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百密一疏
经过法医的初步勘验，可以确认被害人的年纪并不大。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小姑娘。这本就不需要质疑。但是，无论是刘队，还是负责记录的同事，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报案的老伯，是如何知道遇害者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要知道，报案人在发现尸体的时候，被害人的头颅可是被凶手割下带走了。无论心里承受能力多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看到一具无头尸体，第一反应一定是畏惧的。
这也就是说，老伯不可能去仔细辨认尸体的模样，也无从判断被害者的年纪。当他发现尸体后，必定是惊慌失措的逃离现场，去报警才符合常理。
那么，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出现了。也就是孙淼刚刚所询问的。报案人是怎么知道，遇害者是个年轻的姑娘？
如果这报案人没见过遇害者，那必然就是杀人凶手。目前，也就只有这两个判断，才最符合实际情况。
孙淼说完话，目光紧紧盯着报案的老伯。
那老伯听到孙淼所言，先是一愣。随后露出坦诚的模样道：“这位同志说的不错。我确实见过这个小姑娘。
您也知道，我们这里偏僻的很。平常也就只有老头子家人，或是老板过来瞧瞧。所以，有外人来过这里，老头子的印象是很深刻的！
就在前天中午的时候，老头子正在吃饭。就看到一个和被害小姑娘穿着相同的姑娘，来到厂房门外转悠。
老头子看到后，出去询问了一下。那姑娘说是最近想和朋友到附近来游玩，是来提前看看情况的。
当时，我也没觉得什么。想着年轻人图新鲜贪玩，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谁想到，这姑娘竟然被人害死了。要是早知道的话，我昨夜出去喝什么酒啊！”
报案的大爷，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这就让一旁负责记录的同事，脸色一红，浮现出愧疚的神色。
这也难怪，这么重要的线索，他竟然没有记录，也没有注意。若不是孙淼的话，也不知道会为案件侦破，带来多大的难度。
“原来是这样。老伯，还有一件事情麻烦问下。您昨夜出去吃饭，是临时决定还是早就计划好的？”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是趁着更夫老伯出外喝酒之际，悄悄将被害者带到了现场。
这也就是说，如果老伯是早有决定，打算昨夜出去和老友喝酒的话，那么嫌疑人应该是知道了他这个规划。那么嫌疑人，极有可能认识这位老伯，或是他的朋友。
听到孙淼询问昨夜喝酒的事情，老伯的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哎，哪有什么计划好的。
我一个老战友买彩票中了几百块钱，所以就叫着大家出来乐乐。”
更夫老伯的回答，着实让孙淼有些失望。这样看来，凶手也是凑巧，并不是熟悉老者的熟人。这就给案件侦破，加大了难度。
“老伯，我们在院子里调查过。里面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想问下老伯，这个厂房是只有这么一个入口吗？有没有什么可以悄悄进入这里的地方？”
既然排除了凶手可能与老者熟悉的可能，那么痕迹就是调查案件的重要一环。
毕竟这么大的厂房，可能会存在一些可以进入内部的漏洞。凶手，极有可能是从漏洞进入这里的。
孙淼想的倒也对，不过老伯在听到他的话后，竟然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这绝对不能。警察同志啊，您是不知道。虽然这个厂房废弃了，但是里面还有一些重要的设备没有拉走。
平时老板也会拉一些机器，放在这里存放。所以，这厂房的围墙不仅高大，墙上面还埋着玻璃碎片。有人若是翻墙进来的话，必定会受伤的！
对了，有个事情需要和您说说。我每天都会对厂房清扫一遍。
昨天喝完酒回来后，我闲着没事，也就扫了扫院子。您说，是不是我清扫破坏了什么东西啊？”
让孙淼没有想到的是，困扰刘队与自己的难题，竟然是这位勤劳的老伯造成的。
现在情况很清楚，凶手必定在现场遗留下了痕迹。但是却被这位勤劳的老大爷清扫干净了。
“小吴，把记录写好后给大爷看看，让他签字就好。老伯，谢谢您的配合。”
从更夫这里已经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孙淼交代了一番后，就走出了收发室。
离开收发室的孙淼并没有返回案发现场，而是走出厂房大院，来到四处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按照孙淼的推测，凶手必定是用某种交通工具，将被害者带到了这里。
既然院子里的痕迹，被老大爷清扫干净了。那么大院之外，或许还留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因为警察到来的缘故，大院门外留下来很多车辙。孙淼在大门口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随后向着东北方向走去。
距离厂房不远的东北方向，是连接主道的一片空地。在道路一侧，堆砌着一个小土包。应该是有人挖掘之后，遗留下来的。
来到这小土包周围，孙淼四处查看了一番。忽然，孙淼的眼前一亮，向着小土包的左侧走去。
蹲在小土包的左侧，孙淼连忙套上一只白手套，随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小口袋。
紧接着，他从小土包的一侧，捡起一块口香糖，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塑料口袋里。
这废弃的厂房位置如此偏僻，很少有人来走动。老年人一般没有嚼口香糖的习惯。也就说，这块看上去还算新鲜的口香糖，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或是被害人留下的。
在主道旁，孙淼不仅发现了这块口香糖。他还在土包下面，发现了一条车辙痕迹。这让孙淼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连忙拨通了刘队的电话。
很快，刘队就带着技术鉴定科的同事赶到这里，提取了这条车辙痕迹。当然，那块被小心收好的口香糖，自然也被技术科的同事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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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啊，还是你够仔细。以我的经验判断，这条车辙应该就是凶手遗留下来的。”
发现了这样一条有利的线索，着实让刘队兴奋了很久。
就在不久前，市里的领导又给他打了电话。也不知道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已经有人在微博，论坛等社交平台，发布了这第五起命案的消息。
如今，不单单是市里的领导压力很大，就是省厅的领导也是如此。
据说，这个案子已经惊动了公安部。若是五天的破案期限没能抓到凶手。想必公安部就会直接派人来龙江市办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