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情理两难
却说杨昭和段博入境中国后，打车去了安山市客运中心，在那里坐大巴去了昆明。抵达昆明后，两人各自买了机票，互相道别。段博说：“我还有一些生意要处理，先回深圳了，啥时候回越州，再来看你和柠子父母。请你替我向柠子父母问好。”
杨昭说：“谢谢你为柠子所做的一切。”
经历过勐离的生死与共，杨昭对段博有了崭新的认识。原来他爱柠子爱得这么深，为了确切得知她的生死，可以与她的丈夫——也就是自己，并肩战斗去救有加害柠子嫌疑的柳筱，为了让两个嫌疑人归案认罪，他可以向自己做出让步，允许柳筱两个月后带着冯絮回国自首。而自己对妻子的爱虽然并不逊色于他，但却没有办法完全不念及旧情。这是对妻子的不公，但自己确实很难做到最狠的决绝。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不要让凶手逍遥法外。”段博再次提醒。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柠子的丈夫，我绝不会忘记。”杨昭坚毅地说。
“嗯。”段博点了点头，“两个月后，勐离那边如果需要我帮忙，一定要叫上我。”
“好，不过你放心，她不会食言。”
“但愿如此。”
两人拥抱了一下，分道扬镳。
杨昭返回越州，一进岳父岳母家门，就发现王艾正抱着小麒和陆柠子父母聊天。
“回来啦。”岳父岳母看到杨昭平安回来，都高兴地站了起来。
“嗯，爸、妈，我回来了。小艾，你也在啊？”
“嗯。”王艾朝杨昭笑笑。
“这阵子你们带小麒辛苦了。”杨昭对岳父岳母说。
“我们做外公外婆的带自己的外甥是应该的，倒是小艾，上次来我们家看望我们，得知你去了缅甸，就隔三差五地来看望我们。陪我们聊天，还帮我们抱小孙子。真是难为她了，她才是真的辛苦。”陆妈妈感激地说。
“阿姨，我不辛苦。我和柠子姐姐以姐妹相称，小麒也相当于是我的孩子呢。”王艾说着，亲了一下小麒的额头，小麒咯咯地笑了。看得出来，王艾相当喜欢这孩子。
杨昭很感激地说：“小艾，真是麻烦你了。”
王艾笑着说：“又来跟我客气，你知道吗？小麒可黏我了。他又重了好多呢。”
杨昭从王艾手中接过小麒，抱在了自己怀里，这么多天，他的确想儿子了。
“叫爸爸。”杨昭期待地看着小麒。
“呀呀。”小麒咧嘴叫着，挣脱着，小手伸向了王艾。
“还是我来抱吧。”王艾接过了小麒。
“这孩子，我才离开两个星期他就不认得亲爹了。”杨昭尴尬地摇摇头。
“小麒，乖，叫爸爸。”王艾指着杨昭，耐心地说，“爸——爸。”
“爸——爸。”小麒冲着杨昭笑了笑，含含糊糊地喊了出来。
杨昭面露喜色。
“看，这不是叫了么。”王艾笑笑，“对宝宝要有耐心，急是急不来的。”
“对了杨昭。找到柳筱和冯絮了吗？是冯絮把柠子推下海的么？”陆妈妈的神情还在期盼奇迹的发生。
“通过当地人的帮助找到了柳筱。”杨昭无法回避，硬着头皮说，“她告诉我，确实是冯絮把柠子推下海的。”
陆爸爸和陆妈妈一下子沉默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杨昭和王艾忙劝他们节哀，要他们保重身体，多为年幼的小麒着想。
“柳筱和冯絮在哪？”陆妈妈突然问。
“妈，你放心吧。”杨昭尽力宽解，“她们跑不掉的。我去的时候，正值勐离特区新任领导人就职，他正在积极恢复与云南省安山市政府之间的双边刑事合作。她们最晚两个月就会归案。”
“那就好，我就等着那两个凶手早日落网，我要亲眼看着她们走上审判台。”陆妈妈恨恨地蹦出一句。
两个月过去了，杨昭开始关注手机，却一直没有柳筱的任何回音。他焦虑地等了两个星期，柳筱还是没有联系他。杨昭特意跑到江岸区刑警大队，找了唐誉，也找了肖传，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客轮落水案的嫌犯前来自首，但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杨昭感觉被骗了，他异常愤怒，决心再赴勐离，无论如何要将柳筱和冯絮带回来，否则真的要愧对陆柠子和岳父岳母了。
数日后，杨昭又向单位请了半个月的假，和上次一样，带上护照，先乘飞机去了昆明，又乘大巴抵达石头城口岸，第二次踏上了勐离特区的土地。
他熟门熟路地去了办公厅主任魏岩伦的家，送上了烟酒等厚礼。魏岩伦高兴地收下礼物，要给杨昭接风洗尘。杨昭婉拒说：“谢谢魏主任的好意，只是我这次来时间比较紧，就不麻烦您了。我有急事要见姜诚老师。”
魏岩伦说：“姜诚啊，他不热衷政治，新政府成立后，他就回学校继续教书去了。他还住在瓦岩村。今天你风尘仆仆地赶来，也很辛苦，先好好在我这里吃顿饭，睡个觉，明天我派司机送你去，包管你见到他，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杨昭不好推辞，于是在魏岩伦家里吃了顿饭，晚上下榻在魏岩伦安排的住处——上次来勐离住过的那栋别墅。
次日一早，杨昭又去了魏岩伦的家。魏岩伦招待杨昭吃过早饭后，果然唤来一名司机，吩咐他送杨昭去象南小学找姜诚。
杨昭向魏岩伦道了谢，跟着司机上了一辆丰田轿车。司动发动汽车，载着杨昭去了象南小学。
半小时后，在象南小学的一个老旧的办公室里，杨昭见到了姜诚。两人紧紧地握了手。
“姜老师。我是来带走玉香和叶香的。在击破李吾仁军营的那天晚上，玉香答应两个月之后跟我走的，当时你也在场。”杨昭说明了来意。
“杨兄弟。不好意思，她们一个月前就已经不在勐离了。”姜诚坦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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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们去了哪里呢？”
“去哪里我不知道。”
“姜老师。”杨昭恳切地说，“看来我有必要把真相告诉你。你上次带队攻打李吾仁军营，救了我和我兄弟，我很感激。但是你知道吗？玉香和叶香是她们的化名，她们的真名叫柳筱和冯絮，她们是被中国警方通缉的杀人凶手，而且是杀害我妻子的凶手，我必须要找到她们。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拜托了。”
姜诚有点震惊，因为当初马原告诉他，柳筱和冯絮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