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想看

第097章想看

漆黑的房间里,有一双隐秘在黑夜里的深邃眼眸。程远霭轻轻扬起视线，黑色眼眸里倒映出陆芜巧笑倩兮的脸庞。

“什么时候拿走的。”程远霭声音沉沉,压抑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平静感。

她骨节分明，温和有力的右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攀上了陆芜的腰身，掌心抵在腰侧，食指与中指的指腹却晃着轻幽的力度，不轻不重的在腰窝处剐蹭。

陆芜怕痒似的，扭动着腰身,一抖便塌下腰来。

“……忘了。”陆芜唇角依旧勾着笑，她望着程远霭那双漆黑阴沉得要落下暴雨的眼眸，还有心情笑得出来。

“我只是，有一天回去，碰巧捡到了。”陆芜坐在程远霭的身上，纤细的手指轻轻刮蹭她的下颌，“上面没写名字，我不知道是你的。”

程远霭眉头压下来,古怪的、别扭的问：“你没看？”

“看什么？”陆芜明知故问。

程远霭阴沉的眼眸里,闪过一瞬的阴翳。她的眼睫垂落，投落出一片阴影，盯得人害怕。

落在陆芜腰身上的手也用了力，陆芜反抗不住，塌下身来,完全挤在程远霭的身上,轻浅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扑通扑通的，吹在对方的脸上,又扑通扑通的，惊起心脏的鼓动。

“你没看？”程远霭气极反笑,她擡起头，手上压着力，望着笑得有些僵硬的陆芜，咬出的气息几乎要顺着她的唇边挤进去，“你没看怎么知道是本日记？”

“姐姐。”程远霭恶狠狠地咬着这两个字，手上的力度更甚，陆芜撑不住力，顺着她的身体蹭地一下完全坐下，柔软的胸脯被挤压着，几乎密不可分。

“我的日记，好看吗？”程远霭的咬息落在陆芜的耳畔。

谁会知道平稳的呼吸在什么时候变了味，嗡着燥闷暖气的房间，氧气又是在什么时候变得稀缺……

还有，近在咫尺的信息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大脑迷惑。

陆芜望着程远霭那双生气的眸子，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又想笑了。于是她真的笑出声，又朝程远霭的身上挤了挤。

她感觉到程远霭锢在她腰身上的手，松了一瞬。

“嗯……”陆芜挤在程远霭的身上，轻佻着眉眼，挑逗似的在程远霭的耳畔呼出一口温湿的热气。

“好看。”陆芜咬着字眼说，她故意的，快要蹭在程远霭的唇角，故意的咬着字眼，一停一顿的说。

在程远霭生气地要将她推开的一瞬，她又低下头，完全松开勉强撑着身体的手，轻轻捧住程远霭的脸颊，咬住她那张口要生她气的唇。

比触感先来的，是气息。

酸涩的青柑，从唇缝，从贝齿间呼入。紧接是温度，温热的感觉，在一瞬变得滚烫，但却忍不住越靠越近。

最后，才是触感。

柔软的，又硌着唇边的触感。

“……”程远霭瞬间沉默下来，一动不动，又或者说，她不太知道，她应该把手放到什么地方，她应该做些什么反应。

她要眨眼吗？还是该呼吸了。

但她的大脑早已无力思考这样简单的问题，身体先大脑一步早就做出了反应。

呼吸早在顷刻之间，变得混乱，连同她的视线也变得微微的模糊。

她忍不住揽住陆芜的腰身，轻轻阖上眼眸，手心顺着腰窝一路往上，压住陆芜的后背，抚摸过她的脊骨。

真奇怪，她明明标记过陆芜，却好像第一次亲吻一般，不断地锢着陆芜朝自己更贴近，她们之间早已密不可分，连体温都共享。

可她却觉得还不够。

咬过唇角不够，抚摸过背脊也不够，身前柔软的感觉也不够。像是一团混沌的梦境里，握得再多都如云朵般飘忽。

她轻轻掀开眼帘，陆芜的脸上早已升起温温的潮红，她的眼神清亮又模糊。晶莹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摇晃，可她看见她的目光，却又笑得更甚。

于是下一秒，程远霭感觉自己的齿间混入了湿润的、柔软的……

她眨了眨眼睛，怔愣一瞬，沉沉的目光压下，她拖着陆芜的双腿往自己身上又挤了几分。

她仰起头，单手锢住陆芜的后脑勺，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她朝着陆芜逼近。

咬着陆芜的唇，又硬力掰开她轻吐笑声的唇，将那些笑声都含住。

“……”

陆芜忍不住往后退，她眼里蓄着的泪水，在晃荡中砸落。

“等……等等！”

陆芜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她想要挣开她的手，可她稍稍往后仰去，就会摔倒，于是她又不得不死死地勾住程远霭的脖颈。

程远霭却并不扶住陆芜的腰身，她松口，扬眉瞧了陆芜一眼，抖了一下腿，让陆芜重新坐回来又冷冷地落下一句：“抓好。”

……

她们很少接吻。匆匆的，只是在脖颈上留下临时标记。但陆芜亲过她，大约是用作奖励的，在她的唇边轻轻一点。

如这般，咬着唇，吞噬彼此空气一般的激烈亲吻，是没有过的。

陆芜惯会躲藏，她偏偏头，又露几个笑，就能让程远霭顺着她的想法做下去。

只是在唇角落下一瞬，程远霭从没觉得亲吻有多么叫人醉生梦死，有多么叫人迷恋。

直到陆芜真真切切咬住她的唇，又试探的、轻佻的，试图挤进来，一脸坏笑。笑她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