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杨雪灵伤心了

第97章杨雪灵伤心了

正德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和杨雪灵说说诅咒的事情，于是次日午休后，他让杨雪灵去了他的寝殿。他坐在明黄色的长榻上，双手扶在小几上，微微低着头。

看上去心情十分不好。

荣普站在旁边偷偷望着他，明白他心烦意乱，自然不该多言。

等了一会杨雪灵来了，她一进殿就发现气氛有异样，原本就肃穆的议政殿，此刻鸦雀无声显得更加肃静，荣普还一直给她眼神暗示。

“.爹爹，”她看向低着头的正德，请了一个寻常安，迟疑地问他，“您怎么了？”

正德这才抬头看她，“来了，坐下，我有事问你。”

他的眼神和往常不一样，似乎少了一点亲切，杨雪灵瞬间察觉，就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隔阂，“爹爹，是什么事让您心烦？”

正德知道如果直接问她，有可能会让父女之间产生隔阂，但他还是想问，他担心杨雪灵改变初衷，走杨卓澄和杨卓廷的老路。

所以他必须要问。

“灵儿，江美人有孕，却被人诅咒，此事”

“是我说的。”

当杨雪灵听见‘江美人有孕’几个字时，她就明白正德此时的为难表情，所以她抢着承认了，只是没有想到慈爱的父亲，居然也怀疑她。

她好心痛，低着头难过。

“.你，”正德有点生气，没想到她连个辩解都没有，就这样直接承认了，让他接下来如何处理？

“你怎能诅咒她的孩子生不下来？”正德闪着一双沧桑的双眸，有些失望地看着女儿，“你再如何不喜欢江美人，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是你的弟弟。”

在正德的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的。

只不过杨雪灵身负天命，储君非她不可，不然他也不会想到立女儿为储君。

杨雪灵心中一阵阵酸楚，父亲的话令她难过，她默不作声，不想解释什么。

“.”正德见她沉默不语，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那是无法收回来了。

殿内死寂。

“灵儿，爹爹担心你，担心你没了初心，担心你走了你哥哥们的老路。若是那样，我如何向你娘交代，如何向西启的臣民交代？”

杨雪灵小小的肩膀，被迫承受那么多‘如何’，她如果可以选择，也希望做个简简单单的公主。每当夜深宁静她想要放弃的时候，便想起前世，她逼着自己重拾信心，要坚强，为了父亲。

然而此刻她深爱的父亲，居然怀疑她。

她心寒，动怒。

“灵儿.”

她打断正德的话，起身望着他，带着怒气大声说：“我的确不喜欢江美人，可我从来没有因为不喜欢她而诅咒她。”

“.”正德诧异地望着她，想要起身却被荣普抢先一步。

荣普上前含笑劝说：“殿下，皇上这是担心您呀。”

“可爹爹在怀疑我。”杨雪灵用委屈的眼神望着荣普。

“.”荣普无言以对。

正德起身来到她身边，放缓了语气：“灵儿，爹爹不是怀疑你，爹爹真的是担心你。你说没有诅咒江美人，可你为什么一进门就承认说了这种话？”

说来说去还是在怀疑她。

杨雪灵好失望，瞪着眼睛看向正德，“我的确说过此话，可我没有诅咒她！”

“灵儿！”正德也生气了，“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身为储君，将来掌管的是天下，这种斤斤计较的小女儿家心思不可有。”

这句话说出来正德心里是舒服了，却让他的宝贝女儿红了眼眶。

“原来爹爹也觉得我不适合做储君？”杨雪灵低着头，藏着湿润的眼眶，“如果爹爹一定要认为我诅咒了江美人，那我无话可说。爹爹，东宫还有事，我先回了。”

话音未落她立刻转身，眼眶的泪水随着她转身之时滴落在地面上。

正德心疼，低头望着大理石上的眼泪，后悔刚才的激动，赶忙跟上去喊了两声，“灵儿，灵儿——”

杨雪灵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泪的模样，因为她知道，正德会心疼。

“皇上，殿下真的伤心了，奴看见她哭了。”荣普看着杨雪灵长大，从小就惯着她，说杨雪灵是他宠爱的女儿也不过为。

正德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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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灵回到东宫，坐在中庭的圈椅上，让如兰把彩云带上来。

“彩云？”如兰一时没明白，一个洒扫的宫女，为何惹了殿下？

高福对她使眼色，低声嗔道：“殿下让你去，你就去啊，不要问那么多。”

夏荷伺候茶水、点心，斜眼瞟着面含怒气的杨雪灵，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怎么了？”

杨雪灵默不作声，想起刚才正德的态度和语气，她心中一阵阵揪着痛，害怕眼泪溢出眼眶，赶忙低头拿了一块酥糖塞进嘴里。

酥糖虽甜，却不及往日美味。

夏荷见她不说话，明白她心里有气，悄悄看了一眼高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