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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醉酒你是何人,怎么在孤屋里?

第86章醉酒你是何人,怎么在孤屋里?

裴厌辞眼里闪过一抹弧光,如流星般一闪而过。

“在全大宇二十四个都督府中设立单独的教育衙署,府管州,州管县,县管乡,制承国子监,规范官学。”

“裴老弟,你这步子,迈得不可谓不大啊。”随路皮笑肉不笑道,“别年纪轻轻的就将腰闪着了,好歹为你后半辈子的安生考虑。”

这不就是从他仪制司手里明晃晃地夺权吗!

虽然也没多少权力。

他们对各地州府的官学基本就是放任的态度,学校只是仪制司的一部分事务,发展这么多年,科举及相关制度也基本定型,朝廷对地方教育相比其他政务插手不多,只有偶尔颁布的政令从他们这里下达而已。一地教育的好与坏,其实都算在刺史头上,对他们的功绩影响也不大,不少官员述职时连提都不爱提,所以地方的教育取决于一州刺史有没有注意到这一块。

“若是有哥哥撑腰,哪里还会闪着腰。”裴厌辞道。

“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不过就是个上传下达递话儿的。”随路拍拍他的手,道,“看在今日这一桌席面上,哥哥劝你一句,这里可不是小孩过家家,你想怎么随心就怎么来。”

“怎么说?”

随路道:“不是哥哥不帮你,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你刚来不懂,各衙门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哪来的钱给你大操大办,单独成立教育衙署?”

别的借口都不用找,一句没钱,足够让齐祥和方清都来来回回奔走无数次而碰壁。

三下敲门声在外边响起,得到首肯后,二十几位美婢陆续进来,收了才刚动过一两筷子的佳肴,又换了一桌与方才不同的菜色。

随路暗暗咋舌,方才那些菜都是安京各大酒楼难得一见的上等货,从前他随尚书来时吃的也是那些,他还觉得宏图酒楼故意搞噱头,借以自擡身价。

眼下这菜他简直闻所未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他像个乡野村夫,连名字都叫不出来。这些菜被最大化地激发出食物的特点,精细地配以点缀,如一幅幅画在眼前铺陈,可以尽情一饱口福。

仿佛置身美轮美奂的美食梦境。

但这种酒宴的菜一向不是用来吃的,重点也不是吃菜。

恍了下神,他瞥了眼裴厌辞,见他神色如常,倒是早已见惯了这些东西,一双眼睛只顾着看他,浅抿了一口酒,遮掩自己的局促。

“随大人放心,花的不是礼部的钱。”方清都道。

“但你们花的钱不也是从尚书省户部走的账,上头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么离谱的举措,我们若递交上去,被骂个狗血淋头的人都是我,你们躲在我背后,何曾受过上头的刁难。”随路腰背佝偻了许多,已经替国子监背负了太多,“说了多少回了,你们这些老学究不要总是闭门造车,异想天开,想一出是一出,国子监被你们折腾得还少吗。”

“我也晓得各衙门的难处,所以弟弟想出了个法子。”裴厌辞道,“咱们只发布政令,告知各州府此事,别的不管。”

“如何不管?”随路皱眉。

“让各州府自己组建人手。原本刺史通管各地教育,底下多少都有几个副手帮着做事,现在不过是将他们从中独立出来,熟悉办事的官吏是现成的,办公场地和经费让他们各州府自己想法子,从前都有钱有地方办事,不可能现在就没了,哪里需要朝廷再额外拨钱给他们。”

“从之前的刺史统管变成了国子监直接管辖,各地不再各自为政,这对大宇人才培养是有利的。”方清都帮腔道,举起酒杯敬他,“还望大人多考虑一下。”

随路琢磨着嘴里酒肉下肚后残留的余味,道:“老弟想得全面又通透,你方才突然与我说起这事,倒是一时想偏了。我觉得吧,国子监说到底也是官学,和别地一样,官学哪里能管官学,这不乱套了么。依我看,各州府教育衙署最后归朝廷哪个衙门管,这个我们稍后再定。”

本来仪制司对各地教育的管控不强,各地刺史也不重视。裴厌辞单独成立了教育衙署,这大大强化了朝廷对教育的重视和管理,直管衙门的话语权自然加重。

他都给了现成的方案,仪制司哪里有不直接夺走的道理。

“这个是不急。”裴厌辞反按住他的手,“上述举措能推行下去,前提是能让地方想法子出钱,这可是遭州府怨骂的事情。各地也可以撂挑子,说这事没钱办不了,到时候朝廷政令都发出了,推行衙门被架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反倒不知该如何收场。”

“难道你国子监就有这能耐,让各州都乖乖照做不成?”随路不屑道。

“有没有这能耐,就不劳烦哥哥操心了。”他喝了口酒润喉,道,“一个正经官署和依附在刺史手底下做事的寥寥数人可不同,独立出来后,从上到下,各州府难免都有几个要紧位子空缺出来。朝中哪位官员熟悉教育,可堪重任,吏部不都得来和你我商量?到时候国子监忙着组建衙门,哪里有空,哥哥只管安安稳稳地和吏部挑人,脏活累活我们来干就好。”

一个是权,一个是钱,随路想两个都要,二者完全不冲突。但他也知道,裴厌辞也不是好糊弄的,明显早就防着仪制司一手,地方教育衙署只能归国子监统辖。

“这事已经琢磨了许久。”裴厌辞与他碰杯,“你放心,方才说的只是个大概措施,具体细节我之后会在举措颁布之后以国子监名义实施。倘若哥哥这里能将尚书省游说下来,让这举措落地实施,我就能将这事办得省心又妥帖。”

“裴厌辞,你为了完成自己的功绩,就怂恿随大人卖官鬻爵?”斜对面方清都一声清厉的声音撕开了裴厌辞巧舌包装出的外衣,震惊之余,一张脸气得通红。

这事大家心知肚明,他这直接说出来,随路的脸色霎时不太好看。

“方大人看来喝醉了不少,这种酒话都往外说,你先去休息一下,醒醒酒。”裴厌辞起身去扶他。

方清都身子扭到一边,也晓得“卖官鬻爵”严重了,道:“裴大人,若是根据随大人推荐的人选去到地方衙署任职,到时候他们听国子监的还是仪制司的,你简直糊涂!现在跟他掰扯这些,回头到处跑的是咱们,最后甚也落不着!”

随路一晚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方大人,你这话可就难听了,国子监归我仪制司管辖,别说得好像我与你们争权夺利一样。”

“行啊,那就将地方教育衙署归我们,下边州府需要哪些人,也让吏部来过问我们,朝中哪些大儒学问好,会抓教育,没有比我们国子监更懂的了。”

随路重重地放下筷子,“我从未见过你这般贪得无厌之人!口口声声说仪制司不作为,你们国子监呢!”

他还想再说甚,门外又响起了三声敲门,适时地打断了他的怒火。

方清都也坐了下来,在一旁生闷气。

二十几个美婢进来,将堪堪冷却的菜肴又换上了新的一桌。

随路一肚子酒水,看着眼前的琳琅富贵,心里都有些麻木了。

恍惚间,他觉得帝王的享受也不过如此。

屋里气氛去掉了喧嚣怒火,只剩下些许沉闷。

待人走后,他端到眼前的酒杯在唇边顿了一下,“裴老弟,看在你今日的诚意上,这事你放心,包在哥哥身上,希望你也不会食言。”

“那是自然。”裴厌辞走过去给他倒了杯酒,又碰了一杯,“方大人也是为朝廷好,咱们国子监缺银子,甚事都办不了,他心里也着急,又听说仪制司想将监生的五年出师改为三年,所以才对仪制司和随大人产生了误会,觉得你们甚也不知还爱瞎管。”

“国库财政拿不出钱。”随路嘴角衔着一枚冷笑,还是那句话,“不缩短出师时间,如何继续维持下去。”

“倘若咱们国子监能自己赚钱呢?仪制司和尚书省总不能拦着吧?”

“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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