不同意，他这个哥哥第一个不答应。
王尚书也跟着指责景王。
杨雪灵想了想，问杨卓廷：“三哥是何时发现景王贩卖私盐的？”
“其实这件事并不是我发现的。”杨卓廷目光炯炯，转身面对正德，拱手道，“启禀父皇，此事是二哥发现的，只不过没多久他就被禁足，所以一直耽搁了下来。”
“哦？”正德挑了挑眉。
杨卓廷点头继续说：“半月前，二哥托人传话，说景王曾经贩卖私盐，让儿臣暗中调查。原本儿臣以为只有上次二哥发现的数量，没想到此次数量惊人，吓得儿臣立刻前来禀奏。”
殿中支持杨卓澄的大臣，立刻跟着起哄：“哎呀，没想到二皇子被禁足府中，还时刻不忘记挂着朝堂。只是可惜了，若是他还在朝中，定能早点揭发景王。”
“是啊，二皇子不应被禁足在府中。”
开始有大臣小声抗议，想以此解救杨卓澄。
正德默不作声，攥着手中的折子，盯着文武百官。想那老二也被关了数月，若是他诚心悔过，放出来倒也无妨，毕竟是亲儿子。
此时，支持杨雪灵的大臣，也开始插嘴了，不过他们是投反对票的。
“二皇子虽然发现景王贩卖私盐，但之前他曾与羌国勾结，只怕无法回到朝中吧？”这是王尚书说的，他向来支持太女。
礼部侍郎周庆来说：“王尚书言之有理，但如此一来，岂不功过相抵？再者，当初也只是一张地图而已，若是有人栽赃，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大司空立刻回头瞪着他：“周侍郎这番话，是在质疑皇上吗？”
“臣不敢。”周侍郎赶忙低头，却不愿把话收回来，“臣只是就事论事。”
冯司尘想了想，拱手道：“臣以为，周侍郎的话在理。当初二皇子将皇城地图交给羌人，虽然犯下大错，可好在发现及时，并没有量下大祸。如今二皇子又发现景王贩卖私盐，所以臣以为，理应功过相抵。”
有些人满脸茫然，尤其是中书令。他瞟着冯司尘，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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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吵吵嚷嚷的，正德看着心烦，大声道：“行了。景王贩卖私盐，证据确凿，供认不讳，罢免一切职务。念在态度尚可，将所赚银两上缴国库，闭门思过去吧。”
这是给景王最后一次机会，也算卖给太后一个人情。
景王立刻趴在地上：“臣弟领旨谢恩。”一边抹泪一边退了下去。
“二皇子私自调查此事有功，但曾有犯错，所以功过相抵，暂时……解了他的禁。”正德迫于压力，只能如此安排。
……
散朝后，程远和冯司尘一同前往嘉文殿。
杨雪灵刚到，见他们进来，她立刻抬头看向他们。
两人请了安，程远就问了：“冯少师为何要替二皇子说话？当初好不容易将他关起来，此时又让他出来，岂不功亏一篑？”
冯司尘轻声笑笑，看向杨雪灵：“殿下可知臣此举是何意？”
聪明的杨雪灵，自然知道，但是她有点不放心，起身走到他们跟前，皱眉说：“二哥在暗，我们在明，既然如今局势所迫，那便顺水推舟。可是，我有点担心，他虽不在朝中，但朝中的人不少，所以……”
“所以得时刻提防。”程远低语。
冯司尘笑道：“可总好过他日日在府中，你们说，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