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你给我等着
杜源爸妈气得浑身发抖，小儿子都背着他俩去吃好的，最可恶就是周谷青专挑他们吊了瓶的时间。
“爸，妈。”杜志说道，“我要睡了，明早还要早起。”
想起小儿子和大儿媳每天天不亮就去山上种地，太阳大一点两个人就回家，傍晚太阳小的时候又上山，一块地弄个几天还没有弄好。杜源妈妈说道：“你干活也不利索，想当年我年轻时候两天就把那块地整好了。”
“我随了我爸。”杜志打了一个哈欠，有点困，“我爸赶上好时代了，凭借脸娶老婆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我长是我爸的翻版，哥是你的翻版，结果呢？那些漂亮有文化的都看上的是我哥的钱包。”
“你个小王八犊子，随我多好，能挣钱能持家。”杜源妈妈看着小儿子捂住被子，她气不打一处来，最后只能拉着老伴朝着小儿子的房门走去，“下次晚上别开空调了，电费是要我交的，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心疼我的钱。”
“妈，你以前周日跑去我住的客厅吹空调。让我白天不要出去乱逛，在家24小时吹着空调多好。”
“那能一样吗？那电费是周谷青出的。”杜源妈妈说道。
第二天是一个艳阳天，风吹日丽，路边的野菜野草都是绿意葱葱，预示着春天来了。杜志在镇上的西装店挑选着衣服：“大嫂，女的真喜欢职场精英不喜欢小白脸吗？”
徐巧曼看着杜志这张白白的脸，看起来比老公小了十多岁。多年的三天撒网两天打鱼生活让杜志脸上只留下很少的岁月痕迹，明明33岁的人，看起来才25岁左右。她说道：“你是老白脸了，如果10年前你穿着睡衣去相看都有人看上你。”
杜志想起多年前了，那时他准嫂子还是周谷青。周谷青的爸妈贪财，觉得他家有钱，所以想要亲上加亲，带着周谷雨上来他家，那时周谷雨看着他脸红红的。周谷青妈妈提出如果两个女儿同时出嫁加起来只要20万彩礼，想把周谷雨和大四的他绑在一起。
当时大哥，爸妈都心动了。为了逃避结婚，大四实习单位直接听从服从学校安排去某个工厂扭了几个月螺丝（学生自己找不到学校会帮忙分配，一般都是大三暑假就出去外面找实习单位），工资一个月才一千多。大学毕业后一个月找不到工作的他直接摆烂，摆烂一时爽一直摆烂一直爽，之后连周谷雨都看不上无业游民的他了。
杜志说道：“嫂子，幸好我当年没和周谷雨在一起，不然不能过现在的生活。她没有主见，什么都听她大姐的。她大姐就是嘴巴会说，弄真格就不行。当年之所以没成是因为周谷雨说她大姐喜欢我，觉得我以后大有作为，她嫁给我可以享福。”
“周雨水那个王八蛋，当年骗我和周谷青去深圳。”徐巧曼说道，“她最是自私，电话号码现在还是当年那个深圳号码，哦，她有两张电话卡。”
“她之所以干很多异于常人的举动，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不希望她两个妹妹过得比她好。”
看着杜志手上拿着两个衣服，一直在这里扯话题，徐巧曼说道：“老板，把其中一套包起来，另外一套待会直接穿走。”
“谢谢大嫂。”果然每次聊天提到周雨水，大嫂就会莫名生气，如果拉踩几句周雨水，大嫂就会变得比平常大方。
看着换了一套西装变得人模狗样的杜志，徐巧曼说道：“小志啊，如果被看上了，多熬几个月，别不到一个星期就被退货了。去了那边要有眼力劲，主动端盘子洗碗。”
“嗯，我会的。”
杜志和徐巧曼找到苏巴昨天寄放在西瓜摊主的电动三轮车，为了保证事情顺利进行，所以他俩今早坐着村里的班车来镇上。如果杜志被人看上，就说出去打工了。
一个小时后两人才到山猪村的桥边，他们两个在半路吃了一个西瓜，休息了一会才重新出发的，所以比预期晚到20分钟。
“丫，西瓜怎么变成3块5？昨天不是才一斤1块。”有个大娘问道。
徐巧曼说道：“这是无籽西瓜，我们去镇上批发的，赚点辛苦钱。昨日是自家种的有籽西瓜，所以便宜点。”
“西瓜不是都是一样的味道吗？”昨日说不甜的顾客之一问道，“不甜退一半钱吗？”
“我们在等雷蕙然，她昨天定了5个。”徐巧曼说道，“另外三个我打算带回家吃。”
其中一个大娘看着那人走后说道：“她也不容易，一个寡妇要养老人和小孩，平时喜欢占点小便宜。”
“我更加不容易，要养两个老人加一个大孩子。”徐巧曼说道。
雷惠然听村里的小孩说前日卖瓜的人又来了，想起大姐说被那老寡妇骗去饭店吃了一顿花了一百多，她心里为大姐打抱不平。她拉着爸爸一起去助威，那老寡妇比她高，爸爸比老寡妇高，她要在身高上找回面子。
昨日那个娇气女还带了一个人，那人背影看起来很挺直，西装面料好像很贵的样子。雷蕙然说道：“我上次也没有打你们，没必要去镇上告状。”
“他不在镇上上班，是我弟弟。”徐巧曼说道，“大学毕业后就闲赋在家，一心想考公，我们全家都支持他，不过如果明年还考不上就让他找个班上。”
“我家小日也想考公，可惜大专生招聘岗位太卡了，他说如果升了本科会好很多。”雷蕙然说道，“那个老寡妇的弟弟好像就是专升本，现在在县某个事业单位上班。”
如果周谷青是老寡妇，她就是老寡妇死去多年的老公的老婆，人间无户口，只在地下的夫妻。那不就是黑寡妇吗？徐巧曼说道：“我是黑寡妇，小二，帮雷老板选5个好瓜。”
杜志转过头，站起来。
好一个玉面书生，一身书卷气，白白净净，眼睛透露着和年龄不符的气质。
“你家彩礼多少钱？”一个浑厚的男音响起。
杜志挑选西瓜的手一抖，西瓜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也无心去捡。
旁边一群小孩看见西瓜摊主不要了，马上跑过去捡起半开的西瓜跑了。上次那个女摊主把不熟的西瓜就放在地上，让他们捡回去喂猪。
杜志本来想去追，被嫂子拉住胳膊：“16万8，我弟弟可是一本的，加量不加价。”
中年男子满是沟壑的脸考虑起来，看了对方一眼，那人一直盯着远去的那群小孩，觉得这年轻男子眼皮子底浅，西瓜破了就不值钱了。他咳嗽一声：“16800，不能再多了。”
雷蕙然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就来看她的，今天衣服都没有换，不应该把凶巴巴的爸爸也叫过来的，看把对她有意的有为青年吓得。她羞答答的低下头，过了一会又偷偷看一眼，这个长得不错。
杜志问道：“还能这样砍价？入赘还要倒贴几万？”
如果按照嫂子说的给她5万5，那他不仅没有赚钱还亏钱了，亏本的买卖他不愿意做的。
徐巧曼说道：“你觉得你女儿勾勾手指就能把我弟拐走？我们养他几年不容易，一年都要花几千。”
自己的女儿确实拐不到男人回来，如果能拐到他能愿意在时家出16万8吗？可惜时家拖拖拉拉了，扯东扯西，还想让他家继续供着读书。他可不是镇上开饭店的那个大老板，那个大老板每年都从他这里买不少猪肉，大老板都不愿意供时家大的那个继续上学，他一个小老板自然不会打肿脸充胖子，有那么多钱培养第三代多好。他问道：“你说多少？”
“6万。”杜志说道。
“你叫什么？”中年男子眉头皱起，这个价格比没上大学的还低，难道对方有毛病吗？
“杜志，杜鹃的杜，志气的志。”
“好你个黑寡妇。”雷惠然抬起头，脸上气得发红，“你自己守活寡就好了，还想让我守活寡？你给我等着。”
徐巧曼开着三轮车就跑了，留下在桥边凌乱的杜志。
当然最后还是被雷蕙然追到了，她又开着三轮车带着雷蕙然回来，把8个瓜都卖给了雷蕙然。
回去的路上徐巧曼一直哭，边哭边说：“我不是和你交代了吗？你叫杜二。你大哥不育，你在别人眼中也是不育，人家入赘能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