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她后悔了
后来就是无休止的争吵,他开始频繁的外出,不归宿,她就去找他,到处找。但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那寻花问柳之地……
后来争吵的最厉害的一次,她动手了,是的,哪怕争吵过那么多次,他也从未跟她动过手。
可是她却没忍住,一巴掌挥了过去。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对着他声泪俱下的说道,“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我嫁给你已经三年了吗,你有多少不满意呢?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的?明明成亲之前还好好的,可是成亲之后却变成现在这样,你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这次的争吵才刚刚结束,她就忽然接到了父王病重的消息,来不及做任何的准备,她匆匆忙忙就进了宫里,衣带不解的在父王的床前日日守着。
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懂,全靠妹妹一个人支撑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父王。
直到有一天,她伺候父王吃完药想要出来透透气的时候,听见廊下有两个小宫女在议论,说驸马和公主看起来那样般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真是可惜了。
她暗笑,可不是可惜了吗,整整十年的时间,她有时候恍惚分不清究竟是前面的七年子啊做梦还是后面的这三年在做梦。
长长叹了一口气以后,她刚准备开口叫那两个小宫女,却又听见他们说,可惜了驸马,娶了长公主那样资质平平的一个人……
她将将张开的口就生生的顿住了。
原来他们口中的般配说的竟然不是她啊……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段时间她已经听说过太多的流言了,说在朝堂之上,她的妹妹和她的夫君是如何的配合,如何的有默契。
她在廊上站了一会儿,苦笑了一声,终于走回了寝殿。
父王的身体越来越差,后来他的父王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他把王位传给了自己。
他说这些年苦了自己,他一直都知道。
他说妹妹过慧易折,这个王位不适合给她,说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不该让她接触到那些朝堂之事的,应该让她和自己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
可是这一切终究是迟了。
父王走了……
她拿到了继位的诏书,尽管她对朝堂上的事情全然不懂,尽管她心里还有些忐忑,可是这是父王临终嘱托,哪怕再难,她也要走下去。
可是后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妹妹会举兵造反,整个大殿上支持她的人居然有那么多。
这也难怪,她在朝堂这些年,没有根基基本是不可能的……
最让她觉得可笑的是,她妹妹手中的那些兵部的权利居然还是她的夫君亲手给的。
她没用,没能替父王守好这天下。
她沦为阶下囚的时候,他来看过她,看着她的眼底带着复杂到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她只觉得好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十年的时间,就好像是黄粱一梦一般。
他离开的时候,她问他,这些年待自己可曾有过半分的真心?
他没有说话,而是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她又忍不住想笑,笑自己居然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居然问这种可笑的问题。
后来的她听说,新帝登基,就和当朝丞相大婚了,哦,那个新继位的丞相,就是她的夫君来着,当日他来牢里,就是给自己送休书来的。
看看,看看,好像所有人都选择性遗忘了这个世界一样。
他们的大婚之夜,新帝派人送来一杯酒给她,说是做姐姐的,怎么也得喝了妹妹的喜酒。
那一瞬间,她想起某天,妹妹满脸娇羞的在她面前说,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现在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问出来……
她问狱卒,自己可不可以去外面看看,这新婚之夜,没人注意自己的,她只太久没有出去了。
狱卒答应了,大约是看她可怜,大约是知道她是将死之人,所以他跟在她身后,跟着她一起走到了锦鲤池旁。
一路走来满目的红,只有这里光秃秃的,但是她看的却莫名顺眼。
这个锦鲤池后来被重新修建,变得又深又高又大,寻常人过来的时候都会万分小心。
她坐在池边,捡起路边的石头随手在水面上打起了几个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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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终将会有一死,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喝下那杯酒,因为一旦喝下去了,就代表着,她认罪了。
可是她明明没有罪……
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喝下那杯毒酒的,她的人生已经有了那么多的逼不得已了,不能连结束自己的生命都要受自己的摆布。
所以她选择跳下了锦鲤池,那锦鲤池到水面的高度足足有一个城墙那么高,她本就是将死之人,就算真的死了,也根本没有什么的吧?
跳下去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了本该在洞房花烛的那个人,向锦鲤池这边跑过来的身影。
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怎么可能呢?
后来她便来到了阴曹地府,她记得自己的在死之前曾经许愿,希望又下一世的话,她和妹妹能够身份互换,她也要让她尝尝自己曾经受过的苦。
路过奈何桥的时候,她偷偷将那碗孟婆汤倒入了自己的袖中,走到轮回之中,她隐约听见孟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再后来,她一睁眼,发现自己居然真的转世了这一世的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了另外的一个王朝活了下来,从那天起,她没日没夜的受着前世那样痛苦记忆的煎熬,一心一意的想要复仇。
可是真的什么都做完了以后,她却发现自己现在越迷茫忙了,以至于,她觉得自己现在所遭受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