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6章他变得有些变态了
第0096章他变得有些变态了
隆冬过后,就是梅雨季了。
雨淅淅沥沥地滴在屋檐上,像断了线的珠子嗒嗒在门前形成雨帘。
今日格外冷。
北臻从上枭宫一路赶到东宫,从婢女口中才知道楚嘉熠正和云岁在内花园……种花。
前几日他知晓是楚嘉熠的疗诊日,特意没去占星楼打扰。
每逢他出来后,楚嘉熠总会有那么一刻时间失明。
但等他又急匆匆赶到内花园时,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楚嘉熠神色如初,不太像是被林太医扎了脑袋的样子。
云岁手中还抓着一捆刚拔的月季,艳红的花瓣上沾着不少水滴,乍一看像被雨冲洗得干净亮明。
他正好奇得瞧着来人。
北臻自三年前就听过云岁大名,此刻见到真人也只是短暂的滞了片刻,“你就是太子妃?”
云岁想给他个白眼,“别喊我这个,你叫我少主就行。”
太子妃怎么听都跟个姑娘似的,云岁即使名义上是楚嘉熠册封的太子妃,但还是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平日婢女们深有体会。
好在北臻懂得应变,当即又喊了云岁一声少主,才偏头看向楚嘉熠:“殿下,你怎么回事,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种花?”
楚嘉熠神色不动,说出的话不紧不慢,“阿臻看不惯孤眼睛受伤就罢,如今连种花也不让了?”
“不是!”
北臻看了眼上方乌云密布的黑云,忍不住跟着太子跑偏话题,“这天不宜种花,等会儿下场春雨全给你淹了……不是,臣不是要说这个。”
云岁默默收起了那捆月季,有些心虚的离北将军远了一步。
一看楚嘉熠刚才就无心严肃,见北臻神色确实焦急,才正色问:“可是边疆发生叛乱了?”
北臻摇摇头,四处扫了一眼,离楚嘉熠进了几步,将手搭在他肩上,附耳轻语几句:“三年前你送军情给岭南王,害的稷翎趁此追杀,臣也彻查了军营细作几月,并未有结果。”
楚嘉熠是知道这事的,顺着问:“怎么了?”
北臻凝重道:“但就在前几日,岭南王领兵来边疆支援,恰恰在一位老兵身上发现了……苗荆两族出境向外的商册账本。”
闻言,楚嘉熠蹙眉。
北臻虽在边疆,但苗荆谋逆叛国的事也略闻一二。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苗王素来同皇帝交好,十几年的交情摆在此,怎么可能说谋反就谋反。
而荆蛮虽不至于同苗疆那样,但好歹百年来都顺从大俞皇令,更加不大可能。
他们两族经常出境商叛,接触边境其余小国之手分明是常理。
可稷翎却利用这一点,劫了他们的账本,以出境次数,加上造访小国行踪,谎将泄露军情之事嫁祸于他们。
这事常理上漏洞百出,但坏就坏在太后那道懿旨下得太快。
稷翎杀人灭口,这下无人会在意苗荆谋逆之事是否为真。
楚嘉熠也捕捉到重点:“稷翎在岭南王的兵马上也安插了眼线?”
北臻凝重点头,“臣是觉得,他将自己谎报军情,泄露国情的事全部嫁祸给苗荆,却还是不够瞒天过海。”
所以,他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岭南王。
楚嘉熠拧眉,眼睛还在隐隐作痛着,“那苗荆冤屈还能洗清么?”
北臻略微思索,才半分慎重的回答:“臣觉得,若稷翎将证据全部销毁,那自然不可能。”
“但既然他想对岭南王用同样的方式下手,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楚嘉熠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表态北臻的想法,而是突然问了句他别的:“阿臻,你觉得稷翎,疯么?”
北臻一顿。
如果要他回答,那是肯定疯的。
大俞是他的祖乡故土,他身上流着大俞的血,这辈子都是大俞的百姓。
镇北侯在他年幼时还向世家炫耀过这个侄子将来定能成大器。
可他如今这样做,不说别的,对大俞的恨意是赤裸裸地摆在眼前,楚嘉熠不可能没感受出来。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才让稷翎会有这种扭曲病态的脑回路,想毁了整个大俞。
待北臻回答之际,楚嘉熠否决了他的提议:“先让岭南王称病回府修养,那本账册务必送到孤手中,其余事再做定夺。”
以云岁的视角,就是忍他们俩这动作很久了。
以至于北臻告退时,他还故意不冷不热瞧了对方一眼,“看来,北将军同太子殿下关系好着呢。”
北臻很没眼力见,居然还好意思接话:“太子妃过奖,臣与殿下自幼形影不离地一起习武,乃是宫中无人可及的天下第一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