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烂到无可救药
夜晚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春雨贵如油，今年会有一个丰收年。早几日种在地里的种子，应该也能吸收雨水，茁壮成长。
“老公，你说周谷青她那娘家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刚和老婆来了一个回合的他，这时有点累了。眼睛耷拉着，看着枕头：“不是要钱就是要地。石关村那边是穷得狠，有钱的去县城买房，有点小钱的跑去镇上买，大概只有念旧的人才在村里建房子。”
早上她带着杜志回来就看到村口和陈二妹吵架的周谷雨，她就停下三轮车，听了一会戏。周谷雨瞪了她一眼，她就翻了一个白眼。
周谷雨骂她‘吃饱了没事干闲着’。
她自我保护回了一句‘我早已不需要为了生活奔波，以后每日遛溜弯，看看花，听听风声，听听雨声’。
气得周谷雨哭着跑回去找她大姐了。
徐巧曼说道：“我还私下问了周谷青，让她卖一半地皮给我们，她不卖。”
“我们有地皮，就算要建房也是建在老房子那块地。”杜源说道。
徐巧曼想起两个外甥在那边马路杀鸡时的眼神，如果对敌人那是好事，可是如果敌人是她，她觉得渗人：“我们没有必要去争那块地，你爸妈当初松开那一下，那地你姐姐一家都视为己有了。”
“我妈就是软耳朵。”杜源说道。
杜鹃家看上地皮，让一块给他们也可以。上次杜鹃来借钱，那样子好像她家非借不可，而且是有借无还的那种意思，如果杜鹃家惦记上她家的钱，那就是麻烦啊！徐巧曼说道：“老公，我们私下去外面先收养一个小女孩，让你姐姐家有我家后继有人的那种感觉。你两个外甥还小，如果哪天他家疯了，牺牲一个把我们两个都送走，一个坐牢，另外一个拿着我俩的钱。”
两个外甥被妈妈和姐姐养歪了，胡搅蛮缠不说，还喜欢拿刀吓唬动物和人。养别人的小孩，杜源自然是不愿意的。做试管要几十万，他一直在犹豫，犹豫了一年还是想再等等：“你明天问一下杜志有中意的姑娘吗？如果有，10万以内我就出了。他结婚了，我姐姐的心思就歇了。如果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能自然受孕，我们就去南宁做试管。”
“他早上说时惜月不错。我怀疑他就是不想结婚，不想养老婆孩子。”
如果弟弟看上没有上大学或者家里有钱的还好说，上了大学家里又穷得叮当响。如果对方或者弟弟提出离婚，这彩礼钱就打了水漂。弟弟没有挣过几年钱，不知道钱的不容易。虽然他以前一个人顶5个人的工资，那也是他以健康的代价挣的：“你明天好好和他说一下，我这边最多给他9万9，至于他给女方多少我不管。”
第二天一早嫂子和他说铁公鸡大哥愿意出9万9帮他讨老婆，换做是以前他高兴，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讨老婆意味他以后要养家。村里一般有两兄弟的，如果弟弟哥哥都结婚了，一般都会分家，各管各的。
愁得他扛着锄头，不理会嫂子的喊叫声，快步离开了地里，他准备回家想想未来之路。
这些年杜志一直在备考市里的公务员，可惜最后都没有成功，也许是他不够努力，也许是他弄错目标了。一年上三个月班，备考9个月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以前和哥哥住，和爸妈哥嫂一起住他连笔试都没有过，前年过了笔试败在面试上。去年过了笔试，也败在面试上。今年感觉没戏了，复习环境不好。
可是如果考县城或者镇上，他又觉得很不甘，寒窗苦读十多年，最后又回了老家。
在县上或者镇上工作，爸妈不能支持他，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会很辛苦。农村好歹有一个窝，县城的窝他又买不起。
县城的桥边，周谷青看着下面滔滔不绝的江水，下了雨后的江水很浑浊，可能适合浑水摸鱼吧。
对于那5个人只能远离不能靠近，因为他们会传染不好的思想，也不能去纠正他们的思维，不是正常人是改不掉的。
她昨晚连夜打车跑来了县城，就是不想面对那5个人，发了一个微信信息给表弟就把手机关机了。
上次扔掉的深圳那张电话卡里话费还有九百多，上月她去营业厅又补办了一张新的，昨晚才安上去。
她从包中拿出一支烟，点了起来，其实她不怪李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3月被裁，离她进厂满8年只差3个月，如果这3月她在工作上没有过错，按照惯例她就会顶替李牧的位置，李牧多年上不去，职业生涯最高峰可能就是现在这个位置了。
李牧股市工作都挣了很多钱，最后大部分都亏在了炒股上，他还有房贷车贷，如果离开这家公司，去其他公司的福利待遇综合是悬崖式下跌的。
李牧上次单方面辞退她，听说他上司那边很生气，大概李牧今年的年终奖会少一部分。
这是以前一个同事说的，那同事是管厂财务的，同事老公是厂高层。
陈二花，周礼，周雨水，周谷雨和周小满下了班车，走到桥边，看着穿着一身红裙在吸烟的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一只手举着一个牌子：吸血鬼日记爱好者，几个人都怒不可遏。
“你这个不孝女，半夜打车来县城快活。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站街女。”周礼说道，“钱来路不明，所以才大手大脚。”
周谷青把烟扔进去江里，她转过头。
女子挽着一头微卷的头发，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耳朵上戴着两个镂空小灯笼耳环，右手上戴着一个红绳子，左手戴着一个手表。
“小吸血鬼，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周谷青说道，“唯一对社会做的一件好事就是没有祸害无知少女入周家的大火炉。”
周小满见有人在笑，他脸上变得有点红。如果不是在外面，他都想骂得她爹妈不认。
周谷青说道：“爸，如果你想以前做过站街男，记得去前面公安局自首，我相信你其他3个儿女不会鄙视你的。”
“你再胡咧咧，我大嘴巴抽你。”周礼怒道。
“我又不是妹妹，站在被你打，你老胳膊老腿如果自己摔倒了，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周谷青说道，“小吸血鬼，你吸其他人，他们自愿给你吸，我尊重祝福。如果你下次还想来吸我的血，我绝对会让你记忆犹新。”
周谷青继续道：“妹妹，程序员35岁是一个坎，大多数人迈不过去。如果你大姐真心对你，就应该10年前介绍人给你，而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有年轻的，她自己早上了。”
周雨水低着头，尽量减少被关注。小妹高不成低不就，这次她拖了好多人才约到一个从上海回流桂林的程序员。
周谷雨说道：“10年，我一个高中生，程序员看不上我。”
“祝你好运。”周谷青说道。
“你竟然买苹果手表？”周小满说道，“你十年都不给爸妈一分钱，都用在自己买奢侈品上，枉为人女，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没看到这个苹果是我贴贴纸贴上的吗？这是苹果不是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周谷青说道，“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爸妈十多年前收了我前夫家16万8彩礼，连一床被子都没有回。我当年闹离婚，他们还说出换亲不退彩礼的荒唐话，全额退前夫家的彩礼钱是我自己出去扭螺丝挣钱还的。”
“这个小吸血鬼还骂我是嫁不出去的二手货，各位看清这张脸，别被骗了。”
“我的好妈妈年年大年三十就借别人的手机发短信咒骂我。”
“我的好爸爸年年大年初一借别人的手机骂我几个词。”
“这一家从根就烂了，烂到无可救药，天天想着吸人的血去喂小吸血鬼。”
周家五口蹲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不小心被人拍到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