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人心……

第425章人心……托娅撇撇嘴道：“又在说故事了，在她嘴里，攻城打仗就跟小孩儿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可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皓国人的冥顽不化咱们都是见识过的，就算咱们攻下了皓国都城，他们也不可能完全臣服于咱们，若是让皓国人来管皓国人，新任的皓国皇帝又对我们唯命是从，就能让皓国人心甘情愿地啐我们所用。”

“可这样一来，皓国人岂不都成了傻子？万一里头有一个聪明的人，事情不就败露了？”

固德哈哈一笑，道：“万一里头真有一个聪明的，那咱们只要杀了那个聪明人不就行了？就像驯狼一样，驯服的就养着，驯不服的，就一刀杀了，以绝后患。”

托娅也笑道：“待苏雪没用了，就把她也杀了。她这种天生反骨之人，今日能背叛皓国，日后也能背叛羌戎，不忠诚的人，绝对不能轻信。”

“这是当然。只不过现在，咱们还需要用她的脑子来想法办攻城。皓国人虽然懦弱，但是做手艺的本事，的确比咱们羌戎要强得多。”

托娅与固德的防备之心，苏雪自然也早就感觉到了。只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她已经不是太子妃了，云裳死了，她通敌叛国的罪名洗不白，就算她不承认，舒九离与太子也是只听信苏未卿的鬼话，不会再相信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些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夜里，苏未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身边的小女孩睡得很沉，让苏未卿心中百味杂陈。羌戎人的孩子，却皓国人抚养长大，现下，爹娘又因为帮皓国收集秘报而被羌戎人杀死，让她成了孤儿，来到了皓国，这样的身世，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酷。

两国交战，伤亡不断，随时都有人会丢掉性命。可是这个羌戎人的孩子，却在皓国的军营里安眠。于百姓而言，于孩子而言，到底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皓国人又如何？羌戎人又如何？于这个孩子而言，她想要的，不不过是爹娘，不过是一份安平。

为了这份安平，她宁愿自己是一个皓国人。

想到此处，苏未卿鼻尖又是一酸，眼眶一涩，差点又落下泪来。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羌戎也好，皓国也好，都有像这个小姑娘一样被战争伤害的孩子。她们是无辜的，有罪的，是那些贪婪不已的大人们。

孩子所求不多，可是越长大，就越学会索求无度。托娅在待她好时，也是天真烂漫得很，会给她采花，会教她骑马，可是她一说要回皓国，就立刻与她势不两立。

什么时候，皓国与羌戎之间的关系，也能像这个孩子心中一样，没有那道界限，不论血统，只凭自己的意愿，追求心中的安宁呢？

是不是只要打出个输赢，两国就能安宁了？可是，谁又愿意输，谁又输得起？输了，又会甘心吗？

苏未卿想不明白，也无法想明白。

战争，从来都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千百年来，一直如此。