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盘根错节
第47章盘根错节
马大夫的话一出口，显然让锦绣的嫌疑更大了一些。贺氏面色微微一沉，问道：“马大夫可能瞧出来，这是什么功夫？”马大夫摇了摇头：“回夫人，这动手之人显然是想隐瞒自己的手法，所以不管是手劲儿还是用力的点都很模糊。”展灏阳听了之后便道：“那马大夫如何能肯定这伤是出自女子之手，也许是男子故意减小手劲儿捏碎的呢。”马大夫摇了摇头：“二少爷说的这种可能不大，因为咱们内院除了几位少爷并没有外男可以进入。而咱们府上的小厮就算用足了手劲儿，恐怕也不可能把这位姑娘伤成这样。而且……”
“而且什么？”贺之言追问道：“马大夫有什么照直说就是。”
马大夫笑了笑，低声道：“而且，这手法就算再掩饰，也带了一些南边管用的擒拿手的手法。许是这位姑娘挣扎来着，所以要控制力度有些难。”
“南边？”一直很安静的三姨娘张氏突然开口道：“锦绣姑娘不正是南边来的吗？那一年被周姐姐所救，从江南那边特意带回来的。”
苏沐听到这里，眼睛顿时转了转。看来这满屋子的人都在确认自己的伤是锦绣而为，而这后面的根本目的，恐怕就是指向了那位二姨娘周氏。
苏沐有些迷糊，难道这一切也是展灏辰安排的吗？
展灏阳似乎也想到了展灏辰，微微一笑：“张姨娘这话可就错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这府里南边擒拿手用的最好的，恐怕还是四弟吧。也许是四弟在救这丫头的时候，手上的力气没有收呢。”
锦绣一听这话，立刻便抓到了话头，立刻又对展穆和贺氏磕头道：“将军，夫人，奴婢昨日晚间真的没有见过苏沐，还请将军、夫人明察。”
念夏在一旁猛的抬起了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贺氏将念夏的反应看在眼里，又拿起了茶，轻轻的啜了一口。贺之言瞧了一眼贺氏，又把这审问的工作捡了起来：“锦绣，你昨日亥时出去是去做什么？”
锦绣一下子脸色就惨白了起来，我我我的呢喃了半天，才咬着牙道：“回大奶奶，我是去找画月姐姐了。”
贺之言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答案，顿时看向了画月，但话却是问向锦绣的：“去找她做什么？有什么事儿非得三更半夜去找她！”
锦绣紧紧的咬着嘴唇，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倒是一直紧紧抓着苏沐手臂的画月沉声道：“她去找我拿一个花样。”苏沐颇有些震惊的转头看向画月，她已经完全糊涂了，一点儿都弄不清楚这个状况了。
这把火到底烧起来的目的是什么，又是谁放起来的。她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呢，怎么这些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都凑到了一起呢。
贺之言显然也很震惊画月的回答，追问道：“找你拿什么花样，拿那花样又要做什么？”
画月依旧很镇静，回道：“不过是一副茉莉花的花样，她说要绣一个要紧的荷包，所以异常着急。”
贺之言显然并不怎么相信画月的说辞，冷声道：“一派胡言，锦绣作为绣房的丫头，又何尝需要向你找花样了。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还不俱实招来。”
画月也不惧怕贺之言，淡淡的扬起了一丝笑容，有着些许暧昧的神色：“大奶奶怎么糊涂了呢，我这样的人，满府上下的丫头都巴不得要躲着呢，她这样巴巴的来找我要个花样，还能有什么新鲜的目的呢。”
画月这话一出，贺之言的脸色巨变，不由分说的就上前给了画月一个巴掌，怒道：“下贱胚子，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撒野。”
苏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去抓画月的手。倒是画月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就似乎那巴掌根本不是打在她的脸上一般。
贺氏脸色一变，低沉着唤了一声：“言儿！”
贺之言身子一震，颇有些不情愿的跪了下来，神情很是委屈，眼眶微红：“母亲息怒，儿媳造次了！”
贺氏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看了贺之言一眼：“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又何苦总是这样。算了，闹腾这半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贺之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贺氏一眼，低声道：“母亲……儿媳知错，还是让儿媳在这里陪着您吧。”
贺氏淡淡一笑，歪头去看展穆：“言儿这孩子就是嘴硬心软，这些年倒也难为她了。”展穆点了点头，也开口道：“听你母亲的话，先回去休息吧。”
贺之言一听展穆都发话了，便也不再强求，站起来正准备告辞。便见到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把一个东西呈给了贺氏，低声道：“夫人，我们在素云姐姐的衣衫里，发现了这个。”
所有人都瞧了过去，只见那小丫头手里拿着的是一只银钗，样式很普通，似乎是平日里丫头们经常带的。贺氏接过那银钗瞧了瞧，脸色顿时正色了起来。苏沐有些不解，难不成这银钗上还有什么记号不成。但画月、念夏却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府上赏给丫头们的东西都是有记号的，所以这银钗无疑问已经成了最重要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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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一下子将那银钗扔在了锦绣的脚下，狠声道：“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若没有去过，怎么你的东西会在素云的身上？”
锦绣傻了，捡起那银钗颤抖的瞧着，半晌又哭道：“不是奴婢，夫人，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在素云那里，许是以前奴婢落在素云姐姐那里的。”
这下，就算是苏沐这个菜鸟也能听出锦绣的心里有鬼。难不成，这把大火真的是锦绣所放吗？难道那展灏辰早就知道是锦绣放的火，才会连捏碎自己的手腕都伪装成了锦绣的手法？才会在那个时候告诉自己，这院子里功夫最好的是锦绣？那么他这么算计锦绣又是因为什么呢？
锦绣的话显然激怒了贺氏，贺氏冷冷的笑了：“好一个落在素云那里的，看来你是准备嘴硬到底了。”说完，贺氏便瞧了素蓉一眼，沉声道：“拉下去，好生审问。”
谁知道锦绣一听这话，立刻激动了起来。只见她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在一旁的周氏，手里的银钗紧紧的压在周氏的脖颈上，喊着：“谁都不要动，不然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